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很寵她。
“太子,奴家讓您陪着才歇。沒您陪着,奴家就是睡不着嘛。”蘭扭着身子攀上了太子爺的脖頸,還回頭瞪了黑衣人一眼,很象是示威,表明她對太子的獨佔。
太子一笑道:“可是本太子有事,你沒瞧見嗎?”
“那什麼時候可以辦完呀。”蘭不依不饒。
“嗯,這個不好說吧。”太子邊說邊充滿愛意地輕觸她的臉頰:“蘭,你愛不愛本太子?”
“太子爺,您怎麼突然說起這樣讓人難爲情的話來,奴家除了太子,誰也不愛。甚至都勝過愛奴家自己。”蘭認真地道。
黑衣人斜了一眼,看着蘭,脣邊現了一絲冷笑。
“本太子也一樣,你對於本太子是個很重要的人,我這樣說,你開心不開心?”太子笑眯眯地看着她。
蘭的心完全軟了,太子如此待她,讓她心都快飛了出來,忙嬌聲軟語道:“太子爺的話讓奴家都想哭了,奴家從沒想到,奴家會這樣重要。”
“真笨,這都沒有感覺得到嗎?”太子取笑她。
蘭一羞:“太子爺……”
太子拍了拍她的腰身,聲音很溫柔地道:“蘭啊,本太子平日待你好不好?”
“太子爺待奴家當然好,好得不了。”她仍衝着那黑衣人道。
黑衣人咳了一聲,轉過身去,走得遠一些了。
“那就好,你知道我待你好就行。”太子嘴角掛着微笑,看着眼前的女人:“我待誰都沒這樣好,只是待你才如此,您真是讓本太子心疼啊。”
“太子爺心疼奴家呀,奴家心裡都清楚,奴家感恩呢。”蘭仍扭着,往太子爺的懷裡鑽。
太子拍着她的後背,眼裡笑意越來越盛:“那你該知道,你這樣讓本太子有多爲難嗎?”
蘭聽他的話音不對,驚訝地擡起頭來,不解地問:“太子,您的意思奴家沒聽明白。”
“對啊,不明白纔好。”太子說着,眼裡狠色一現,蘭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見寒光一閃,脖子一涼。
蘭捂着脖子,眼睛睜得大大地看着太子,血從她的指縫裡噴薄而出,如泉涌。
她眼神中全是驚訝和不敢相信。
她不明白爲何太子說得好好的,卻突然對她下了毒手。
太子看着她慢慢癱軟在地上,嘴角一直掛着笑:“現在你明白了吧?”
他的話,他的寵妾再也聽不見了,她的眼神中已沒有一絲生命跡象,那血從脖子一直流,她只是機械地抽搐着,如一隻動物,每抽搐一下,血涌的速度便加大一些,還咕咕地冒着泡……
黑衣人見狀什麼也沒說,只是站在旁邊看着,直到太子收起匕首轉身看着他道:“這裡沒事,你可以走了,隨時向我彙報。”
“那玖蘭萱怎麼處置?”黑衣人的聲音很平靜,好像剛纔發生的事情一點沒有影響到他的心情。
“讓她再多
活幾日,你時刻提高警惕。如果她有異動,就象上次我交待你的那樣。”太子囑咐道。
“屬下明白。”黑衣人說完,便轉身離開了,身法極其靈活。
第二日。炎夜清穿着白袍,整個人分外精神。
太后看見他,也是笑了:“今天怎麼有空來看我這老太婆啊。打扮得這樣乾淨,不去見美人?”
“皇祖母在孫兒眼裡是最美的。”太子討好地道。
太后搖了搖頭:“有話你就說,別在這裡哄我。”
“皇祖母,孫兒今天發現一件喜事,所以最先來告訴您。”炎夜清很乖的樣子。
“哦,有什麼喜事啊,你別是來騙我這個老太婆開心吧,你先說出來讓我聽聽。”太后擺弄眼前的那盆茶花,漫不經心地道。
太后喜歡花。滿屋子的全是花花草草,一進屋子,就讓人神清氣爽。
太子一笑:“皇祖母,孫兒見到御花園的牡丹開得很盛,那黑珍珠和綠雲全開了,心裡想着這是皇祖母最喜歡的花,就第一個來告訴您了。這件事算不算一件喜事?”
太后聽他這樣一說,放下手中的剪子,驚喜地看着他:“真的嗎?昨天我問那宮人,他們還說那黑珍珠還得等幾天才能開呢,你這會兒可是沒騙我?”
