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離亦步亦趨地跟在羅納德的身後,朝着牛舍方向前進。幾天之前還空蕩蕩的建築,轉眼之間就開始變得擁擠了,羊圈、牛舍、馬廄裡都可以聽到動物的嘶鳴聲,在那瀰漫的霧氣之中穿行着,喚醒清晨的朝氣。
“還習慣嗎?”羅納德雙手抱着圓鼓鼓的肚子,像是宰相一般搖搖晃晃地在前面帶路,“我早就已經習慣了牧場這樣的氣息,到了城市裡反而覺得無所適從。不過,像你這樣剛剛來牧場的,還是需要一段適應的時間。”
6離立刻就明白了羅納德的意思,空氣裡混雜着/糞/便的濃郁氣息,甚至有些刺鼻,讓人忍不住就開始屏住呼吸,如此味道在城市裡完全是無法想象的。大量的動物涌入牧場,僅僅只是一個晚上,那滋味就着實**了。
“我沒有辦法否認這一點。”6離揉了揉鼻子,尤其是經過羊圈之後,味道越來越濃厚,薰得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了,“不過,這倒是讓我想起了小時候。我也是農民出身的。”
在遙遠的幼時記憶力,6離家裡確確實實是農民,他們還擁有自己的農田,在小時候,6離還參與過家裡種水稻、割水稻的工作,雖然大部分時候他只是承擔搬運的簡單工作,但坐在田埂上吃工作餐的回憶卻依舊栩栩如生。
不過,那是一段很短暫的記憶,在一年級還是二年級的時候,家裡的農田就被政/府徵收了,那些農活的回憶也就戛然而止了。即使如此,6離對於牛糞之類的田園氣息還是頗爲熟悉的,只是,以前都沒有如此……兇猛。
“這倒是一個意外驚喜。”羅納德詫異地打量了一番6離,印象之中,6離看起來還是更像一個城市少年,可仔細想想,似乎卻又覺得合理起來,“習慣就好,以後就會漸漸免疫了。不過,在我這裡提前給你一些忠告,約會之前記得洗澡,還有使用身體芳香劑,否則女孩們可是會受不了的。”
那老小孩般的調皮話語,讓6離哈哈大笑起來,“這是十分重要的建議,我一定會記住的。”
說話間,兩個人就來到了牛舍旁邊,寬敞的牛舍如今已經是黑壓壓的一片,視線所及之處到處都是牛腦袋、牛屁股,幾乎看不到空間。購買的時候感覺還不太明顯,如今看來,五百頭安格斯牛的數量遠遠乎了想象。
“這個牛舍也已經有些年頭了,容納五百頭牛倒是沒有問題,當初建立的時候是按照八百頭牛的規模來構圖的,不過,現在許多設備都已經有些老舊了,如果資金寬裕的話,最好更新一下最新的設備。現在市面上的高科技,眼花繚亂的,感覺我都已經要跟不上腳步了,上次還聽說,有人專門在牛舍裡裝音響,給牛聽貝多芬還是莫扎特之類的,這在以前簡直是無法想象的。”
羅納德站在飼料槽旁邊敲敲打打着,親自爲6離解釋着,“另外,安格斯和娟珊牛最好分開來飼養,畢竟肉牛和奶牛還是不一樣的。不需要單獨建立牛舍,分割開來就好。”羅納德帶着6離繼續前進,“不過這些都是細節工程,你們可以慢慢來。”
毫不誇張地說,現在的雲顛牧場就是重新出,百廢待興。
對於這一點,6離已經有心理準備了,之前牧場在麗茲手上垂垂老矣,生機正在不斷流逝,想要讓牧場再次煥出生命力,僅僅只是依靠空間泉水是不足夠的,勢必還需要從硬件着手,更新設備。這一筆投入費用是絕對不能節省的,想要盈利,就必須從投資開始入手。
還沒有學會賺錢,他就先學會了花錢。
“之前現場觀看過擠奶嗎?”說話間,兩個人就已經來到了娟珊牛的旁邊,牛欄旁邊擺放着兩張矮凳,地上還有一個紅色的塑料桶,以及兩個高大的玻璃瓶,顯然是剛纔莉莉他們擠牛奶留下的工具,羅納德一邊詢問着,一邊將肩膀上的工具包放到了地上。
此時6離才真正注意到羅納德的工具包,嘴裡回答到,“沒有,只是在電影裡看過。”仔細打量着那個工具包,就好像機器貓的百寶囊一樣,裡面各式各樣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大部分都是6離沒有見過的。
羅納德從工具包裡掏出了一件天藍色的塑料圍裙,套了起來;而後又拿出了一雙一次性的塑膠手套,熟練地戴了起來,“擠牛奶的原理其實很簡單,使用正確的力道進行擠壓,這就完了。”說着,羅納德彎下腰,用左手握住了娟珊牛那粉紅色的*******6離根本沒有看清楚羅納德的手勢和動作,之間他的手指輕輕一捏,一道乳白色的汁液就直接噴射了出來,好像水槍一般,着實太過神奇,6離嘴角的笑容不由就綻放了開來。
