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點半。”
夜雲城聽着小丫頭軟糯低啞的嗓音,他心疼的皺了皺眉。
大手撫上她的脊背,一下又一下,輕輕的安撫着她的心緒。
“做的什麼夢,哭的這麼傷心?”
“一個稀奇古怪的夢。”
夜晚晚的小手握住了夜雲城襯衫上的鈕釦,嘀咕道:“我好像夢見我媽媽了,”
“你媽媽?”
撫摸着她後背的忽然手一滯。
夜雲城的瞳孔幽深似不見底的黑洞。
“你夢見什麼了?”
“我夢見自己小時候和媽媽生活在一起,媽媽經常打我罵我,最後她死了,死於煤氣爆炸。”
夜晚晚說這話的時候,她眉頭緊緊的皺着。
她疑惑極了。
“大哥,你說我怎麼會做這樣的夢?”
“我媽媽不是在我九歲的時候被車撞死的麼,我怎麼會夢見她是被炸死的呢?”
夢裡虛實難辨,夜晚晚有些分不清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了。
“九歲時你和你媽媽一起出車禍,當時你被撞擊了頭部導致失血過多,醫生說像你這樣嚴重腦震盪患者或多或少的都會留下些許後遺症,因爲神經受損,你可能會夢到或者想到一些光怪陸離的東西。”
夜雲城揉了下她的腦袋,“夢就是夢,不能當真,忘了它吧。”
夜晚晚搖了搖頭。
“大哥,還有一點就是,我夢見媽媽罵爸爸是姓慕的,而我現在姓夜,夢怎麼會這樣?”
夜晚晚總覺得有些不對。
可到底是哪裡不對,她又說不清楚。
“夢是天馬行空的想象力,你這麼較真幹什麼。”
夜雲城笑了下,將手覆蓋在夜晚晚小腹上,問道:“你這裡不疼了?”
“疼。”
“那大哥幫你揉揉。”
“好。”
溫熱乾燥的大掌覆在她的小腹上,隔着一層薄薄的意料,夜晚晚感受到一股溫暖包裹着自己。
像溫泉,熱熱的,暖暖的。
她很喜歡。
這種溫暖讓她很舒適,她閉上了眼睛往夜雲城懷裡鑽了鑽。
“要不要去打個止疼針?”
“不用了,大哥揉着很舒服。”
夜晚晚呢喃着,跟只小貓咪一樣乖巧的窩在他懷裡。
“那睡吧,大哥陪着你。”
“嗯。”
夜晚晚依偎在夜雲城的胸膛裡,很快她的眼皮就沉重起來。
迷迷糊糊的,想要睡覺。
過了會,她撅着小嘴兒如夢囈一般的撒嬌,揪了夜雲城的衣服。
“大哥,我沒有收情書,我在學校裡是乖寶寶,你不能生我的氣……”
聞聲,夜雲城好笑的挑起了眉。
“好好,大哥不生氣。”
夜雲城拍了拍她的肩膀。
“啾!”
夜晚晚一口親在夜雲城臉上,閉着眼嘿嘿傻笑了兩聲。
很快,耳邊傳來夜晚晚均勻的呼吸聲。
“傻丫頭。”
夜雲城輕輕的揉了揉她的發,嘴角洋溢着寵溺的笑。
“男同學給你寫情書,我哪裡是生氣,那是吃醋……”
夜雲城的自言自語,夜晚晚沒有聽到。
屋外電閃雷鳴,室內寧謐祥和。
夜雲城抱着縮成一團的夜晚晚,久久難入眠。
晚晚對他如此依賴,僅僅是因爲他是她的大哥。
而他,卻從來沒把她當做妹妹看待。
他不願意要大哥這個身份。
他想要的,一直都是她。
只是,這樣會把小丫頭嚇壞的。
六年前,他酒後莽撞泄露心事,導致她抑鬱成疾險些自殺。
現如今,她好不容易重新信任依賴上他。
他又怎麼忍心在此傷害她?
“晚晚,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呢?”
夜雲城捧住夜晚晚的小臉,在她脣上落下一吻。
本是蜻蜓點水的一吻,然而在觸碰到她那獨有的柔軟與香甜時,他就如同着了魔一樣。
不由自主的淪陷淪陷再淪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