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提建議。
玖蘭玥嗯啊地答應了一聲:“這,我也是頭一次,不知道你們需要什麼,這明天啊,我去弄些菸草來,說實話,我自己家裡還晾曬不少呢,你們願意的話,我每人先送你們一葉,成不成。”
“那哪成?我們怎麼會白要你的東西。”有人看着她長得眉眼順眼,也願意跟她搭話。再說這守邊有的士兵都守了三年了,別說女人,連個雌性動物都少見,這冷不丁的來個貌美的婦人,他們不能做什麼,話就多了起來。
“哎,大嫂我呀,看着你們真是又可憐又心疼的,誰家的兒子這麼久了都見不到一面,誰的娘不想啊,這當孃的心都是一樣的,兄弟姐妹也是一樣想的,看着你們啊,我就象見到了自己的弟弟,他也跟你們一般大,所以,你們不用客氣,來,哪個衣服破了,大嫂現在就給你們補。”玖蘭玥拿出針線。
這一場戰爭下來,怎麼能有不破的。
有的人一笑,將破衣服一脫,遞了上來,坐在門裡面,等着。
玖蘭玥就接過到,坐在門外邊,一邊縫一邊同他們嘮叨:“哎,你們這些小兵啊,什麼時候才能回家,知道嗎?”
“不知道啊,這事哪輪到我們當兵的說的算?誰知道是一年半載,還是再等上三五年。”
“ 是啊,大嫂,你們倒是好的,至少一家人能在一處。”
這些人衝着她開始倒起了苦水,這正是玖蘭玥要的效果。
一提到家,大家的心就敞開了,你一言我一語的,玖蘭玥在這邊縫衣服,邊不時地插個話,終於,她悄悄地將話題一轉:“按我說呀,你們回去也快了。昨天我聽到村裡的人講啊,你們打了個大勝仗,這要是把北冥的人趕回老家去,你們回家不就是有希望了嗎?”
“這倒是。可是誰知道呢?昨天是打勝仗了,但北冥人還在對面呢,能不能把他們打回老家去,可不是現在就能說得算的。”
“既然昨天能打勝仗,那明天后天也能打,怕什麼,我覺得你們個個都是好樣的,打了勝仗不都是你們的功勞嗎?那將軍有沒有給你們封賞啊。”
“打勝仗的功勞,怕是不能歸我們吧。那可是赫將軍帶來的軍師的功勞,沒有他呀,我們還不知道能不能取勝呢。”一個士兵感嘆道。
確實昨天的勝利完全是那個陣法的作用,別說敵人,就是他們自己,也是邊戰鬥邊感嘆那陣的奇妙之處。
玖蘭玥聞言心裡一喜,面上卻不露聲色,嘴裡道:“哦,軍師,我雖然是一個婦人啊,但我知道那軍師的頭腦得是挺聰明的,能幫你們這麼大的忙,那個軍師是不是個老神仙啊?”
那羣士兵聽她問得有趣,呵呵地都笑了:“你這個大嫂,真是見識短了,告訴你吧,我們的軍師不但不老,還長得挺俊呢,至於是不是神
仙我們就不知道了。”
“真的呀,還真是呢,你們也不揚揚他的大名,好讓那北冥人聞風喪膽,直接逃回老家去多好。我們這些老百姓啊,也能安生地過個消停日子,也不用成天地擔心他們打進來。”玖蘭玥嘆了口氣,很哀怨的樣子。
那羣士兵說得興起,也早忘記了什麼軍事秘密,便直接告訴她道:“我們楚狸大軍師可是個很神奇的人物,據說呀,他一個智鬥八百賊寇,活捉賊首,還會禽言獸語,讓那山雞野兔自行飛到火堆裡給他吃。我們這裡面的人還有許多吃過他做的美味。你們說,對不對?”
這個士兵完全把楚狸神化了。
其它人聽到他胡說八道,沒有阻止,反正這樣說就說吧,他們也覺得赫將軍能另眼對待的人,不可能只有這點本事,肯定還有他們所不知道的。
這會兒有許多人理解了,爲何將軍在路上會百般縱容他,原來他確實是個高人。
玖蘭玥一聽,心裡一驚,這個軍師若真有這麼大的本領,那他們豈不是輸定了?