“孫兒哪敢騙您呢。想是天氣好,它提前開了。”太子炎夜清笑着近前,扶着太后坐在塌上道。
太后微笑點頭:“還是你有心哪,知道我這個老太婆喜歡什麼。我這就換衣裳去瞧瞧。”
“皇祖母,您聽孫兒一句話,這花開得這麼好,如果只是簡單地瞧兩眼,豈不少了許多雅趣?”太子勸阻道。
“哦?那依你之意,哀家該如何做纔不負這牡丹盛開之意,還稱得上雅趣?”太后瞧着他,臉上有些不悅。
“這個孫兒說出來了,對了錯了皇祖母不要笑話纔是。”太子半跪在太后面前的青石地上,端起一杯茶,仰頭望着她道。
“快說吧,不要再吊哀家的胃口了。”太后伸手接過茶喝了一口道。
“不如辦個賞花宴如何?讓那王公大臣的家眷一起來賞賞這皇家的牡丹,到時候有人陪祖母開心,飲酒賞花,絕對算得上是雅事了,如果到時候,大家再能行個詩令什麼的,是絕妙好事吧。”太子笑着道。
太后拍拍桌案,好像下了決心:“好,就這麼做吧,來人,傳哀家的口諭,兩日後在御花園裡辦賞花宴,宴請的名單是……”
太子從鳳宮裡出來後,站在御花園裡,看滿園的牡丹笑了。
他真該感謝這些牡丹,這牡丹開得真好,也真是時機。
如果沒有它們,他還得想其他法子接近炎夜陵,還得讓他出錯,這可是不太容易啊。
這回太后這個賞花宴上,應該會有很多機會整倒他吧?在衆人面前出錯,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上次那個玖蘭萱命大,正好赫連煜趕上救下她,他不相信,
她和炎夜陵一直那樣好命,總會有貴人相救。
被芯蓮一番因勢利導,楚狸開始真正夾起尾巴做人。
清晨,她起得很早,那會兒天剛矇矇亮,鳥聲還稀疏,就可是從未有過的早,因爲她知道,炎夜陵一般都是這個時候上朝。
她在炎夜陵上朝必經的路上,伸伸胳膊伸伸腿,假裝煅煉。
不過,煉着煉着,還真挺舒服的。
雖然胳膊和肩膀有點疼,但空氣是透心透肺的涼,讓人心神一醒,楚狸愜意地哼起了小曲兒。
這時,她聽到了腳步聲,停了下來,目光迎着走近穿着朝服分外威嚴的炎夜陵,乖巧地道:“王爺,您去上班啊?”
炎夜陵腳步只略頓了一下,便從她身邊大踏步地經過了,自始自終看都沒看她一眼,更別提臉上表情變化了。
什麼都沒有,壓根好像沒看見她這個人,她同身旁的那棵樹,在他眼裡一般無二。
楚狸嘆了口氣,衝着炎夜陵的背影吐了一下舌頭:“一個機會都不給嗎?就這樣判了人家的死刑?”
她低着頭,回到院子裡繼續補覺。
午餐的時候,楚狸去了飯廳。
楚狸先到的,看見丫環們在擺桌子,她便上前要幫忙,那丫環嚇得往旁邊一躲,幾乎手上的碗都摔落了:“王妃,奴婢自己作就成。”
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說:你這個女人,不要嚇我。
楚狸看着她道:“你怕什麼?我會吃了不成?”
小丫環喃喃地低下頭去,什麼話也沒說,這時候旁邊過來一個年紀稍大些的,看着楚狸道:“王妃,這都是下人們該做的活,您要是做了,被王爺看到,我們是會被受罰的,還請您不要怪我們纔是。”
楚狸點頭,現在說什麼他們做的活,以前他們的活自己也沒少幹過,也沒聽哪個丫環說這種話。
楚狸知道,她們在跟劃清界限吧。
終於,炎夜陵也來了。
楚狸站起來,看着他道:“王爺,您下班了?”
炎夜陵沒有理她。
楚狸知道他在生自己的氣,也知道他這個樣子也算很給自己的面子了,沒有趕自己出府,還讓自己同他一個餐桌用飯,所以,她剛纔鬱悶的心情又減輕了些。
她看着炎夜陵,一臉討好的樣子:“王爺,您今天累不累啊?累了我幫你馬殺雞啊”
終於炎夜陵沒明白她說什麼,看了她一眼。
楚狸等着他問自己的那個馬殺雞是什麼意思。
但是沒想到,炎夜陵卻對站在她身後的丫環道:“你去給我熱些酒來。”
身後的小丫環哎了一聲就跑開了。
炎夜陵低下頭安靜用餐,姿勢極其優雅,讓楚狸想起了西餐。
不禁開口道:“王爺,我知道一種菜式,完全是西方的,你想不想試試?我給你做?”
事實上楚狸哪裡會做,她就會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