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公夫人在馬車上等着簫喧,簫喧上了馬車,跟鎮國公夫人道了聲好,便坐下了,並沒有多餘的語言。
鎮國公夫人有些好笑,有有些生氣,不知道該笑還是該氣,這混小子怎麼就有這麼一股倔勁呢?她還不知道這混小子怎麼想的,不就是生氣了,覺得她不應該那麼給夜陌璃擺臉色。
鎮國公夫人見簫喧彆扭的不成樣子,出言叫了簫喧:“暄兒。”
簫喧雖然不滿鎮國公夫人,可終歸還是自己的奶奶,百善孝爲先,簫喧和蕭寒都是鎮國公夫人一手帶大的,感情自然不一樣,簫喧不鹹不淡的回了一句:“奶奶。”
鎮國公夫人見簫喧這個樣子,不由得多愁善感了起來,想想自己那幾個手帕交,天天在自己面前秀孫輩,鎮國公夫人就覺得心裡堵得慌,不由得開口責怪:“別人都是兒孫滿堂,子女孝順,承歡膝下,就我孤家寡人一個,天天看着自己家那個看來幾十年的老不死,現在兒子生死未卜,孫子又爲了女人忘了奶奶,真不知道我一個人孤獨的活在這個世上有什麼意思。”
簫喧本來就是在鎮國公夫人面前耍小孩子脾氣,結果簫喧小孩子脾氣還沒發完,鎮國公夫人就開始使性子了,老小孩老小孩,越精明的老人,越到年長就越像小孩:“奶奶,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鎮國公夫人生動形象的詮釋了,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的真諦:“你不是這個意思,你是什麼意思,人家孫奶奶曾孫都抱上了,你練婚事都沒有定下來。”
“奶奶,這事急不得。”簫喧一向對成親沒有什麼概念,畢竟鎮國公夫人和鎮國公並沒有強迫簫喧,也沒有包辦婚姻,在這樣封建的古代算得上是一股清流了。
“急不得,怎麼急不得?你都已經是雙十年華了,衡都和你同一年出聲的公子,那個的娃沒有落地,依舊你這麼大了,還是孤身一人。”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蕭家幾代單傳,都是在戰場上廝殺下來的,好不容易來了一個不用舞刀弄槍的,我和你爺爺都盼着你給我們蕭家多添幾個男丁,你到好別說開枝散葉了能不能喜結連理還是個問題。”
“奶奶,我都記在心裡,這不是在找嗎?就是沒有哪家的小姐看得上。”看來無論在那個年代,逼婚這樣的事情都是存在的。
“你別這麼說,滿嘴胡話,奶奶誇你你說是自家孫子所以纔看着像個寶,你就說一句我把你放在街上不知道有多少女子願意和你一起回家。”
“那你把我放下去啊!看我能不能給你帶一個孫媳婦回家。”
“這可是你說的。”鎮國公夫人果斷的將簫喧放了下去。
“奶奶,有話好好說。”簫喧死皮賴臉的自己上了馬車。
“你不是說你要下去嗎?我這是成全你。”鎮國公夫人這些年被鎮國公慣的任性的不得了,只不過是在孫輩面前不好表現出來,所
以簫喧從來沒有見過這麼難纏的奶奶。
“奶奶,我錯了還不行嘛。”威武霸氣的奶奶他見過,慈祥和藹的奶奶他也見過,蠻橫無理的奶奶他還是第一次見,所以他現在根本沒轍。
簫喧可算是明白了,爲什麼爺爺有時候只能睡在書房。
“你錯了,你天天說你錯了,你什麼時候改過,你要是真的知道錯了,你就趕快給我生個大胖小子。”鎮國公夫人對着簫喧吹鬍子瞪眼根本沒有把簫喧是話記在心裡,反正簫喧有沒有把她的話記在心裡。
“這我要是能生出來,我肯定生了啊。”簫喧無奈的攤了攤手。
“你信不信我回去就告訴你爺爺,讓你爺爺家法伺候你。”鎮國公夫人簡直被簫喧氣的心氣都不順了,她這麼就有這麼一個孫子。
“奶奶,我要是能找到合適的,我立馬成親,早日給你生個大胖小子。”
“等你找到合適的,奶奶墳頭的操都有兩丈深了。”鎮國公夫人不以爲然,簫喧什麼話都能信,就是關於成親的話就不能醒。
十五歲就到了可以議親的年紀了,這些話她從簫喧十五歲的時候聽到現在,聽了五年了簫喧說的話,她都能背的了,結果還是沒有盼來一個孫媳婦。
“奶奶,陌將軍過幾天就會啓程去邊境了,你不用太擔心了,父親母親一定會平安歸來的。”父親母親反正還年輕,讓父親母親再生一個算了。
