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筱陽一聽炎夜陵中了毒,忙又扯住一人問:“那楚狸呢?她怎麼樣了?是不是也中毒了?”
“楚狸?楚狸是誰?我們這……沒這個人啊。”那家丁哪裡知道楚狸的大名,眨着眼睛疑惑地道。
李筱陽卻不知情,又急急地問道:“你們的王妃在哪裡?同王爺在一起嗎?你們王爺的房間怎麼走?”
“啊……知道了,女俠您放手……您到底找王爺,還是找王妃?”那人才知道她要找的人是他們死去又活過來的王妃。
李筱陽道:“他們不在一處?呃,那帶我去見王妃。”
那人哎了一聲,乖乖地在前面小跑着帶路,其實那個家丁也不太知道楚狸到底現在什麼情況,他只想着趕快把眼前這個很兇的姑奶奶打發了,終於拐了個彎,他指着一個院子裡:“喏,就在那裡……”
他話音沒落,就覺得眼前一花,人沒了。
不禁又往回跑,府裡這麼亂,管家也慌了,他一個下人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大事,只覺得天要塌了,他覺得自己能做點什麼就去做吧。
李筱陽一進院子就看見大敞的房門,她聽到楚狸聲音,那是一種接近無助的淒厲地叫聲,李筱陽一聽,心都揪了,她衝了進去,一眼看見楚狸躺在地上,身下一片污漬,白色的裙子上一片血色,觸目驚心……
李筱陽喊了聲楚狸上前握住了她的手,那手冰冷如鐵,楚狸的臉色蒼白,頭髮如被水洗,她剛纔只是閉着眼睛,聽到李筱陽熟悉的聲音,她睜開眼睛虛弱地笑了,嘴角扯出一抹笑意,聲如蚊鳴地道:“你來了……我是不是要死了?”
“你不是要死了,你是要生了……天殺的,這人呢,你怎麼自己躺在這裡?”李筱陽恨恨地道。
“王爺中毒了……啊……”楚狸話沒說完,又痛得叫了起來。
李筱陽扶着她的腋下嘴裡道:“別急,我來了,我們先到牀上去……”
李筱陽力氣大,但也是對她那個大肚子不敢用力,所以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弄上牀去,她看見楚狸痛得那個樣子,一時間慌了手腳,嘴裡道:“楚狸,你說話,我該怎麼做?”
“王妃……”正在這時,院門口響起了冬蘭的聲音,她一進來看見楚狸的樣子,又看着李筱陽道,“你是誰?王妃怎麼了?”
“她要生了,你又是誰?”
“我是冬蘭,我去請大夫,王妃您疼就喊吧,我馬上就回啊……”
冬蘭說着就往外跑,一着急出門坎的時候還差點被絆倒,李筱陽看着一陣風一樣的冬蘭道:“你回來,來不及了,你去準備熱水,剪刀……還有小被子……再找點酒。”李筱陽說着,挽起袖子看着楚狸道:“楚狸,現在你能聽到我說話吧,我沒給人接生過,但山寨子裡的馬生駒我倒是看到過……現在來不及了,我們要爭
氣,你聽我的啊……你千萬別昏迷。”
李筱陽說着,將楚狸的裙子都褪了下來……
楚狸聽到李筱陽和冬蘭的聲音,心裡也是有了底,她虛弱地笑了笑:“好……”
冬蘭也不知道李筱陽是誰,但有她總比自己強,李筱陽吩咐她做的事情她很快做好了,將東西都端到牀前,然後握着楚狸的手道:“王妃,怎麼的我出去只一會兒,您就……聽說王爺也中毒了……”
李筱陽頭也沒擡到:“你是冬蘭,我知道你的,楚狸總提起你。不過,你做什麼去了,你們府內沒有大夫的嗎?爲什麼沒有人管楚狸?”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剛纔聽說王爺中毒了,我就往回跑……府內的大夫去瞧王爺了吧……可憐的王妃,一定是那個斐惡婦,有人看見斐惡婦扶着王爺走了……王妃,王爺怎麼會中毒呢?那斐惡婦話裡話外指向您呢……你要堅持住啊,聽說生孩子都痛的……若您痛你就咬奴婢的手吧……”冬蘭邊說邊哭了起來,她用帕子包紮楚狸那個受傷的手腕,“王妃,您是不是疼得用不了了,纔對自己下這麼樣的狠手呀?”
她把楚狸的傷口當成自殘的了,李筱陽看了一眼道,“那是用剪刀劃的,估計她不是因爲疼……現在不說這個,你把白酒遞給我。”
李筱陽看見這個冬蘭對楚狸果真姐妹情深的,也不禁對她心生好感,嘴裡安慰道:“楚狸沒事的,她什麼坎坷都經歷過,這道坎肯定沒問題的……是不是楚狸?你聽見沒有?”