“真正困難的是熟練,因爲我們必須保持一個均勻的力道和節奏,否則就會讓奶牛感覺到不舒服,甚至可能讓奶牛擡腿踢人,那就糟糕了。”羅納德笑呵呵地說着危言聳聽的話語,讓人脊樑一陣涼。“一般來說,每分鐘保持八十到一百二十次的率,這是最好的,不過,對於你這樣的新手來說,顯然太過困難了,你不要計算一分鐘的次數,而是保持一個勻,讓奶牛感到舒適,這纔是最重要的。”
6離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羅納德鬆開了左手,“還是直接實戰來的比較快,用嘴巴幹活,那是大學教授的習慣。”
羅納德踢了踢矮凳,往前挪了兩步,“我們最好坐在右側三分之一的位置,然後和奶牛的身體保持一個五十到六十度的夾角,這是對我們安全最大的保障。”羅納德一邊說着,一邊直接就坐了下來,“把奶桶夾在雙腿之間……”
6離往前走了小半步,專注地看着羅納德的動作,他把奶桶對準了***的方向,微微朝前傾斜,“這樣可以避免奶牛把糞便踢到桶裡。我們可不想要品嚐那樣的滋味,不是嗎?”羅納德風趣的解說讓6離也哈哈大笑起來。
“現在我們最多使用的是拳握式。”羅納德高高舉起了他的右手,大拇指和食指緊緊貼在了一起,“最上面的兩根手指捏住***的根部,這是起到固定的作用,然後下面三根手指柔順地往下擠壓,這需要一些力道,但更重要的還是節奏。”
6離依葫蘆畫瓢地學了起來,“可是,我看電影上,他們不是兩隻手一起上的嗎?”
“還沒有學會走,就要開始跑了?”羅納德戲謔地說道,這讓6離嘿嘿地乾笑了起來,“兩隻手的原理也是一樣的,兩隻手輪流擠奶,左手擠奶的時候,右手放鬆;右手擠奶的時候,左手放鬆,一左一右,一左一右,保持整個勻稱的節奏,這就可以了。”
說着,羅納德就伸手直接開始示範起來,他先用右手抓住了外側的****彷彿根本沒有使力,只是輕輕一捏,一道乳汁就噴射了出來,準確地落在了奶桶裡,他也沒有着急着立刻捏第二下,而是微微往上鬆了鬆,隨即再繼續往下一拉,又是一道乳汁噴射出來。
6離可以感受到,羅納德那簡單的動作卻有着特殊的韻律,他知道,看起來簡單,實際上卻是豐富的經驗沉澱的結果,肯定不是他這個初學者可以立刻掌握的。但,如果不開始嘗試的話,他永遠都學不會,不是嗎?
看到6離躍躍欲試的模樣,羅納德隨即就鬆開了右手,“你來試試看吧。”
6離坐在了矮凳上,把奶桶放在了雙膝之間,伸手測量了一下他和奶牛之間的距離,然後看了看***對準的方位,確定角度也沒問題之後,他就伸手抓住了眼前這隻奶牛的****那種感覺十分奇怪,溫熱的觸感帶着一些勁道,甚至彷彿可以感受到***在掌心裡蠕動,這讓6離不由瞪大了眼睛,“這種感覺是正常的嗎?”
羅納德站在旁邊哈哈大笑起來,“放心,它不會咬人的。”
6離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手勢,然後就按照羅納德所說的,用拇指和食指固定住***的根部,然後柔順地滑動另外三根手指,但……第一次,沒有反應;第二次,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如果太用力的話,你會驚嚇到奶牛,這是事實。但如果你不用力的話,那麼你就什麼也得不到。”羅納德一看就知道,6離還是有些擔憂,所以力道太輕了,自然什麼都沒有擠出來。
6離稍稍用了用力,然後三根手指往下一順,緊接着一道乳汁就激射出來,這着實把6離嚇了一條,衝擊力真的太強了,旁觀時還不覺得,親自經歷知道才知道,這感覺真的太特別了。
似乎6離的力道又有些過猛,驚嚇了到了眼前這隻娟珊牛,她居然往前走了兩步,6離頓時就失去了位置,他的右手原本還緊緊地握着,但隨即就條件反射地鬆了開來,看到娟珊牛前進的背影,6離這才鬆了一口氣——還好他沒有緊抓着不放,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節奏,注意節奏。”羅納德再次強調到。
6離點點頭,內心的亢奮卻按捺不住,就好像千百隻蝴蝶齊齊振翅高飛一般,奇怪之中又帶着一絲有趣。6離搬着矮凳往前挪了兩步,再次尋找好角度,右手抓住了一個****想了想,左手也伸了上去,然後想着是右手用力就好,不想卻下意識地雙手開始用力,然後他就感覺到一陣衝力竄了出來。
下一秒,乳汁就開始四處亂噴,直接糊了他滿臉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