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遲早要習慣我的存在。”
她的眼睛撲閃了兩下,嘿嘿地捏住他的臉,“早點睡,晚安!”然後,她就像只小貓咪,整個人挪進了被子裡面。他保持着動作沒有動,只要跟她說點事就躲,一點志氣都沒有。看來,他失敗的還不只是一點點。
蘇明媚的臉整個窩在被子裡面,她的眼睛睜開着,手觸碰着自己的臉,很燙。不應該的,他們之間只有互相療傷,不應該有其他的感情。
上午,餘娓穿着一條簡單款的魚尾裙,婀娜地走到蘇明媚面前坐下來。
不喜歡她,所以蘇明媚除了看看是誰,就再也沒擡頭。
“誒,”餘娓將雙手放在桌子上,“聽說,萬慕斯結婚了呢。”
她的手一頓,睫毛顫動,“跟我有什麼關係。”
餘娓輕輕切了一聲,裝什麼裝,她能不知道,這麼久了,她的心裡一直裝着那個人麼?她就是想看她難過的樣子,故意過來惹她不開心的。
“明媚呀,畢竟我們也是同學,關心關心你也是應該的,以前呀,我看你們處的挺好的,每天都膩一起,現在他結婚了,新娘不是你,怕你難過,來安慰安慰你呀。”
蘇明媚的心變冷,她這是故意來勾起她的回憶,想起以前的事,找不痛快麼?
放下筆,蘇明媚輕輕一笑,“對呀,我是挺難過的,你還來安慰我,實在有心了。”
“沒有,哪有呀,我就是不忍心看到朋友心情不好,忍不住地想要幫你解解悶,聊個小天。現在,心情有沒有好一點了?”餘娓的眼角眼影吊的高,顯出妖豔的味道,她看過去,只覺得頭暈。
聽她這樣講,蘇明媚笑了,“對呀,謝謝你了。既然你這麼想安慰我,給我解除鬱悶,那,中午你就請我吃頓黃燜雞吧,我還挺喜歡吃的,如果你請我,可能我的心情會特別的好。”
餘娓沒想到她順着她的話,要她請客,這得花錢……她可不想讓她吃自己的錢。
扯開臉一笑,“這不還沒到時間嘛,不急。”
虛僞,不是心高氣傲,而是,她就是跟這種人處不來。
“也對哦,那我要寫作業了,分散分散注意力,你可以先離開。”她皮笑臉不笑地說道。
餘娓見她這就趕她走,這種揭人傷疤的感覺還沒感受個痛快呢,就被趕走了?
“喏,明媚,不知道你有沒有見過他結婚的場景,那念心學姐,可漂亮了!穿着白色婚紗,萬慕斯那小子,輕輕一吻,看得我人都酥了!不過,我相信,如果新娘是你,會更漂亮的!你肯定沒看過吧,這可是我從我朋友那裡拷過來的,你要不要看一下?”
蘇明媚只覺得手上的筆馬上就要骨折,但臉上,還是很好的保持着很好的微笑,“謝謝你,不用了。”
“不行,這是我好不容易弄到手的,沒人看豈不是太可惜了?”她堅持將U盤給蘇明媚,心裡卻是狂笑,看吧看吧,你越傷心我就越開心!蘇梓然?哼,誰讓你拒絕我的,我就要讓你心上的人鬧火你。
蘇明媚看着被擱在她桌子上的小小金屬裝飾的U盤,心裡一陣波濤洶涌。一手將它打落在地,它在地上滾動了幾下,然後安靜地躺着。
她吸了吸鼻子,將臉轉向窗戶那邊,掩蓋眼睛泛紅的模樣。她纔不屑知道別人過得怎麼樣!
陽光下斜,像只重心不穩的大火球。她回宿舍清洗了臉,再出去坐車。她知道,如果她不主動過去,說不定他又要過來了。這種感覺,她還真不想再體驗了,萬一被發現了,她又要被傳成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只是時間還早,她將手指掛在牛仔褲的外面,慢慢地沿着路線走。這也是她出來的原因呆在宿舍,或許還會被雙胞胎炮轟,她可就出不來了。現在正好散散心。
有些大學生會跑出來塗鴉,在空閒的牆面,在生鏽的井蓋上,在電纜箱上。她駐足在一個揮着水彩的男學生後面,看着他像變魔術一樣,把牆上的頹廢之氣變成一道美麗的風景。
他畫了多久,她就看了多久。其實也沒有多好奇,就是心裡不願意走,便一直看着。
那個男學生畫完了,看她一直望着,還有些出神,不由問道,“你是F大的學生嗎,要不要也來試試?”
她莞爾,“沒事,我就看看。你畫得很好,他們是你的同伴嗎?他們畫的我都看不懂,但你的真心好看。”
他嘿嘿一笑,“我的藝術細胞差一點,創造力差一點,乾脆就老老實實地寫生。這是我畫的一個角落的風景,這是桃花,流水,還可以吧?”
