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慧全給陶驤倒了茶,也說:“是呢,不曉得的還以爲你是什麼軍政要員。不是纔回來麼?不好好休息一陣子?”
“還別說,連飛行員教員都請回來了,他這是正經八百的要大幹一場呢!”孔遠遒拿起茶杯來,親手送到陶驤面前,說:“七少,請。今兒又露臉又掛彩又去商談大事,辛苦。”
陶驤毫不客氣的將茶杯端起來,飲了半杯。
手一擡一放之間,就見他手肘處,有一道很深的血痕。沾在袖子上的血漬已經幹了。
陶驤覺得熱。儘管如此,他仍然不肯將衣衫鬆開些。只是把領口略拉低。
他的襯衫式樣很獨特。是改良過的,既不同於傳統的長衫,又不同於和服。看上去雖有些不倫不類,卻是將這兩種衣服的長處都結合了起來,穿脫都很方便。
“這該不是你那日本女友的傑作吧?”金慧全是知道點陶驤的事的,便指着襯衫開他的玩笑。
陶驤彈了下袖口,沒接話。
孔遠遒問:“剛纔看見了嘛?”
“看見什麼?”陶驤反問。
“嘶!你這人。當然是看美人啊!”孔遠遒笑道。
陶驤眉一挑。
孔遠遒在他面前總有些無狀,想什麼就說什麼。只是孔遠遒嘴裡的“美人”也多了去了。
陶驤看了眼金慧全。
慧全就笑了,指着遠遒。
孔遠遒撐着他的球杆,說:“好,我說的你不信,老金說的你總該信吧?”
“剛剛趙家二位小姐只管謝你,你倒端的住,還沒說上兩句話,你擡腳就走了。二小姐說改日做東請你吃飯呢。”金慧全跟着說。
陶驤說:“那也值得謝麼。”之前發生的意外也不過是巧遇,不值一提。趙家二位小姐雖然都是大方的女子,聽她們一再的道謝也受不住。藉口要談事情,他便先去了。
“那你之前救人的時候,看清楚了沒?”金慧全問陶驤。
“你今日話總是說的不清不楚的。”陶驤看着他。
孔遠遒同金慧全對視一眼,道:“可惜啊可惜,多好的機會,就這麼錯過了。”
陶驤將剩下的半杯茶也飲了。孔遠遒這話說的有些莫名其妙,他且等着他往下說。
“剛剛走在最後面的那個,就是程家的十小姐。趙家同程家是姻親,這你總該知道吧。”金慧全說。
陶驤眉一皺,笑了下,說:“哦,她呀。”
“正是她。”孔遠遒拄着手裡的球杆,直瞅着陶驤,但見陶驤氣定神閒的,笑道:“真沒意思,還以爲你會有興趣呢。”
陶驤淡淡的說:“我只聽說鬧着要退婚。”
騷亂中那位程十小姐雖然受制於人,竟是毫不畏懼的,看的出來是個烈性女子。只是他並未十分留意她的樣子。此時想起來就仍是模糊的個影像。
“正中下懷了?”金慧全見陶驤不語,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