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蕭昀隱晦地看了司博一眼,讓他稍安勿躁,千萬不能見到仇人輕舉妄動,否則‘暗夜’任務一定會功虧一簣。相處十餘載,司博自然是理解了顧蕭昀的意思,端起茶杯喝口茶,將眼中的怨恨壓了下去。
慕雲航將酒杯倒滿了白酒,遞給松本佑真。松本佑真接過玻璃酒杯,聞了一聞,忽然皺起眉頭,問道:“これはなん何のおさけ酒ですか。ワインのあじ味とはちがう違う(這是什麼酒?和葡萄酒的味道不一樣。)”
“かいちょー會長、これは20ねん年いじょー以上ちょぞー貯蔵しておいたよい良いしろざけ白酒で、あか赤ワインにおとら劣らない。(會長,這是儲存20年以上的上好白酒,不比紅酒差。)”沒等顧蕭昀說話,嚴曄就搶先回答。“そうですか。ちゃんとたべ食べてみます(是嗎?那我可要好好的嚐嚐看。)”
聽到一旁嚴曄的回答,松本佑真又聞了聞酒杯裡的液體,果然氣味香醇,應該是好酒。松本佑真將杯中的酒液一飲而盡,喝完後回味地舔了舔嘴脣,說道:“やはりよいさけ酒だ,こ顧しょー蕭すず錫,わたくし私がかえる帰るまえ前に,わたくし私になん何ぽん本かよぶん餘分にもっ持っていか行かなければならない(果然是好酒,顧蕭昀,在我回去前,要給我多帶幾瓶走。)”“はい(好的。)”
顧蕭昀爲松本佑真倒了一杯又一杯白酒,說起來松本佑真的酒量是真的好,二十幾杯下肚,神志仍舊清醒。“かいちょー會長、きょーげき京劇がおすき好きではありませんか。このかた方はし司のボスで,きょーげき京劇のうた歌はすばらしい,かれ彼にあなたのために1きょく曲うたわ歌わせますか?(會長,您不是很喜愛京劇嗎?這位是司老闆,京劇唱的可好了,要他爲您唱一曲嗎?)”
“いいですね。(好啊!)”“それに、あなたのために、うつくしー美しいじょせー女性をひとり一人よーい用意しておいたのですから、かのじょ彼女たちにおどら踊らせてもいいでしょうか。(而且我還爲您準備了幾位姿色一絕的美女,讓她們爲您伴舞可好?)”
松本佑真酒色成性,聽到有戲聽,還有美女相伴,自然是不肯拒絕,立刻點頭。顧蕭昀示意了龔燕俞一下,龔燕俞起身把‘泠顏’還有幾個北冰城醉生苑的賣藝女子叫了進來。
司博除了唱戲之外,有一手絕活是彈三絃。十幾年前他倒倉的時候,就是靠這一手當時北冰城無人敢出其右的三絃琴藝而第二次出名。他倒倉結束之後,就很少在有觀衆的地方彈三絃了。而爲了完成任務,司博再一次將三絃拿了出來。
點頭示意了‘泠顏’之後,司博唱着《西廂房》裡的張生一角,‘泠顏’帶着其他幾名女子翩翩起舞。司博嗓音清亮且高亢,而這幾位舞女的舞姿又更是一絕,沒過多久松本佑真就看得入了迷。
一曲結束,司博便將三絃收了起來,回到座位繼續觀看舞女跳舞。松本佑真雖然沒有聽懂在唱什麼,但還是一曲聽得如癡如醉,看到司博回了座位,也沒有逼他再彈一首,畢竟有美人伴舞對松本佑真來說足夠了。
顧蕭昀陪着松本佑真灌了整整三瓶子白酒,松本佑真才迷糊了起來。“かいちょー會長、おへや部屋までおおくり送りします(會長,我送您回房間。)”嚴曄看到松本佑真醉了,輕聲說。“よし、でも、あのびじん美人をいっしょ一緒によん呼んでくれ。(好,把那個美人一起叫上。)”松本佑真就算是醉了也不忘色情,他指向‘泠顏’一臉猥瑣。
一直在暗中觀察的周景看到這個場景,臉上浮現出厭惡之色。作爲北冰城極具盛名的作家和國際情報組織第三任務組的成員‘地獲城’,他並不是沒有了解過鬆本佑真,也知道松本佑真好酒好色,卻沒想到無恥到如此地步。‘泠顏’面色平靜,微微行了一禮,端莊地跟着幾乎爛醉如泥的松本佑真離開了房間。
“怎麼樣顧大?他喝了多少?”“至少一瓶半。按照之前的量來算,我們倒了八瓶藥粉,有一半進入了我的身體。而我吃過解藥,所以四瓶的量對我來說沒什麼,現在就等四個小時之後,松本佑真毒發生亡。”
慕雲航看着松本佑真和‘泠顏’離開的方向,頗爲憐憫地說了一句:“可憐二組長,人生的第一次,要被這種無恥之人奪走了。”“哪個傻子告訴你是第一次了?”顧蕭昀淡淡地問道。“不是嗎?”“在領導者給我的信息裡,‘泠顏’其實是醉生苑裡的妓女並不是舞姬,十二歲時就被賣到了妓院,被一名貴族執跨奪走了第一次,幾乎每天都會被糟蹋一次。這也是‘泠顏’辦事爲何如此心狠手辣,毫不留情的原因。”
“‘泠顏’姐姐真可憐。”龔燕俞惋惜地嘆氣道,“如果她沒有被賣到妓院該多好啊。不過有一點,這種藥粉不會通過身體接觸或是空氣傳播導致傳染,就算……‘泠顏’姐姐也不會有生命危險。”
“沒有如果。”司博第一次對衆人冷臉說話,也是第一次聲音裡不帶一絲的溫度,“每個人的命運和任務就是如此,而我們現在的任務,就是殺了松本佑真,爲受苦的百姓報仇。”
司博說完就拿着三絃坐到了牀前,帶着假指甲撥動琴絃,聲音憂傷且嘹亮,彷彿訴說了司博少年時期悲催的過往。襯着外面灰濛濛又下着雨的天氣,屋內的氣氛更加低落。顧蕭昀扭過身去看他,不知不覺中原本繃着的臉慢慢鬆了下來,眼中也浮現前所未有的悲傷與對知音的共鳴。
207房間裡,‘泠顏’冷若冰霜地坐在沙發上,松本佑真已經脫了西裝和襯衫,現在只留下一條西褲在身上。他伸手挑起‘泠顏’下巴,臉上充滿了猥瑣的神情。松本佑真什麼都沒有說,直接吻上‘泠顏’的朱脣。“びじん美人だな、いいにおい匂いがするな、ひとずま人妻よりもおいしー美味しい(真是個大美人,身上真香,比那些有夫之婦要美味的多。)”
‘泠顏’沒有說話,但心中早就是厭惡一片,她當然知道十四年前松本佑真的劣跡,那麼多婦女和少女被他抓去當身下承歡,如今又對自己說出這種令人噁心的話,實在是可恥又可悲。
‘泠顏’看向了窗外,
外面的雨,下的越來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