“嗯,挺好的,好看。”她走近,看到花枝上有一個太陽的輪廓,“請問,我能塗這個太陽嗎?”
那個男學生爽朗地將畫板遞給她,“行,美女出手,一個頂倆。”
她接過,她不反感這個男學生,雖然說的話有點輕挑,但那只是開的玩笑。
沒在牆上畫過東西,她心裡有些新奇。那太陽,好像就是在等她的到來,等她繪上色彩。
“你的太陽,真特別。”那個男學生站在她後面,看她一點一點地把顏色加上去,不是正常的黃燦燦,而是灰色,像雨天的太陽,和開的美麗鮮豔的桃花形成了對比。
她安靜地把畫塗完,將毛筆和畫板遞給他,“不好意思了,畫得不怎麼好,沒有毀了你的畫吧?”
男學生就着手上的顏料摸了摸頭髮,“沒有,很好看。只是,爲什麼是灰色的太陽呢?”
她看着它,說道,“因爲有個故事,故事裡的女主把男主當成太陽,後來,男主離開了她,於是,那個太陽就變成了這個顏色。”
他猜,她說的女主就是她自己,身上縈繞着淡淡的憂傷,和那個鮮豔奪目色彩的那抹灰色。
“我相信,那個女主一定會得到幸福的。”他淡淡地說道,“女主長得這麼漂亮,上帝怎麼忍心讓她一個人暗自傷神。”
她嘆了一口氣,“是啊。”看着時間竟然一下子就過去了,天色變暗,她對着男學生揮揮手拜拜,然後離開。
她一走,在其他位置上作畫的男生走過去開他玩笑,“哎呦,不錯呀小子,畫個畫也弄勾搭美女,是不是有了桃花運了?”
那個男生笑着打回去,“你說什麼呢,她就是好奇,想動手試一下,別亂想。”
那些人可不買賬,還在嬉笑他。
打鬧中,那個男學生有些微微的失神。他知道她是誰,在F大的人,大部分的人都認識她。而她的事,也被八卦的人傳開。沒想到,這次能近距離地接觸到她。和傳言中的一樣,她是個漂亮的女生,尤其是那一頭隨意紮起來的馬尾,讓她身上彷彿打上了一層光。
只是想到她說的話,心裡有一絲的心疼,她現在一定很難過。
回到別墅,她動動筋骨,吃着果盤裡的水果,看着電視。屁股的口袋裡有什麼硌着,她掏出一看,是那個U盤。
看了它好久好久,她纔回神。無力地躺靠在沙發上,看着頭頂的燈發出光芒。
她怎麼會把它撿起來?不知道,反正就是撿了。
到房間,她打開電腦,把它插進去。U盤裡面沒有多餘的東西,除了一個視頻。
夜降的很快。蘇梓然看到她的鞋子在鞋架上,心裡一暖,她終於自覺了。
只是空蕩蕩的,都見不到她人。奇怪地進臥室,牀上安靜地躺着一個人,蜷縮在牀的一邊。
他轉到那一邊,卻看到,她眼角無法忽略的淚跡。
怎麼了?他蹲在那裡,看着她入睡的模樣。
那邊的電腦有被打開過,他一凜,過去。電腦上小小的U盤還沒有拔出來。他拔出,轉到書房打開。
畫面上,是一個絢麗的婚禮現場。司儀的聲音響亮地迴盪在書房,新郎掀開新娘的白紗蓋頭,伸進去吻住她,新娘一臉嬌笑着……
他的手指扣在桌面上,那些浪漫的畫面,觸動不了他,但,她看這些畫面的模樣,在他腦海裡翻轉拼合。
那時的她,心裡是怎麼想的?那些珍貴的眼淚是不是一顆一顆地滑過她的臉頰。
手驀然地握住,深深地無力感升起。
天大亮,她醒來時覺得頭有點漲漲的,幸好上午沒課,她不用趕着去學校。轉身,她看到微靠着她睡着的蘇梓然。
心情在壓着一個晚上之後,現在依舊想哭,她面前的人才是躺在她身邊的,可是,她的心不知跑到多遠了。
手指在空中比劃着他的五官,像通過這種方法抓住一個人。
突然間,他毫無徵兆地睜開眼睛,對上了她。她縮回手,“你醒了?”
