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內,氣氛顯得極爲壓抑。
太古面無表情地望着處於頓悟狀態的雲飛,心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太初雙手捂住嘴巴,眼睛中散發出迷人的光彩。
與之相反的,鯤騰的臉色則無比難看!尤其是看到雲飛準確無誤地結出那最後一道拳印後,他頓時在心裡大罵出聲!
“嗡……”隨着雲飛那最後一個手印落下,他頭頂的那隻神魂巨拳突然抖動起來,在衆人詫異的眼光中縮小了整整一倍。拳印的體積雖然縮小了,但它的堅實度卻提升了上去。
就在衆人以爲這一幕已經結束之時,雲飛卻偏偏又搞出了幺蛾子!
只見他依舊保持着那種空明狀態,雙手再次結出了同樣的手印,速度比第一次提升了兩倍有餘。
很快,又一遍手印演練完畢。頭頂那隻拳頭再次縮小了一倍。
手印再次上演,拳頭繼續縮小。
……
到某一刻,鯤騰看着那快得幾乎看不清手印的速度,臉色變得猙獰起來!
“小子,你敢偷學我們北溟殿的玄技!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心中這般喊道,他體內的神魂力量暴涌而出,在他手印的指導下凝聚出了一隻流光溢彩的神魂鐵拳!
鐵拳剛剛成型,他便急不可耐地轟了出去!
感受到鯤騰這一擊的厲害,太初擔憂的目光頓時轉向太古,想要他再次出手,搭救雲飛!然而,太古就那麼靜靜坐在雷霆座椅上,沒有一絲一毫要出手的跡象。
“砰……”一聲巨響傳來,太初豁然轉頭,隨即驚喜出聲!
一道道小小的縫隙從雲飛與鯤騰的中央處擴散開來,然後逐漸瀰漫了整個大殿!
那裡,兩隻同等大小的神魂拳頭靜靜碰觸,竟是拼了個不相上下。
看到這一幕,鯤騰心裡升起一把無名怒火!他強壓下怒氣,皮笑肉不笑地道:“雲飛兄,當真是好手段啊,不知不覺就將我的神魂拳印偷學了去。現在都能跟我打個平手了。”
聞言,雲飛嚴肅地搖了搖頭,斯條慢理地道:“第一,這玄技不是我偷學來的,是你正大光明地教給我的;第二,現在的你,並不是我的對手!”
“呵呵,是嗎?雲飛兄,你的眼神怕是有些不好,你的神魂拳頭跟我的……”異變突起,眼前發生的一幕讓鯤騰的後半句話生生嚥了回去!
“轟……”對面,一股無形波動以雲飛爲中心朝着四面八方擴散而去!隨着這股波動的爆發,雲飛的神魂力量徹底展露!
神人三品!
爆發過後,雲飛隨手一指,場地中央那僵持不下的情景驟變,雲飛的那隻拳頭突然大放異彩,一下子便將鯤騰的神魂拳頭撞碎了去!
“噗……”鯤騰一口鮮血吐出,氣息迅速萎靡,渾身狼狽不已。
感受到這種熟悉的“優越感”,雲飛頓時笑出了聲!他知道,這場頓悟之後,他的神魂品質再次提高,晉升爲了天境神魂,這樣一來,僅憑他與青櫻,或許就能嘗試着構建出《小聚玄陣》了。
看着眼前的這一幕,太古倒有些始料未及,他本身並不是法陣師,神魂力量雖強,但品質卻並不高。他本來想着,等雲飛完成頓悟之後,兩人再次交手或許就能不分上下了,到時候也不用他費什麼事;若是有一方處於弱勢,那他自然會見機行事!
所謂的見機行事,具體來講,便是雲飛不能受重傷,鯤騰不能受傷!
可誰知道,雲飛那隨手一擊的威力如此巨大,一個不留神就讓鯤騰受了傷!“唉,到底還是神魂品質不夠高啊!”太古心裡暗歎一聲。
“你們下去吧!聽說那些脫凡巔峰的法陣師也都已經到了,太初,你帶着雲飛去看看。”太古揮了揮手,雲飛與太初躬身施了一禮,便轉身離開了這裡。
“站住!不許走!”看到雲飛就要離開,鯤騰頓時暴喝了一聲。
聞言,太古微微皺眉,沒有說話;太初停下了腳步,看向了身旁的雲飛;雲飛充耳不聞,一把拉起太初的小手,牽着她走出了太玄殿!
“你……”看到雲飛完全忽略自己,鯤騰一手指着他們離開的背影,半響說不出話來。
“太古伯父,你就任由這個小子這般撒野嗎?”鯤騰望向太古,聲色俱厲地問道。
太古搖了搖頭道:“鯤騰賢侄,我早就說過了,雲飛是我們太玄宗的客人,我得保證他的安全。至於剛剛不留神讓你受傷,實在是我太過大意了。”
以太古的身份,還要出言解釋一番,這份面子不可謂不大!但可惜,世間所有事幾乎都在遵循一個規律——事與願違!
“太古伯父,你對一個無親無故的野小子這般偏袒,對你多年來的好朋友的兒子卻不管不顧,這般做法,實在是讓我有些心寒。”與雲飛比起來,這個鯤騰倒更像是他口中所說的“愣頭青”!
“鯤騰!你要記清楚,你在跟誰說話!”太古不怒自威,語氣聽不出情緒。
“砰砰砰……”太古話音剛落,大殿的地板瞬間碎成了滿地渣渣!
身處其中的鯤騰看着自己周圍的環境,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這纔想起來,眼前這位,可是能跟與他父親一較長短的存在!
“太古伯父,還請不要動怒!是小侄一時魯莽,失了分寸!”鯤騰趕緊躬身,誠惶誠恐地懇求道。
“好了,退下吧,我會讓人帶你去休息的地方,好好調養一晚,明日再行構建法陣!”
太古揮了揮手,鯤騰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
鯤騰退出去良久,大殿的一角突然扭曲起來,一頭銀髮的樑師悄無聲息地走了出來。
“大哥。”太古苦笑着說道,“你爲何要處處護着雲飛?現在倒好,連北溟殿都得罪了。”
原來,先前出手搭救雲飛的並不是太古,而是躲在暗處的樑師。
“呵呵,小五,你相信我,雲飛這個小子,可比鯤騰更適合太初。”笑着說完這句話後,樑師的面龐漸漸變得冷峻下來,半響,方纔繼續說道:“這幾年的北溟殿,態度越來越曖昧了。”
“是啊,我也察覺到了。”
大須彌山現世在即,臨冬城裡的風雲,已經被攪動起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