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238 誰是聖偷
“傻孩子,怎麼就哭起來了?”周晴柔無奈地將她摟進了懷中,卻無法阻止她的眼淚。
輕拍着胡靈兒的後背,周晴柔嘆息了一聲道:“靈兒啊,最近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讓你受委屈了吧?”
周晴柔雖然身在府中很少出去,可是外面的那些流言蜚語她還是聽到了的。
在聽着那些侮辱胡靈兒的傳言的時候,她和沐啓華恨不得衝到涵王府去,可是胡靈兒卻讓人傳信了過來,讓他們不要着急,她會想辦法解決的。
果然,事情當天就解決了,甚至太后親自下了懿旨爲她澄清。
不知道胡靈兒到底是怎麼取得太后的信任的,可是即便事情過去了那麼多天,周晴柔還是爲她感到委屈。
“娘,我沒事的。”胡靈兒擡起頭,對着周晴柔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我今天過來,就是怕你和爹擔心。也順便告訴你們,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自己都能很好地處理的,所以以後你們不要再擔心了。”
“傻孩子,話可不能這麼說呢。”聽得胡靈兒這麼說,周晴柔不贊成地點了下她的額頭,“你是爹和孃的寶貝,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你只要記住你的背後還有個右相府。你爹雖然爲了低調,可是自己女兒的事情,他絕對不會管的。”
“娘……”胡靈兒不滿地皺皺眉,還想要說點什麼。
可是周晴柔卻是按了按她的手,打斷道:“好了,這些事情以後再說,現在娘要問你點事情。”
見她這麼說,胡靈兒也不好再說什麼了,只能點點頭道:“嗯,娘你說吧。”
輕撫着胡靈兒的手背,周晴柔的臉上滿是疼惜之色,而後將視線落在了胡靈兒的肚子上:“這孩子眼看着都已經兩個月了,再過一個月,也就要顯身子了,你還沒有跟涵王說出真相嗎?”
胡靈兒微微怔了怔,瞪着眼道:“娘,你……你怎麼知道孩子是夏亦涵的?”
她已經和夏亦涵相認的事情,胡靈兒並沒跟周晴柔說過,可是孩子是夏亦涵的事情,她也從來沒提起過。
“呵呵……”周晴柔只是輕輕一笑,“雖然娘只是一介婦人,可是有些事情還是看得透的,你和那涵王之間啊,很明顯是有着故事的。就在你接到賜婚聖旨昏過去的那一剎那,娘就已經看出了一些端倪了。”
胡靈兒不得不佩服周晴柔的眼力,這事自己藏得這麼深,竟然這麼輕易就被她給看穿了。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啊。
既然她都已經猜到了,胡靈兒便也不作隱瞞,老老實實地道:“娘,夏亦涵已經知道孩子是他的了。而我們會認識,正是因爲那一次夏亦涵爲了救齊宏清被追殺至殷齊山……”
胡靈兒簡單地將兩人相遇的過程說了一下,聽得周晴柔是感慨不已:“命中註定,這纔是真正的命中註定啊。”
再一次回憶起那段時光,胡靈兒的心中是百味陳雜,而且還是在兩人發生了昨晚的事情之後……
周晴柔很是敏感,見胡靈兒的神情有異,知道兩人之間可能發生了點什麼。
但她也沒有直接問,只是好似忽然纔想到一般地道:“對了,今天涵王怎麼沒陪你一起過來呢?”