他掀開被子,淡淡地下去。而對她,彷彿成了一個不存在的人。
“你怎麼了?”她是敏感的,一下子感覺到他的不一樣,前幾個早上,她還會收到他的早安吻。不是她有多想要他的這些親密動作,而是對比。今天早上,是不一樣。
既然,他不理她,也就罷了,她的心還好累,同樣沒有更多的心思去管他的事。
兩個人都自己做自己的,出門,他先走一步,她後來走。那個U盤……她返回去拿,發現,它已經拔出來了,放在電腦桌上。
原來,他也看過了。原來,他也是難過了。
吸了吸鼻子,這樣的話,她就能理解爲什麼他早上的沉默了。傷心的人不止她一個。
環視一週,看來,她也不必再在這裡了,反正,他們的心情都不好,不用裝作很開心。
去學校的路上,她從公交上看到了昨天晚上,她親手加上去的太陽。灰濛濛的,和她現在的心情還是一樣的,被陰霾掩蓋。
沒想到,她進學校,這麼快就能再次遇到那個男學生。他急急忙忙地踩着一輛自行車,衝進來。騎着經過她的時候,猛地停下來,“嗨,又遇到你了!”
她還在想,她認識他嗎?他一腳支撐着車,拿出手機,“同學,我們交個朋友吧,你的手機號是多少?”
她纔想起,他是那個男生,未等她開口,他着急地看了眼時間,“快點,手機號!”
她反射地把自己的電話號碼報出來,但說完之後,他就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笑臉,騎着自行車刷地騎走了。
“還真是……”他的陽光活潑是她很久沒有感受到的。自從她和萬慕斯分手後,她的心就一直沉鬱,喚不起它。,只覺得,他還真是個可愛的男生。
王子安到了教學樓就把車扔下,衝着五樓跑。高中之後,這就是他最像高中的一門課。上課老師脾氣超級不好,一不高興就讓人掛科,而且還不改口,掛科了後,他還會把掛了的安排到他班上。用那位老師的話講就是,看我收拾不了你!
王子安和朋友在外面玩了一宿,這時才趕過來,幸好趕到了。他把心裡面記着的那串數字記在心裡,坐到位置上才記到手機上,備註打的是,灰色太陽。他雖然知道她叫做蘇明媚,但他沒那個膽寫她名字,萬一被發現了,那些損友就該取笑他了。
想到早上那一瞥,就像有心電感應般地看了她一眼。那一眼,着實驚豔。傻乎乎地笑着,坐他旁邊的人用書蓋了他一臉,“上課能不能別露出這種淫蕩的笑!”
“有嗎?”他摸摸自己的臉。
“很有!”
他嘿嘿一笑,“因爲沒遲到嘛,高興高興不行?”
他的好友聽到他高興的原因,陣亡。
吃飯的時候,她們三個人坐在一起的時候,王子安端着他的餐盤,就坐到了那剩下的那一個位子上。
“嗨,我能和你們一起吃飯嗎?”王子安露出陽光的笑容。
蘇明媚眼皮動了動,只不過因爲見了一面,他們怎麼就老是能見到?
“你是誰?”雙胞胎異口同聲地問道。
“你們好,我介紹一下,我是英文系的王子安,你們可以叫我王子,也可以叫我子安。”介紹完後,看着蘇明媚。
“哦~原來就是他呀!”雙胞胎瞬間理解過來了,她們早就聞到不一樣的氣息,原來她藏着掖着的人就是他呀!
蘇明媚嗤了一聲,“別亂想,快點吃。”
“我們瞭解瞭解詳情,別打岔!”雙胞胎不滿地制止蘇明媚,誰讓她藏得太深,有了小男友也不早說。
蘇明媚怎麼會不知道她們倆的花花腸子,只得亮開來,“我不認識他,你們別多想。”
“也對,
以後就認識啦!可以叫我王子噢,我比較喜歡這個叫法,很親切。”
“切!不就是想佔王子的便宜,你看起來也不像樣子呀!頂多是個侍衛。”安樂心直口快地說道。
他不好意思地笑笑,“一個稱呼嘛。”
“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是不是很久了?”她們接着又很八卦地問道。
“都說了別亂猜了。”真的是,說多少遍都沒用。
王子安彎起嘴角,“就昨天認識的。”
雙胞胎失望了,按理來說,不應該的呀,她不正常已經好幾天了,是不是,還藏着其他男人!
兩雙眼睛嗖嗖地望向她,眼中的探索不言而喻。
蘇明媚氣餒,遇到好奇心強烈的人,她真的沒有辦法了。
“我吃飽了。”她放下筷子,無奈地離開。
“她怎麼了?”王子安疑惑地問着。
安樂用手指對着他兇着,“你確定沒有騙我們?你們真的是昨天認識的?”
王子安無辜地囧着臉,“是真的,昨天,我和她一起畫了畫,然後今天又遇見了,我我覺得很有緣。”
雙胞胎見問不出什麼了,放棄打破沙鍋問到底,橫了他一眼,“真沒用,什麼都不知道。”
王子安一臉蒙圈,能不能說句人話?