“你個不孝子,你是不是要氣死我啊。”鎮國公夫人簡直要原地爆炸了,簫喧這神情鎮國公夫人就知道他在心裡打什麼算盤,他居然打起了他父親母親的主意。
“奶奶,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你想想,我們有多少年沒有見到父親母親了,等父親母親回來了,我們一家人好好團聚一下,這怎麼能是氣你呢?”簫喧笑嘻嘻的和鎮國公夫人打着馬虎眼。
“你要真是這麼想,我就燒高香了,暄兒啊,這世上有這麼多的好姑娘,你怎麼就單單看上了夜陌璃啊!”鎮國公夫人說來說去還是心疼簫喧,她不希望她百年以後,簫喧還是一個人孑然一身的活在這個世上。
可能有人覺得家庭對於自己是羈絆,但這種羈絆一旦發生了在自己的身上,就是一輩子都逃不開的,甘之如飴。
用一句先下流行的話來說就是痛並快樂着,可能每天深夜被嗷嗷待哺的孩子吵醒會恨不得把他掐死在襁褓裡,每天被他鬧的頭疼不已卻還是會因爲一句爹爹孃親輕而易舉的開心。
“奶奶,這是世上有這麼多人,你爲什麼只鍾情於爺爺一個呢?”簫喧的笑容有些苦澀,也有些滿足,他沒有回答鎮國公夫人的問題,而是反問了鎮國公夫人。
他也問過自己爲什麼喜歡夜陌璃,他做事情都喜歡要一個理由或者一點回報,但是在喜歡夜陌璃這件事情上,他從來沒有考慮過理由和回報,他知道奶奶懂。
“
我和你爺爺不一樣,我和你爺爺這麼多年風風雨雨都走過來了,而夜陌璃心有所屬,佛說求而不得最苦。”
“奶奶,我不後悔,我以前相濡以沫是愛情,可現在我知道了成全也是一種愛,她和陌將軍過的好就好。”他告訴過夜陌璃他喜歡她,夜陌璃不願意喜歡他他也沒辦法,但他會一直喜歡夜陌璃。
說不定哪天就不喜歡了,說不定哪天就輕而易舉的放下了,很多年以後想起來也不會覺得抱憾。
“暄兒,有時候要懂得回頭看看。你少等夜陌璃一刻,別人就少等你一刻。”鎮國公夫人知道她無論說什麼都沒有用,她只能在一旁乾着急,但願她能在有生之年抱上孫子。
“奶奶,我會的。”簫喧知道奶奶值得是誰,夜陌璃不愛他他沒辦法,他不愛林清荷他也沒辦法。
鎮國公夫人去夜相府找夜陌璃的事情,在衡都又掀起了軒然大波,文武百官紛紛想起,陌雲荒不好說話,但陌雲荒身邊有人好說話,陌雲荒他們不敢惹,夜陌璃他們還是敢惹的。
於是第二天,衆位大人紛紛準備好了禮物,讓自家夫人帶上去夜相府拜訪夜陌璃,名義上打着關心夜正的旗號,其實都是爲了去逼陌雲荒。
“管家,這是第幾批了。”夜陌璃看着一盒盒入庫藥材珠寶根本高興不起來,庫房裡賽了多少,她就要陪那些夫人喝多少杯茶。
“第三批了。”管家看着夜陌璃鬱悶的神情有些同情,看來這榮華富貴也不是誰都能享的,他還是安安心心的當個管家吧。
陌雲荒一直躲着夜陌璃,要是夜陌璃看見他了,那必然是一場腥風血雨,但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陌雲荒要死賴在夜相府不走,就總會遇見夜陌璃,陌雲荒剛想走,夜陌璃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陌雲荒見狀還是乖乖的走到了夜陌璃的面前。
陌雲荒摟過夜陌璃,噓寒問暖:“璃兒,你今天怎麼了,看着臉色不太好啊。”
“陌雲荒,你馬上給我滾出夜相府。”夜陌璃看着陌雲荒就不舒服,得了便宜還賣乖,要是那些夫人沒有帶着任何目的來送禮,夜陌璃會笑開花你想想一個人送一樣,一百兩銀子,十個人一千兩銀子。可她想要這些銀子還要陪她們喝茶,茶喝多了會鬧肚子。
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爲眼前這個人,陌雲荒,這一切都是因爲他,他硬是又矮端什麼架子,盛元帝不求他他就不去領兵。
“又怎麼了。”陌雲荒裝作不知道的樣子,假情假意的問夜陌璃。
“你還說。”夜陌璃伸出罪惡的手,兩個指甲蓋捏住陌雲荒腰間的一點點肉,輕輕旋轉,讓陌雲荒欲仙欲死。
“怎麼了嘛。”
“陌雲荒你說你怎麼這麼麻煩。”夜陌璃知道女人麻煩,不知道男人有這麼麻煩的,對於陌雲荒夜陌璃簡直無話可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