胡靈兒的神色僵了僵,隨即又狀似無意地道:“他這幾天挺忙的,我也就沒讓他陪着來。”
雖然納側妃的事情很有可能很快就會傳到他們的耳中了,可是現在能瞞一時就一時吧,她實在不想讓他們太過於操心了。
胡靈兒清冷的態度更讓周晴柔肯定了心中的猜測,但她知道胡靈兒的要強性格,她不說,就是不想讓她們操心了,所以也就不再說什麼。
稍稍沉吟了一下,周晴柔拍了拍胡靈兒的手背,語重心長地道:“靈兒啊,不要怪娘話多,女人性格要強不是壞事。但你也要記住,他是男人,也是王爺,有着男人的驕傲,也有着王爺的傲氣,所以,有些事情能忍過去的話,就忍一下吧。”
周晴柔這話說的極其的委婉,卻又恰到好處地提醒了胡靈兒。
胡靈兒聽了之後,嘴角勾起了一抹輕笑,點點頭道:“娘,我明白了。”
這個道理,周晴柔不說她也是明白的。
其實拋開桑容的事情,夏亦涵在知道她就是胡靈兒之後,對她確實是很好的。
那樣的好,放在任何一個古代女人的身上都肯定會被感動的,甚至連她都曾想過,就這樣接受他好了。
可是,桑容的事情接二連三的發生了,讓她對他越來越忐忑,越來越不安,纔會變成現在這樣的狀況。
就在這個時候,閔默的聲音在外面響起:“小姐,簡公子來了。”
胡靈兒斂了斂神,而後道:“娘,我有點事情要出去下,等會晚點會再來,你可要給我準備好美味的午膳哦。”
雖然不知道她要去做什麼,但周晴柔還是道:“好,你去忙吧,小心點。”
簡兮楠對於胡靈兒的感情,周晴柔也是看得出來的,只是……
唉,孩子們的事情,她還是不去摻和了,相信憑着胡靈兒的本事,自己能處理好的。
胡靈兒出了周晴柔的房間,徑直到了自己以前的閨房裡面,簡兮楠正等在那裡。
片刻之後,兩人換了一身裝束,從右相府的後門悄然離開,直奔陵都街頭。
拐過幾個街角,穿過幾個空曠的小巷,胡靈兒和簡兮楠在一幢平淡無奇的宅子前停住了腳步。
站在門口,兩人相視一笑,而後各自從懷中掏出東西覆在了臉上。
胡靈兒是黑紗,而簡兮楠則是一面具。
挑挑眉,胡靈兒打趣道:“你冒充聖偷算是冒充上癮了哦。”
簡兮楠笑笑,卻並沒說話,只是推門走了進去。
穿過一個僻靜的院子,兩人來到了一扇緊閉的房門前,這次推門的是胡靈兒。
屋內,只有着簡單的物品,一張牀,一個櫃子,還有桌椅。
而那牀上,此刻卻躺着一個人,那人不是別人,正是他們從乞丐窩裡帶出來的齊穆清。
牀上的齊穆清明明醒着,卻是一動不能動,只有一雙眼珠子急速地轉動着,其實他不看都知道來人是誰。
胡靈兒和簡兮楠走到了他的牀邊,看着他不能動,不能說話的樣子,覺得很是好笑。
齊穆清的臉已經洗乾淨了,露出了一張還算英俊的臉,身上的衣服也換了一身新的,整個人看上去順眼了許多。
“咳咳……”胡靈兒清了一下嗓子,然後出聲道:“誰叫你不配合我們治療的,我們只能如此待你了。”
齊穆清真的是一個極度不配合的病人。
按照胡靈兒的想法,他既然那麼迫切地想要報仇,就應該很希望自己能夠活下去。
可是這人卻奇怪的很,一直抗拒着他們給他療傷,就好似一心要求死一樣,所以無奈之下,簡兮楠只能封了他的穴道,順帶着連啞穴都封了。
還有一點就是,夏亦涵曾經說過,這個齊穆清會催眠術,雖然此刻重傷的他未必能實施,但是胡靈兒覺得還是小心爲妙,畢竟這種事情是防不勝防的。
胡靈兒對着簡兮楠使了一個眼色,簡兮楠立刻會意,而後在齊穆清的頸間輕點了一下。
一解開啞穴,齊穆清就用着虛弱沙啞的聲音道:“你們到底是誰?”
那日他受了夏亦涵的一掌加一鞭之後跳進了河中逃脫,之後卻因爲傷重只能躲在了乞丐窩裡面。
他之前也被夏亦涵給打傷過,可是這一次卻傷得更重,怪只能怪自己因澀失利,一點都沒有防備到夏亦涵會忽然出現。
就在他渾身冰寒,以爲快要撐不下去的時候,這兩個人卻出現了。
雪狐狸和聖偷?
雪狐狸他是沒聽過,可是那聖偷……
他拒絕讓他們救他,只是怕他們對自己不利,可是現在看來,他們的確是想要救自己的,畢竟自己的傷勢已經好了很多,沒有性命之憂了。
胡靈兒卻並不知道齊穆清在想些什麼,只是挑挑眉道:“你那日難道沒聽到嗎?我叫雪狐狸,他是聖偷。”
“聖偷?”齊穆清冷冷一笑,而後將視線落在了戴着面具的簡兮楠身上,上下一陣打量之後,笑道:“感覺上確實有那麼一點相似,但是你絕對不會是聖偷。”
面具下的薄脣微微一勾,簡兮楠頗有趣味地道:“此話怎講?”
齊穆清臉上的笑容變得苦澀起來,而後是滿滿的恨,他咬牙道:“因爲將我打傷的那個人,正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