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說,任何時候,就是吃醋,也要裝出喝了醬油的樣子,不能讓別人瞧不起。我一直謹記在心,所以,當胡娜娜轉過臉時,我就努力的擠出了一個微笑。
顯然,胡娜娜對於我的出現也是相當意外,吃驚在她的臉上稍縱即逝,隨機,她笑着開口:“喲,楊小菲,咱們最近倒是很有緣啊。走到哪裡都遇到。”
我的目光落在胡娜娜身上,見她身穿黑絲和皮草,心口不由自主的犯了噁心。
我笑了笑:“算命的說了,我最近人品大爆發,走到哪裡都能遇到貴人。”
胡娜娜臉上一驚,轉臉看向身後,說:“你是來找蕭少的?”
原本是來找他的,但是現在不是了。
我搖了搖頭,說:“不是。”
胡娜娜的眼神若有似無的落在我的身上,我彆扭的躲過她的眼神,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半晌,她擡腳走來,路過我的身側時,發出了一聲嘲笑,說:“我們可沒發生什麼,你呀,別多想。”
我鬱悶的站在原地,看了眼大門,心情低落到極點。
其實我是知道的,蕭少峰身邊,從未斷過女人。他自己也告訴過我,十四歲就有過第一個女人。這麼多年,環肥燕瘦,想必他也嚐了個遍。
昨晚他送我回去,已是午夜。我知道他的作息不穩定,可我不能理解,和我有着親密接觸的他,爲什麼還有其他心思。
我能理解男人的生理需求,讓我不能理解的是,就一晚,少吃一頓能死嗎?
我想,是我太天真。
腦海中忽然閃過蕭少峰的那句話,女人一旦倒貼,只會讓男人覺得cheap。
早知如此,當初我一定不要這麼義無反顧的陷入這片藻澤地。我告訴自己,蕭少峰,從今天開始,咱們再也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回到住處已是傍晚,好在我天生樂觀派,兩個小時就自動排解了心底的毒素。在附近的肯德基買了兩個大雞翅泄憤,愉快的回到了公寓。
兩聲喇叭聲響起,我好奇回頭,卻看到陸先生坐在車裡。
他迅速的從車裡走來,驚訝的看着我,說:“楊小菲,你剛剛經歷了颱風嗎?”
我疑惑的看了他兩眼,並沒有明白他的意思。見他指了指車窗,我好奇的走過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車窗上那個頭髮凌亂面目滄桑的小怪物是誰?爲什麼肯德基的大媽沒有提醒我?
將兩個大雞翅放到陸先生手中,我迅速的整理衣物,一分鐘後,對着陸陌川擠出了一個大笑臉。
陸先生看着我,一副憐惜摸樣,心疼的說:“晚餐就吃這個?”
我點了點頭,表示我對大雞翅的喜愛。
陸先生瞪了我一眼,忽然拉開車門,將我塞了進去。他自己坐在駕駛位上,將大雞翅朝垃圾袋裡一扔,啓動了車子。
我可憐兮兮的盯着我的大雞翅,聽到陸先生說:“以後不許吃垃圾食品。”
完全是命令的口吻嘛。
我鬱悶:“可是我一整天沒吃飯了。”
陸先生一個猛地剎車,將車子停在路邊,驚訝的看着我,說:“小妞,昨天晚上的事兒我真不是故意的。你這麼折磨自己,我看着心疼。”
我瞪他:“不是因爲你。”
陸先生一臉尷尬,指了指不遠處銀泰大樓,說:“咱們邊吃邊聊。”
陸先生又給我省了晚餐錢,他帶我去了一家墨西哥餐廳,我一口氣吃了兩個mole一個玉米碎肉卷,這裡菜式豐富,口味辛辣,完全是爲我量身定做的。
差不多吃了八分飽之後,我驚訝的擡起頭,看着陸先生一臉驚訝的看着我,勉強的將肉卷嚥下,笑着說:“其實,我也只是偶爾這麼能吃。”
陸先生笑而不語,又給我捲了個牛肉卷,坐在我的對面,耐心的等我吃完。
胃裡飽了,好像也附加着安慰心臟的功能。對了,陸先生還點了瓶moet&chandon,被我喝了一大半。
出餐廳時,我的四肢不受控制,身體東倒西歪。陸先生急忙扶住我,摸了摸我的頭髮,笑着說:“小笨蛋,要是怕跌倒,我的胳膊可以借給你用。”
我擡頭看了一眼陸先生,毫不猶豫的,抓住了他的右臂。
陸先生的右臂結實用力,摸上去很有彈力,我笑着問他是不是經常去健身房健身,他的回答是no,見我驚訝,他淡定開口:“我家一樓就有個健身房。”
好吧,土豪的世界我們不懂。
我和陸先生就繞着商場轉啊轉,轉到一樓時,我想去天橋走走。陸先生要了杯tiramisu,被我生生拉到了天橋上。
這個城市的冬天要比其他地方來的早一些,迎着風站在天橋上,醉酒的我自動酒醒。
陸先生站在我的右側,好奇的問我:“楊小菲,到底是哪個男人把你折磨成這樣?”
陸先生不但會賺錢,智商也很高。
我鬱悶的看着橋底來來往往的車輛,說:“初戀無限好,只是掛得早。”
“告白失敗了?”陸先生將tiramisu遞給我,耐心的問。
我難過的低下頭,眼淚不受控制的朝外冒。
告白?我哪有這麼幸運?通往蕭少峰心底的那條路,永遠都在施工中。
我嘆了口氣,說:“其實我一直知道的,只是我心有不甘而已。我選擇默默的呆在他的身邊,只是希望某一天,他難過傷心的時候,一回頭,知道有個人呆在他身旁,只是我太傻,呆在他身邊五年,可今天才明白,其實,我纔是那傻瓜中的佼佼者……”
陸陌川慌張的看着我,隔了幾秒,一隻手伸到了我的肩膀上,緊緊地,抱住了我。
他說:“我都懂。只是楊小菲,從今天起,不要再爲不值得的人難過了,他們……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