第十章

“我還以爲你膽子很大,怎麼這樣就怕了?”慕容少錦好似不懂尷尬是什麼,偏偏要戳她的痛處。

歐陽雲舒一下子又炸了毛:“我說你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啊?你看不出來我現在很尷尬不想說話嗎?”

“呵呵,還是這樣生氣的你讓我習慣一點,剛剛那樣柔弱的樣子,我以爲換了個人。”歐陽雲舒還想說什麼,慕容少錦馬上又說,“別太大聲,雖然看起來很安全,但是周圍有很多小洞口,不知道里面還有什麼,還是小心一點爲好。”

聽他這麼說歐陽雲舒也不敢再說話,只能噘着嘴一聲不吭的往前走。

走了大概五分鐘,兩個人就來到了慕容少錦所說的那個平地。

這個平地不僅有很多木頭,還有一處用乾草鋪成的墊子,看來以前這裡也有人來過,還在這裡待過很長一段時間。

“今晚我們先在這裡休息,繼續往前走不知道要走到什麼時候,先在這裡睡一覺,補充體力。”慕容少錦指着乾草墊子繼續說道,“你就睡在這裡吧。”

“那你呢?”歐陽雲舒看着只有這一處的墊子說道。

“我在這裡生個火,靠着牆壁休息就行。”說完就收拾了一堆乾草,很快一個小火堆就燒了起來,噼裡啪啦的聲響和漸漸燃起的火光讓靜謐的山洞多了一些溫暖,不再顯得冷清恐怖。

看着冉冉升起的火焰,和隨着火焰左搖右晃的影子,歐陽雲舒的心情漸漸地平靜下來,也不覺得在這樣的黑暗裡有什麼可怕的了。

“哎,你睡得着嗎?我給你講個故事吧?”歐陽雲舒有點惡作劇的說道。

慕容少錦沒有回答,只是看着她,眼神示意她說下去。

歐陽雲舒咳嗽一聲,開始講起來:

“有一天深夜,一位出租車司機…咳咳!一個駕着馬車的車伕正在回家的路上,路上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馬車慢慢的走着,忽然路邊一個白影在向他招手,這大晚上的又是白衣服車伕覺得有點不自然,因爲這讓他想起了一種東西,那就是鬼!”

歐陽雲舒看慕容少錦沒什麼反應繼續說道:“馬車到了白影身邊,車伕纔看清是一名女子。

那女子用淒涼沙啞的聲音說‘師傅,能不能捎我一程?’司機打了個冷戰,難道她真的是鬼嗎?

雖然害怕,但他害怕決定拉她一程?

那女子眉清目秀,一臉慘白。

一路上靜悄悄的,甚至比之前還要安靜,女子坐在馬車裡,無聲無息,讓人毛骨悚然。

車伕覺得後背有些發涼,他甚至開始後悔,可是現在只能儘快把她送去。

車伕被自己的腦補場景嚇得都快哭了,他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找了一個藉口說‘前面路不好走,馬車會很顛簸,姑娘下來走幾步?’。

那女子同意了,問車伕多少錢,車伕說她一個女人不容易就不收她的錢了。

然後那女子就掀開了車簾,可是車伕久久沒有聽到下地的聲音,他回頭一看,那女子已經不見了。他仔細檢查車裡,伸長了脖子看車前車後,都沒有,就這樣消失了!

車伕下車來到馬車旁邊,也沒有看到女子的身影。

他要奔潰了,剛要離開這裡,一隻血淋淋的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回頭一看,那女人滿臉是血的站在他面前開口說道‘師傅,請你下次停車的時候,不要停在溝的旁邊!’哈哈哈哈...”

慕容少錦一臉莫名的看着她。

獨自笑了幾聲,歐陽雲舒有點尷尬的問:“不好笑嗎?那個女人一下車就掉溝裡了耶!

慕容少錦低頭沉思,估計是在回想她剛剛講的故事。

歐陽雲舒一下子覺得很沒有意思,想要嚇嚇他,可是人家笑點太高!於是揮了揮手說:“哎呀,算了算了,聽不懂就算了,睡覺!”然後往草堆上一躺,也不再言語。

尷尬,大寫的尷尬!

這也不能怪他不幽默,從小他沒什麼朋友,自然沒體會過什麼樂趣。

有了剛剛這一點小插曲,冷清的山洞好像也不在那麼冷清。溫暖的火光照在身上暖暖的,歐陽雲舒很快就睡着了。

慕容少錦背靠着石壁,藉着火光觀察了一下四周,發現沒什麼不妥的地方,也安心休息了起來。

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沒有水,可是慕容少錦好像一點也不擔心。

都說人在遇到困境的時候總會有一些預感,就是人們常說的‘第六感’。他並沒有什麼不好的感覺,至少目前爲止沒有,反倒覺得有些安心。

可能是眼前的樂觀的女人,不像自己之前見過的那些那樣遇到事情就哭哭啼啼驚慌失措的。

也許在歐陽雲舒心裡她還不太能接受自己穿越的事實,一睡着就做了一個夢。

她夢見回到了爆炸之前,自己正專心的盯着眼前的Z彈,最後關頭,她成功找到了破解的辦法,拆除了Z彈。

她鬆了一口氣,拿起已經拆下的Z彈,回頭給隊員下指令的時候才發現身後一個人都沒有。

原本應該在她身後隨時待命的隊員們都不知去向,房間裡空空蕩蕩,連那些桌椅板凳也消失了。

四周安靜的只剩下她的心跳聲和呼吸聲,她有一種感覺,整個三十層的大樓裡,只有她一個人。

她捧着Z彈離開了房間,一出門就發現自己回到了自己的家。

爸爸媽媽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媽媽拿着什麼東西在傷心的哭,爸爸也在一邊不停的擦眼淚。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難道父母吵架了嗎?可是父母的感情一直都很好,從來沒有紅過臉。更何況,有什麼事能讓爸爸掉眼淚的?

她有些着急的走上前去,看到媽媽拿着的竟然是自己的照片,相框頂端還繫着一朵白色的花。

她感覺腳底升起一股涼意,直衝頭頂,她衝到爸媽面前大聲的喊,可是不管她怎麼喊怎麼叫,他們好像都聽不見她的聲音。

她想伸手去抱他們,雙手卻從媽媽的身體穿過去。她來回不停的抓,卻怎麼也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