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布好冰塊,又繞到管宛的另一邊,扯開一塊巨大的黑布,管宛轉頭去望,原來黑布下是一個浴缸,裡面全是黃黑色的污垢。
虎子將泡沫箱中的冰塊倒進浴缸,直到堆了半缸,纔拿起一把剪刀走過來,作勢就要剪碎管宛身上的棉袍。
“靠!你敢!”管宛看出對方的意圖,雙眼一瞪,急急往後退,一邊退一邊調動法力,試圖將手上的膠帶扯斷。
看來這倆是想將管宛活活凍死,真缺德!
“你叫老周吃的苦,我一定加倍還給你!”中年女人陰森森地宣誓。
“我去,你是周巴圖的老婆吧?喂,大嬸,我不知道周巴圖怎麼了,但那跟我沒關係!是他不願意陪我往前走,我纔好心讓他先回去的,那時候他有手有腳,完完整整,連噴嚏都不打一個,就算之後受了傷,我也無可奈何!”
“放屁!老周親口告訴我,是你把他害成那樣的,還有假不成!”中年女人氣得坐不住,從男人手裡搶來剪刀,朝管宛胸前的棉衣剪了起來,她的動作非常粗魯,不顧手裡的剪刀會不會扎破管宛的皮膚,彷彿要將所有怨恨都泄出來。
“你就是氣老周不肯帶你進布布喇,才暗中報復!那鬼地方是人能進去的嗎?你怎麼不死在裡頭!老周好好一個人,就這麼被你害殘了,你這個禍害精!”
周嫂越罵越氣,手上動作飛快,管宛好好一件棉衣,被剪得七零八落。
忽然,黑暗的屋子裡白光一閃!
屆時,管宛的手已經掐住周嫂的脖子,她慢慢站起,另一隻手從失去力量的女人手裡取來那把剪刀,睨了一眼,淡淡地說:“當時,是他自己答應帶我去的。”
周嫂被掐的呼吸困難,她雙手抓住管宛的手,眼睛卻越過管宛朝後面驚慌失措的虎子看過去,目光閃現一抹兇色,示意虎子趁機殺了管宛。
虎子瞧見周嫂被控,抖着手從地上搬起一塊巨大的冰塊,對準了管宛的後腦勺就要砸過去!
豈料,管宛將法力注入剪刀,反手往後一揮,便剛好擲在了冰塊上,冰塊受力往後壓倒,將還未脫手的虎子猛地推到在地,虎子失策慌亂,手上立即脫力,冰塊便對準他小腹狠砸下去!
“啊!”一陣痛徹心扉的嘶喊灌滿整個屋子,虎子顫抖着雙臂挪開下腹的冰塊,捂着身上的兩兩肉原地不住的打滾。
管宛淡淡睨虎子一眼,不再管他。
剛纔那一擊,虎子的子孫根肯定保不住,幾個小時之內,他都不可能再站起來,所以無需擔心他會再次偷襲。
管宛回過頭,將掌心憋得醬紫的中年女人扔在地上,撿起剪刀心不在焉地把玩:“再說一遍,我的確試圖讓周巴圖陪我進布布喇,但他沒那個膽子,所以我放他走了,本來只是好心,沒想到這樣也惹來一身騷!我是獨自一個人進布布喇的,沒拖着周巴圖!當時我自身難保,周巴圖在回去的路上遇見了什麼,恕我無暇關心,但你們萬不該將責任全怪罪於我!”
“先,大家都是成年人,我花錢請向導,願不願意在於你們,不答應也沒人會刁難,但是答應了,就該有契約精神;第二,周巴圖違約在先,選擇拋下我自行回家,注意,是他主動丟下我,我只是尊重他的選擇,難不成他不陪我進布布喇,我還要放下自己的事,護送他回家?”
“別逼人太甚!”話畢,管宛將手中剪刀丟出,剛好貼着周嫂的頭皮插入水泥地中!
中年女人頭上一涼,接着便覺頭上像有什麼東西汩汩流出來,頭中央火辣辣的疼。
周嫂心裡慌了,帶着哭腔道:“你……你把我怎麼了?”
“要不了你的命。”管宛沉沉地望着中年女人,她的頭皮中央被削下來一塊兩指寬左右的毛皮,不足以完全禿頭,但能讓一個女人羞憤致死了。
語罷,管宛整理整理儀容,畫出一張符紙打開門鎖,順着樓道離開。
大約其他幾個綁人的幫兇是臨時僱來的,所以外面沒人看守,管宛隱約覺得有些掃興,一路暢通無阻回到網吧,登6郵箱,看見龍洵的緊急郵件,原來入口在骨島,也便趕緊聯繫辛言和小蛟龍,連夜趕往骨島。
等到周家人反咬一口去報警的時候,管宛早已離開那個小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