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身做主的錯覺演戲的一遍又一遍,可是今晚,好像纔是真正上了戰場。沒有勝利的歡愉,只有爭吵的混亂。
五年了,我和蕭少峰大大小小也吵過幾次,但是從來沒像今晚這樣讓我絕望。
他罵我也不是第一次,也從來沒這麼讓我難過。
爲什麼有些事會變得如此複雜。明明是很簡單的事兒。
白天,他幫了我,這種舉動明明帶着友好的暗示,可是晚上,我們居然爭執的面紅耳赤,考慮着老死不相往來。
蕭少峰的言語告訴我,他能夠勉強示好,其實就是對我的恩賜。我應該欣然接受,不計前嫌。
可是這事兒沒那麼簡單。若我們只是普通朋友,也罷。偏偏,我喜歡他。
我喜歡他,也期待着他的喜歡。一旦這份感情找不到平衡點,就會發生今晚這種事兒。
能讓一項紳士的蕭大俠發飆,這算不算我楊小菲的能耐?我苦中作樂,無奈的想。
也罷,吵了就吵了。吵了之後斷的更絕,減少了不該用的麻煩。
可是眼皮先生,你怎麼不管好自己,非要往外冒水來?
陸先生送我到了樓下,我伸手去開車門,車鎖還沒打開。我疑惑的看向他,沒想到,他正看着我。
“楊小菲,對不起。”
我聽着着莫名其妙的道歉,擠出一個微笑,說:“這句話應該我對你說纔是,蕭少峰有時候脾氣很怪,你別放在心上。其實,他人很善良。”
陸陌川靜靜的看着我,淡淡的說:“雖然你的心情很差,但是我必須坦白,我……你幫少峰說話的樣子,讓我感到妒忌。”
想到蕭少峰,我身心疲倦,避開了陸陌川的眼神,說:“謝謝你送我回來,晚安。”
小姨媽喜歡陸陌川,是看中了他的才學和背景。我媽喜歡陸陌川,是因爲上次愉快的見面。無論從哪個角度看上去,陸陌川都像一個完美的男人,毫無瑕疵。
若不是我提前栽在了蕭少峰的手裡,說不定我真會對他動心。
就憑他那雙會說話的藍眼睛,都能迷倒一大堆女人。
這樣一個內外兼修的男人,說到底,我是沒資格說拒絕的。
只不過,以我現在的情況,內傷如此嚴重,多說了,也對不住人家,反而是害人害己。不如當做玩笑,一笑而過。
我的心底有太多的疑惑。當然,我的重心,還是脫離不了那個叫蕭少峰的男人,只是現在不同了,我雖想念,卻已經不動聲色。
不知不覺,我也變成了有心計的女人。
最恨他那張賤嘴,永遠不饒人。或貶低,或嘲笑,或辱罵,就是沒見他誇過我。
活該今晚我把他撇下。是的,你沒有聽錯,我們大吵之後,是我先行離開,留他一個人喝西北風。
天那麼冷,他總不至於一直呆在那兒。
不管了。凍死活該。
可是,眼前還是會閃現他說那就“心疼”的場景。原諒我又發揮了我豐富的想象力,猜測着這句話的深層含義。
仔細想來,這六十天裡,蕭少峰的確是有些不同。
從第一次相親,他氣得掛我電話。到後期發生的種種,我們之間,真是剪不斷,理還亂。
我們都吵得老死不相往來了,可女人的第六感告訴我,蕭少峰有事瞞着我。
一來,是胡娜娜的事,二來,就和陸陌川有關。
這兩件事,有什麼必然的聯繫嗎?蕭大俠到底有何苦衷,久久不肯告訴我呢?
消耗萬千腦細胞,終於扛不住,進入了睡眠。
週一上班,經過電梯時,遇見幾個同事,都是一副八卦摸樣,盯着我不放。我好奇點頭,以爲是今天的搭配有問題。可是直到到了工作部門,那些人的目光依然不放。
我心中疑惑,卻從同事口中,得到了消息。
打開微博,一名自詡資深曝光者置頂了一則消息。消息的內容,則和昨晚的意外相關。貼出的照片角度恰巧給蕭少峰來了個正面,而我則是個側臉,至於陸陌川,只拍到一個衣角。
一時間圈內人士奇思妙想,各種猜測。
這個城市就這麼大,一丁點消息,都能以光速傳滿全城,然後展開各種八卦。
前不久剛剛跟胡娜娜傳出緋聞的蕭少峰,又一次被曝了隱私。一項和緋聞絕緣的他,瞬間成爲熱門話題。
至於微博下對女生的評價,也是褒貶不一。說的好像是真的。其實……我不是富豪千金,就一普通人而已。
爲了避免更多的麻煩,我給陳恆打了電話。陳恆一聽,樂得合不攏嘴,在電話那頭就笑了出來:“哎呦喂楊小菲,我可是幾年沒見咱們蕭大俠出手了。你這面子可是夠大的。”
這都火燒眉毛了,他居然還在笑?
