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雅跟着無痕:“無痕,你讓我給你畫一張唄!”
她覺得自己這次中毒,更是欠了所有人的人情,當然也欠了赫連煜的,所以,她打算送給他和赫連煜一陣合影,可是沒有想到,無痕根本不給她面子,還給她一張臭臉。
赫連煜正好下朝回來,眼見着景雅跟着無痕往樹叢裡走去,一前一後,很是默契,他想了想,沒有跟上去,但是臉卻沉了下來。
是夜。
將軍府內異常安靜,只有幾盞燈籠在屋檐下發着昏黃的光,打更的人邊哄趕着蚊蟲,邊往前走,卻突然,他停下了腳步,眼睛看向樹叢的方向,他怎麼覺得在那裡看到了人影,不由地開口道:“誰?”
等他走近細瞧,那人又沒有了。
他懷疑自己看花了眼,不由地抹了抹眼睛,又往回走了。
第二天早上。
突然總管找到了赫連煜:“將軍,不好了,隋左死了!”
“怎麼死的?”赫連煜一愣。
隋左是打更的。
“他被人擰斷了脖子,就在外牆根處,顯然,他是發現了什麼,被滅口的!”管家說到這裡,打了一個冷戰,“我們將軍府一直很太平,誰吃了熊心豹膽也不敢來這裡搗亂,這到底是誰幹的?”
“帶我去!”赫連煜簡單地道。
無痕早早地去軍營了,他讓他去視察一下,隨時準備領命出發,雖然皇上沒有讓他去,但他也是心裡存了這個意思。
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這確實在將軍府內還從來沒有過。
赫連煜看那隋左的脖頸處現在已經顯現了兩處指痕,青紫色,顯然是有人用手擰斷了他的脖子,這個人是誰?
赫連煜查看了半晌,站起身來:“把昨天同他一起值夜的人叫來,本將軍要問他們些話。”
同時赫連煜又觀察了四周的痕跡,地上的腳步很是凌亂,看起來隋左也不是一擊被致命的,赫連煜順着痕跡一路走,竟然一直到了牆根處,他眉頭皺了起來:“這裡早晨有人打掃過?”
“回將軍,還未等打掃就發現了屍體……”
“來人,所有的侍衛立刻集合!”赫連煜面色冷峻地道。
沒有人敢耽誤,立刻集合,赫連煜卻讓人打開了府門,帶着他們一起出了府,直奔院門口的密林:“五人一組,分開行動,相互呼應,將這林子徹底搜一遍,不得放過一絲可疑的地方……”
衆人才知道將軍讓搜林子,難道那殺害打更的兇手在林子裡呢?
衆人覺得有可能,一定是將軍知道了什麼纔會有如此舉動,事實上,確實如此,就在戡驗現場的時候,他發現了牆頭處有一點擦過的痕跡,那地上的腳印有被收拾的跡象,可是牆上的碰擦痕跡卻沒有被清理,才讓他懷疑起來。
他不知道是什麼人在殺了人的情況下還能清理現場,但這點卻讓他想起了淥王!
難道他一直潛伏在將軍府的左右,根本沒有離開?
所以,皇上纔沒有查
到他的痕跡?
赫連煜知道自己縱然有萬千疑惑,也該徹底查一查,也好放心。
侍衛們領了命令,一點也不敢耽誤,立刻開始搜山,與此同時,將軍府內的人也是行動起來,報官的報官,打掃的打掃,而且從將軍府裡徹底也清查了一遍,所有的人都要說出昨天晚上的行蹤來,景雅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一片忙亂,管家也找到了她:“景小姐,昨天晚上一直在屋子裡,可曾聽到了什麼動靜沒有?”
景雅迷糊地道:“是呀?動靜?你們爲什麼這樣問?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那管家笑了笑:“是出了點事情,只是怕姑娘也受到了牽連,或者,姑娘聽到了什麼動靜,告訴我們,我們也好心裡有數,待將軍問時也好報一下!”
景雅點頭正在仔細想,清兒卻開口道:“難道管家是懷疑我們什麼嗎?若是隻問動靜,何苦還問我們小姐是不是一直在屋子裡?”
那管家被清兒問得一怔:“這個,是在下口誤,哪裡敢懷疑景小姐!”
清兒哼了一聲:“小姐,我們進屋去吧,把自己關起來最好,也省得讓人疑心。”
景雅卻笑了:“清兒,我都沒有疑心,你怎麼了?再說發生了事情我們有義務幫忙呀,難道只許我們白吃白住,一點兒忙也不幫不上嗎?”
“小姐所言極是,只是清兒覺得我們在這裡住,一定會被人懷疑的,也該等將軍回來問,也犯不着和別人說!”清兒皺着眉頭,臉上很是不平。
景雅見狀嘆了口氣:“管家,我想想,昨天晚上你說的是什麼時候?我倒是聽到一陣鳥叫,是……讓我想想,是布穀,對呀,這種鳥是晚上叫的嗎?”