她希望快些結束戰鬥,但她不希望淥王會敗,如果敗了,別人可是會恥笑的不說,,此番回國無法交待。
“大嫂,你在想什麼呢?我的衣服可是縫好了?”一個士兵瞧着玖蘭玥發呆便出聲詢問。
玖蘭玥回頭尷尬地道:“跟你們說的呀,聽你們說得這般神奇,我都想見見這位大人物了,,哎,大嫂我啊,不瞞你們說,到現在爲止啊,還沒出過這個村子多遠呢,真想見見他呢,也算長了見識不是?也不會被你們這羣傻小子說我見識短啦,呵呵……”
“見我們楚軍師可不易啊,他現在可是王爺身邊的紅人啦,算了,大嫂我們也不跟你說了,哎?真是說誰誰到,那不是我們的軍師嗎?”一個士兵眼尖,看着兩個瘦小的人影走過來,一個正是楚狸,另一個就是他們所說的賊首了,忙起身慌亂地收拾衣服,他們在這裡胡鬧,若是被他們看見,說給將軍聽,豈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玖蘭玥聞言也表示理解,悄聲道:“你們快些走吧,大嫂今天謝謝你們,可是長了見識,明天還來。”
那些士兵撤了。
玖蘭玥看着那兩個人影,她想得到的消息已經弄到手了,便拎着藍子往回走。
讓她直面大軍師,那個象神仙式的人物,她還沒有這個膽量。
楚狸和李筱陽兩個人正聊得歡,也沒注意到這邊的情況,還一路走着,很快出了大門。
李筱陽嘆了口氣:“楚狸啊楚狸,你太會玩人啦,是個女人吧,瞞着也就瞞着啦,你竟然是景王妃!這事瞞着我做什麼?”
楚狸看着她生氣地樣子嘆了口氣,自從她知知事實真相後,就一直在磨嘰這個問題,已經說了好幾遍了,楚狸開始沒有理她,然而她根本不放過
她。
“都說過了,我根本不在意這個頭銜,你怎麼還這麼在意,你可是個山大王呀,自由自在地山大王,還對這些虛名虛利的感興趣。”楚狸撇了撇嘴道。
“我不是對景王妃感興趣,你這個女人,我是對你瞞着我這件事情介意。”李筱陽揮了揮拳頭。
“哦,那又怎樣,我又不只是瞞着你一個人,你還揪着這個不放做什麼?你都知道了,我本想放棄這一切離開這裡的,可是肚子裡有了個小東西,真是讓人爲難呀。”楚狸開口得便宜賣乖地道。
李筱陽聞言毫不留情地道:“我說楚狸,做人可不能這樣不知足,你可是男人孩子都有了,那男人是皇子呀,你是王妃呀,還這樣不知足,老天會發怒的。”
“我都跟你說過了,我不在乎這些虛名,更何況,都是在景王的光環下,做女人做得一點地位沒有,一點自由沒有,豈不很慘,所以呢,我現在想的是如何和景王爭取權利。”楚狸邊說邊走,不知不覺出往旁邊一個秀美的小山包走去。
李筱陽聞言有些吃驚:“你要爭……爭什麼權利?你想當王不成?”
“不是那個權利啦,是女人的權利,自己做自己的主人,不用看男人的臉色活着,有自己的事業做才成。”提起事業,楚狸想起了來時的那個大墓,她的事業也就是這個吧,或者做別的?她暫時還沒想到。
不過事業這詞,李筱陽倒是聽懂了,呵呵一笑:“按你說的,我不該放棄山寨纔是。”
“你那個不算啦,不論怎麼說,那樣的事情可是在跟官府做對,而經驗告訴我這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所以,你那個不是什麼陽光有前途的職業。”
她說這些的時候可是忘記了自己的職業,好像從古到今都是不受人歡迎的,長年地下,連見到陽光都談不上,更何況是陽光的職業了。
李筱陽哪裡知道她的想法,只是感嘆楚狸這個小女子怎麼會這麼有想法,換作自己就不成了。
“楚狸,你現在有什麼想法?除了想爭取權利以外,你是不是戰爭結束後就同景王一起回京都了?那樣我們就不能在一起了。”李筱陽想的倒遠。
楚狸想到炎夜陵,想起今天早晨他坐在牀邊看自己醒來的樣子,心裡一軟,臉上漾出了笑容,他怕是一夜未睡,一直盯着自己瞧吧。
昨天晚上因爲他的一句話,而突然來臨的孕吐讓她可是吃了不小苦頭,炎夜陵很是惱火自己的行爲,所以,百般服侍,竟然不嫌髒累,一直在旁邊安慰她,輕拍她的後背,收拾完後,他又差人重新做來飯菜,細心地挑些她不會倒胃口的來喂她。
對於喂她這一點,楚狸起初還有些抗拒,她不習慣這樣黍粘的行爲,以前在學校裡看到那些男男女女的在食堂裡肆無忌憚地喂對方吃飯,這讓她倒盡了胃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