晚上,她戴上耳機,看電影。如果他懂了她的意思,就不會來找她了。在這等待的時間,她需要藉助電腦來平復她的心情。
電影看完了一部又一步,轉眼就十一點了,她心裡微微嘆氣,他真的懂了,手機一點動靜都沒有。
夜靜。她不知爲什麼,有些失眠。她現在很迷茫,卻沒有一個人能傾聽她的話。失眠的結果就是,第二天精神狀態很差。
雙胞胎積極地提建議,今天一定要去外面逛!算一下,她們好久好久沒有一起出門了。都雙眼期待地看着她,只等她點頭。
“好吧。”她反正也不知道能幹什麼。
只是,沒想到出個門還順帶帶出來了一個跑腿的。
王子安高傲的揚起手臂,“我很樂意爲你們服務!”
他是個很會玩的男生,對街裡街外的遊戲城,美食店知道的一清二楚。
“嘿,聽我說,我知道有個店,現在在搞活動,只要完成他們的挑戰就可以免費吃。去不去,感興趣麼!”
“不感興趣……吧?”雙胞胎兩人對眼興奮一笑,最喜歡有挑戰的事了!
蘇明媚看着她們兩個撲棱撲棱地跑過去,心裡不禁一笑。她們總是過的這麼簡單快樂。
“走嘛!”王子安拉住她的手腕,歡騰地追過去。
冰激凌店。
夏天氣溫高,所以有很多冷飲店,打着各種招牌異性顧客。就像王子安說的那家店,只要在規定時間吃完店家特別製作的冰激凌就能獲得免費點單的機會。
可是,她沒想到,會這麼多!一個超大號的冰激凌放到她們四個人眼前,其他顧客拍手鼓勵。
“這能吃完嗎?”她擔心地看着他們仨。
王子安豎起大拇指,“你可以的!如果吃不完,我來買單,沒關係!”
雙胞胎已經迫不及待地要開始了,這麼大這麼多,簡直起爲她們量身定製!
“好,準備準備,一定要在規定時間吃完哦!”年輕的店家拿着手機定時間,看着他們挑戰。
蘇明媚手上用着跟飯勺差不多大的勺子,大口大口的吃,透心涼的冰激凌融化在口中,然後進入胃中,她不由地伸出舌頭回暖。
這真是超級難!幾個人被冰得哇哇大叫。
她心裡莫名地有種興奮,至少好像也跟誰說過,當心情不好的時候,就來吃點冰激凌,能讓人開心起來。
什麼時候說過來着,她忘了。但這種感覺不會忘。
突然很感謝他和她們,一起做着這些幼稚的事情。
碗中的冰激凌慢慢融化了,也快見底。店家已經在倒計時,她端起碗,將剩下的全部倒入口中,完成!
只有她一個人完成了。雙胞胎不可思議地看着她,她是最不可能完成的那個人好不好!
“祝賀祝賀!”店家也很少遇到真能在規定時間內遲完的人,這下一高興,把他們的錢全免了。
雙胞胎高興地跳起來,王子安嘴巴都是僵硬的,看着她臉上的淡然,心裡一動。
美美又刺激地吃完了一頓,走出去,已經是夕陽西下。
王子安自出來後,就話少了,眼神總是不自在地看向蘇明媚。
雙胞胎還在嘀哩咕嚕的講着,見王子安的模樣,頓時推搡着,“嗯……那個,我們有點事要忙,你們想去哪玩就去吧,我們先走了。”
王子安摸摸頭,“她們走了,你想去哪裡玩?”
她搖搖頭,“不知道。”她現在心裡靜得不像話,根本不想去思考,接下來該幹什麼。
“你想不想去那裡玩?”他指着一棟樓的樓頂。
她擡頭,那時讓人害怕的高度,擡頭看都眩暈。可是,她想去看看。那裡會有一個怎麼樣的世界?
他高興地牽住她的手,“別害怕,那裡一點都不高,這裡的風景我們都能看到。你知道嗎,文化廣場其實是一朵七瓣花,從下面看你一定看不出來吧?還有,我們學校也能看到,圖書館看起來就是一個小小的碗,裝着很多書,有沒有覺得很神奇?”
她的手被他牽住帶着走,掙脫不了。他的介紹都很幼稚,像把她當成了一個幼兒園小朋友。
這是一棟寫字樓,很安靜,他們都在忙着他們的事。可是他能進來,還真把她帶到了樓頂。
她沒有看到他說的七瓣話,像碗的圖書館。退着靠牆,她沒有再進一步。
“你恐高?”他才發現她在抗拒前進。
“嗯。”她淡淡地應道。
“你應該早點說的,我就不帶你來這裡。”他懊惱地摸摸頭。
“沒事。”她輕輕一笑。願意來,是她自己的事。
靠着牆,她也能看到視線內的那些建築,渺小得像她自己的那顆心。
“我們走吧。”待久了,她開始越來越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