“能不能解決?”我憤怒,語氣僵硬。
陳恆依然在笑,一邊笑一邊說:“行啦,您的面子多大呀,這事交給我了。不過我可提醒你啊,咱蕭大俠是有脾氣的,你呀,可不能跟他對着幹。這男人嘛,也是要哄的。”
這話說得好像我跟他蕭少峰很熟似得,我忽然想到那呆寶的事,便問:“呆寶的疫苗開始是在哪打的?這都該第三針了吧?”
陳恆回到:“哎呦楊小菲,你不知道呢,呆寶着狗東西可是忘恩負義了,想當初,好歹也是我把它帶出寵物店的,現在可好,上次去蕭大俠家裡,它居然對我齜牙。沒良心的狗東西。”
“這麼說,呆寶是你領來的?”
“對呀,蕭大俠沒跟你說嗎?”陳恆也是疑惑,又說道:“現在這都東西被蕭少慣得無法無天,你可得管管。”
陳恆的話我越聽越糊塗,就蕭大俠那種潔癖鬼,慣着呆寶?不可能吧?呆寶不是雪兒遺留的嗎?
“昨天半夜阿亮給我打電話,說他喝的要死不活的,滿口怒罵楊小菲,楊小菲,你這是做了多大的事兒,能讓咱蕭大俠這麼記着你?”
“喝多了?”
“可不是,半夜把王醫生叫去的,估計現在還在打點滴。”
我怎麼聽着陳恆的話越來越玄乎了,難道,昨天吵架之後,蕭大俠還借酒澆愁去了?這完全不符合常理。可我還沒來得及問,陳恆便忙去了。下午三點,爆料者果然發了條長微博認錯,這事兒就不了了之了。
只是陳恆的話讓我不解。關於胡娜娜,關於呆寶。
思來想去,我覺得陳恆說的話有幾分道理。就蕭少峰那臭脾氣,我若不是去找他,這事他不知道會記仇到何時。
對於蕭少峰的各種態度,我都已經習以爲常了。我就不信,他還能鬧出朵花來。
我想我一定被虐慣了,一般人,可抗不了我這壓力。
正好上次給流浪狗救濟站的狗狗縫衣服時順道給呆寶也裁了一件,不如一起帶過去,免得落蕭少峰口舌。
這麼想着,下班之後我便直接坐車去了他的住處,到門口時,正巧遇上阿亮,他一臉苦逼的看着我,說:“楊小姐,你總算來了。”
這是被蕭大俠虐的多慘,讓一個洗車工露出如此慘淡的面容。
我嘆了口氣,跟着阿亮去了蕭少峰家裡。
門開了,屋裡一片狼藉。阿亮說,蕭少峰正在打點滴,沒敢讓小時工過來。
我看着昂貴的紅地毯上散落的亂七八糟酒瓶,就能猜測昨晚上發生的情景。
腳剛邁出,酒瓶子相撞,發出了清脆的聲響,不遠處,呆寶探出個腦袋,見是我來了,立即迎了上來。
這才十來天沒見,呆寶又胖了一圈,搖擺着尾巴,飛快的朝我跑來。
我欣喜的抱着它,小聲的問:“你爸呢?”
呆寶瞅了瞅我,又看了眼臥室,一臉無辜的摸樣。
醉酒醉酒,不會連呆寶一起虐了吧?
我這麼想着,跟阿亮使了個眼色,便小心翼翼的朝臥室走去。
忽然,臥室裡傳來一個聲音:“呆寶,過來,把老子的襪子給遞過來。快點。”
雖是下命令,可這聲音裡,卻帶着寵溺。
最不可思議的是,這聲音,明顯是出自蕭少峰之口。
我猶豫着要不要進去,一擡頭,就看到蕭少峰從臥室門口看了過來,下一秒,臉色便變爲僵硬。
“你怎麼來了?”蕭少峰一臉不悅,一雙眼睛冷颼颼的看向阿亮。
我急忙開口,沒去看蕭少峰的眼神,盯着呆寶,說:“我給呆寶帶了件衣服。順道過來。”
蕭少峰沒說話,轉身便朝臥室走,說:“知道了。”
不說讓我走,也沒說留。事實證明,有戲。
呆寶好像看懂了我的眼神,擡腳便朝臥室跑,我就這麼自然而然的跟了進去,一擡頭,便看到蕭少峰正在脫褲子。
他憤怒轉身,看着我,說:“你有完沒完?”
我低頭,看着呆寶說:“狗東西,脾氣這麼壞。真是難相處。過來,媽媽給你帶了新衣服。”
蕭少峰驚訝的看了我一眼,褲子一脫,直接竄到了被窩裡。
生悶氣。
我邊給呆寶穿衣服,邊試探着說:“呆寶,你陳恆叔叔說你沒良心,你還記得嗎?抱着你出寵物店的陳恆叔叔。”
牀上的背影忽然一抖,拋出一句話來:“陳恆的話你也信,腦袋進了地溝油了?”
ps:三更和以前一樣,能更就更,更不出來就明早更。羣裡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