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捲過,砂礫急行。
管宛攜着小男孩跟隨雲天師幾人深入洞穴,留下一座雕像似的人矗立在道路中央,渾身僵硬,表情慌張,眼巴巴的瞄着他們步入內裡,卻無法跟隨。
秦辰臉色難看,似乎心裡有話想說,可全身上下除了眼睛可以眨巴兩下,便像是哪裡都不屬於他了,再着急也是枉然,除了瞪眼睛還是瞪眼睛。
而在不遠處,管宛絕情的走完一段距離,腳步驀然停止,揹着他站在原地,數秒的沉默,寂靜。
秦辰雙眸猛地一亮,彷彿看見了希望!
然,她又繼續絕情的大步、離開!
管宛的腳步十分輕快,脣邊含了一抹淡然的微笑,心想,既然你還是不肯認錯,那就怪不得我讓你吃點苦頭了。
不過,她顯然已經忘記,定身符不但可以定住身體,還可以定住……嘴巴。
……
洞穴很深,幾人走了十來分鐘,才走到了盡頭。
一路上,石壁光滑整齊不似天然洞窟自不必說,可等到幾人來到最裡面的時候,眼見前面的石牆陡然攔住去路,不知後方是萬丈懸崖,還是別有洞天。
他們幾人暗暗一陣唏噓,分別用手電觀察着洞內的情形,果然在右前方看見了秦辰所說的睜眼羅剎,那羅剎粗看有六七米高,兩隻銅鈴般的眼睛又大又圓,凶神惡煞,仿若厲鬼!這模樣,這姿態,與以往在佛堂看過的那些眼爲丹鳳,又細又長,神面和善的雕塑截然不同!
“咦?這佛像不是神吧?”神棍田懷疑的搓着下巴細細打量佛像,兩隻綠豆眼聚滿精光。
雲天師對神鬼之事還算有所研究,卻也像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神佛,捋了捋鬍鬚猶疑道:“難不成這裡供的不是佛?”
“那會是什麼呢?”管宛聽得雲裡霧裡,用手電掃了掃四周,除了這一尊吐水佛像,便再沒有別的了。
“嗯……你們是否聽過這個傳說?”雲天師頓了頓,高深道,“一千年多年前,中原地區常年大旱,有個叫蘆村的地方更是民不聊生,村裡人供奉龍王河神都不管用,只好請了一位先生過來,那先生說此地易生旱魃,想要鎮住旱魃,就只能供奉一種銅眼邪神,只要用此神鎮守墓地,便可壓制屍骨無法變魃!再後來,那個村子的後人在造墓的時候,都會用這種邪神鎮守墓口,以保後代風調雨順。”
田富貴了然似的哦了一聲,“所以說,這神像是專門用來看墓園子的?那這裡肯定就是墓口了吧?這些人也忒損了,在墓口供了個邪神不說,還養人猿,嘖嘖嘖……”
“不對,那人猿肯定不是這裡的先人養的,你聞聞這洞穴裡的味道,那人猿應該是吃腐屍的,就算要養看墓的野獸,也不會挑這個,不是自找麻煩嘛……”馮頃致推了推眼鏡,不急不忙道。
“……”田富貴被後生否定心裡不太愉快,冷睨着馮頃致叱笑一聲,態度十分不屑,然後掃着手裡的燈光看別的東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