她說完自己愣了,昨天晚上自己怎麼沒有想到這點,這很有可能是什麼人在打暗號,所以,她看着清兒道:“清兒,昨天你睡得實,你一定沒有聽到,是不是?”
昨天晚上她喊了清兒兩聲,她也沒有回答,她便作罷了。
“奴婢昨天晚上隱約聽到小姐喊了,後來奴婢過來,見小姐又睡着了,所以,並未打擾……小姐說的鳥叫,現在想想,倒是有些可疑,奴婢只在白天聽過布穀的叫聲……”
管家聽她這樣說,又細細問了時辰,景雅都一一回答了。
等管家走後,清兒道:“小姐,我出去探探消息,看到底出什麼事情了……”
說完也不等景雅同意,她轉身就跑出去了。
景雅嘆了口氣,果真象楚狸說的,她自從出了將軍府,就一直麻煩不斷,可是楚狸說,解決了麻煩也找到了真愛,她怎麼覺得這是美好的願望呢?
她倒沒有想真愛的事情,只是想着,到底害自己的人是誰!同時也羨慕楚狸會有那樣的際遇,連血都是可以治病的,再瞧自己。什麼本事也沒有!
很快,清兒回來,告訴她發生的事情,景雅嚇了一跳,怎麼會出人命?
怪不得管家這麼着急。
“對了,將軍呢?”景雅着急地道。
“將軍出去了,帶了很
多侍衛,去搜山了!”
“好,我們也出去瞧瞧!”
“小姐,我們還是在這裡吧,外面不太平!”
“我去瞧瞧,那門外的山,在府內的假山處都能看到……”景雅說着提裙就往外走,清兒無奈只得跟在身後。
她們很快來到了假山處,景雅三二步跳上了假山石,看見對面的山裡果真有侍衛的身影在晃動,她嘆了口氣:“清兒,你說什麼人會藏到那山裡?”
“當然是無家可歸的了!或者別有用心的!”清兒開口道。
“會不會是淥王?那個變態?”景雅說着,自己就往外衝去,清兒跟在後面帶着哭聲,“小姐,您千萬別出去,危險……”
邊說邊跟着往外跑,到了門口的時候,大門關着,那些侍衛不給她開,景雅也不跟他們廢話,瞧着旁邊的樹枝,一扯,三兩下上了牆頭,只剩下清兒在下面仰着頭邊叫邊跳,哪裡追得上了,她一閃身就沒有了!
景雅心裡憋着口氣,她上次覺得是自己拖了赫連煜的後腿,如果不是她,那淥王早就被抓住了吧,所以,這次她一定將功補過。
她不知道怎麼的就分析是淥王了。
沒有想到,倒是歪打正着。
她竄進林子裡的時候,赫連煜帶着人已經搜進去很深了,景雅提着裙子左一下右一下,她也不管,只撿了個方向就往裡面走,同時頭腦裡想着,如果他是淥王會選擇呆在那裡,他爲什麼要在這裡,難道他在監視着將軍府?
他爲什麼要監視將軍府?
景雅就完全將這件事情安到淥王的頭上了。
她什麼都不管,一直衝到了半山腰,她突然發現了樹枝上有一縷布條,那條布看起來不象是將軍府侍衛的,是黑色的,倒覺得象淥王的。
反正她是往淥王身上靠的,覺得哪裡都象淥王,定然錯不了的。
正想着,突然頭頂一陣風,她就地一倒,正好看到樹上的身影直直的衝下來,掌風如刀,景雅不敢絲毫大意,瞧着他不斷地躲閃嘴裡道:“果真是你呀!你還殺人放火,人家楚狸過得很好,你這個小三進來參合什麼……我打你滿地找牙!”
景雅手上動作飛快,嘴裡也不閒着,那對面的男人確實是淥王,此刻,他倒是不急不緩的出招,看着眼前的女子眼底露出了邪笑:“我放過你一次,你卻自己找上門來,現在我可是知道了你的價值,若你主動,我不拒絕!”
“主動你個死人大腦袋,你沒事殺什麼打更的,是男人真刀真槍的來,我知道你妒嫉赫連煜將軍,誰讓人家比你好看,比你武功高,還比你有人緣,而且還是正常人……你這個變態,你快滾遠些吧!”
景雅很少有這樣不善良的時候,她知道自己的語言有些刻薄,可是這個淥王真是讓她生氣,更因楚狸是她的救命恩人,還救過兩次命!
國仇家恨的,都攪到一起了,她自然義憤填膺。
卻見淥王聽她這樣一說,反而一個後縱,人跳出了圈子,定定地瞧着她:“你說誰是小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