“你這麼羅嗦,我想聽不見也不成呀……”楚狸看着李筱陽道。
“這就對了,我們誰也不靠,你說過的,女兒 當自強是不是……”李筱陽用白酒擦試剪刀和自己的手,心裡害怕得要命,臉上卻笑嘻嘻地不當回事。
冬蘭看到她這個樣子,竟然也稍稍的鬆了口氣。
再說炎夜陵的房間裡,墨言將正在開藥方的大夫扯住問:“王爺的情況如何?他中的什麼毒?”
大夫被他嚇了一跳,開口道:“墨……墨大人,小人不知道王爺中的什麼毒,但是王爺的情況卻越來越好了,小人來到王爺屋子裡的這半個時辰,王爺的情況是在好轉,而且好轉得很快,好象吃了解藥的樣子,小人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不知道怎麼回事?”墨言冷眼看着坐在王爺牀邊的斐凝香。
那斐凝香看他看向自己,眼神裡出現了慌亂,她纔不想說出來,王爺好轉是因爲楚狸的功勞呢,那個女人現在她纔不想提,最好大家徹底把她忘掉,就讓她自生自滅好了,那時候也沒有人說是因爲自己,自己也不知道她要生孩子,自己可是爲了救王爺,到時候,誰會怪自己呢?王爺那會兒也不清醒,自己說不知道,他頂多只是責罵幾句罷了。
墨言看見她的樣子,不由地心生疑惑,冷言地問:“到底
出了什麼事情,王爺怎麼會中毒?”
斐凝香沒想到墨言會突然回來,她以爲墨言被留在邊關了呢,她有點怕他,聽他這樣一問,愣了愣道:“王爺在王妃的房間裡突然中了毒,我也不知道中的是什麼毒。”
“王妃的房間,當時你怎麼也在那裡?”
“我爲什麼不能在那裡?我給王妃做了雞湯……”說到雞湯,斐凝香下意識地停頓了一下。
墨言的眸子一冷,斐凝香色厲內荏地道:“你問我這些做什麼,你不過是景王的影衛,你去哪兒了,纔回來,倒好像我得對這件事情負責一樣。”
墨言看見她這個潑樣子冷冷地哼了一聲:“最好你同這件事情沒關係。”
他是景王的影衛,除了景王,他誰都不放在眼裡,如果有任何人有可能傷害到炎夜陵,他都是不會放過的。
在墨言這樣的目光注視下,斐凝香越來越心虛,她自己都不那麼自信了,她認真地想了想,那碗裡的雞湯王爺確實沒有喝,那碗外邊自己也沒有抹藥啊,所以不可能是因爲自己,這個墨言,還真可惡,長得這麼冷冰冰的,竟然連自己也不放在眼裡,若有一日,自己成爲王府的女主,看怎麼收拾他。
不過,想想這個傢伙深得炎夜陵的信任,自己想收拾他還真不太容易啊。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是劍拔弩張,就在這時,牀上的炎夜陵啊了一聲,兩人立刻轉身同時撲到牀前,炎夜陵的臉色這一會兒已經有了血色,他星眸緩緩睜開,目光落在了墨言的臉上,他嘴邊扯出一抹笑:“墨言……你回來了?楚狸呢?”
“楚狸?”墨言搖了搖頭,剛纔他光擔心炎夜陵了,這個時候發現李筱陽竟然不在自己的身邊。
炎夜陵掙扎着起身:“快……扶我去找楚狸!她危險……”
炎夜陵最後的一抹意識記得楚狸拿剪刀劃破了自己的手腕,他心疼她想看看她現在怎麼樣了。卻不知道發生了更危險的事情。
墨言沒有絲毫遲疑,挽起炎夜陵的胳膊就幫他下地,斐凝香見狀哪裡會這麼輕易讓他們去見楚狸,忙攔在他們面前道:“王爺的情況剛好一點,不應該這樣移動,對傷勢無宜,是不是,大夫?”
她轉頭向大夫求助。
那大夫自然點頭,這中毒了,確實應該多休息,她說的也是對的,便開口道:“王爺,您的餘毒未清,這樣走動,怕會傷及心脈,您應該臥牀休息纔是。”
炎夜陵看了他一眼:“我醒,可是你用了藥?”
那大夫一愣,沒明白他什麼意思,但仍是實話實說地搖了搖頭。
炎夜陵
墨言看了一眼炎夜陵,沒理斐凝香,而是伸手撥開了她,扶着炎夜陵就往外走。
“王爺,誰下的毒,可是斐侍妾?”剛出院門,墨言就悄聲問炎夜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