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紅顏?什麼又是藍顏?紅顏可以是愛人也可是知己,藍顏則只是知己和愛情無關,藍顏可以大於友情但要小於愛情,微妙而奇妙,一步一線一念間。
選擇留下,我不想和林琳只是普通的朋友這麼簡單,然而卻又成不了一對戀人,爲了避免以後的尷尬,我和她最好的定位關係就是藍顏,這是我年假這些天整理了思路後得出的最好關係和結果,有如之前那般,只在一起,無關愛情。
信息裡,她說:做藍顏可以,但如果以後的關係發展的不象你想象的那樣可別怪我。
我笑了,給她詮釋藍顏的定義。可是以後會如何誰又能預知到呢?我自我慰藉的似乎看到了春天的來臨,看到了我和琳又能象以前一樣那麼自然大方而又快樂地相處着。
算是出關了,我開始每天在網上看每一季的越獄,沒黑沒白的。也許放下的感覺是輕鬆的,我開始有些期盼和遐想着彼此成爲藍顏知己的美好。
然而,在這個關係之前,我一向是有始有終的人。所以我決定爲自己對琳的這段無關愛情的感情,爲這段朦朧不清的暗戀畫上一個句號,寫下最後的一筆,然後再去開始我們之間新的藍顏情懷:大於友情小於愛情。
悄悄地,在大年三十的晚上,我許下了四個心願:爲她包個紅包;送她一份新年小禮物;做頓飯菜給她吃;再送她一支花;之後一切從零開始,新的開始;
於是,在邁克一步步策劃着越獄的動作時,我也計劃着將新年對她許下的四個心願一點點實現,等着盼着她歸來。
就在這樣的漫長的等待中,時間終於轉到了正月初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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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五的晚上,我有種很強烈的預感:她今晚會回來。然後我隨意發了個信息問她什麼時候回來,她說正在車上,我喜:好準。
一回來,她就跑到網吧上網,我想她應該是好些天沒上線,悶壞了吧。
我看着她走進網吧,悄悄地跟了進去,靜靜地站在她身後,很久很久,她沒注意到我正站在她身後,一直到我將紅包和小禮物輕輕地放在她的面前,她才發現了我的存在。
我的四個心願一下子就完成了兩個,那個小禮物是支玩具小老鼠,印着iloveyou的字樣在胸前.
今年,是個叫人眷戀的鼠年
過了一個年,她稍微胖了一點。我們簡單的打了個招呼,不痛不癢,約好了明天中午一起去老大家然後我做頓飯給她吃,藉以實現我的第三個心願;
第二天中午我們都起牀晚了一些,一直到12:00點纔會面。雙雙走去老大家的路上,一路無言,分別一週,更有一種陌生的距離感;
過去買菜、洗菜、切菜、炒菜,我一邊做着飯一邊聽着音樂,歌曲叫《曾經愛過你》。是的,我曾經愛過你,我的藍顏,即將成爲藍顏的紅顏。
我一直記在心裡的是,她曾經說過喜歡吃魚,於是我今天特意買了魚。結果燒飯時越是想做好,卻越是發揮失常;吃飯時,她說魚沒熟;我臉紅,汗顏,本來做魚是我最拿手的菜。
那一刻我才明白,原來再自信的人也有緊張的時候;而每個自信人的緊張,都只會出現在自己最深愛人的面前;
餐桌上,我想夾菜給她,她卻一開始就選擇坐在我的對面的位置,,儘管餐桌很小。我卻感覺她離我無比遙遠。那一刻,我是多麼的希望,我的藍顏能坐在我的右手邊,一如從前。
哎,不管怎樣,第三個心願也總算是實現了吧。
下午從老大家回來,她就一直在車間忙工作,一直到晚上,中途晚飯都沒吃。
我六點頭的時候發信息給她說,一起去點晚飯吧,她說不餓。我不知道她真不餓還是怎樣,只是我那頓午飯做好後也確實快到了吃晚飯的時間了
晚上九點半的時候,我想是到了我應該去實現最後一個心願了,明天開工新的一年工作的開始,我們也將會迎來一個全新的開始;
我去了車間時候,文員小李也在車間進行開工前的報表整理,只是我沒有到統計員林琳。我問小李,琳人呢?小李說,她下班了,剛走。
我本要發信息給琳希望她能回來一下的。想了想,又將寫好的信息一個字一個字的刪掉了,悄悄的,我將手中的花放在了她的電腦的鍵盤上;
我想,讓第四個心願就這樣悄悄的實現也挺好,悄然中開始,悄然中結束,讓過去的一切都躺在這支花裡,輕輕的作別。
第二天是正月初七,公司新年開工的日子,全新的一天,也是藍顏開始的第一天,我從年假起就開始期盼着,直到今天總算是盼到了新的關係的開始。
新的一天是忙碌的,一切有如年前一樣,只是多了些節後的喜慶氛圍,每個人臉上都掛着祝福。
由於工作需要,上午我去了一趟辦公區,轉身回來時,很意外地發現有支花命運淒涼的縮在垃圾筒裡,異常眼熟……
我憤怒了,第一次在她面前生氣:“是不是長的漂亮,別人喜歡你,你就可以隨便踐踏別人的心意情感和尊嚴?”
她說:“我從來不接受我男朋友之外的人送的花,儘管不是玫瑰。”
我笑,冷笑,從垃圾筒裡拾起我夭折的最後一個心願,走到一邊,用力,用力,再用力,捏成一團狠狠地摔在地上。
今天,我們確實開始了新的關係:陌生人……
回到拉線,直接摔了手機,滿地開花,強迫自己不再給她信息,不留餘地,想讓那該死的愛情見鬼去。
我以爲這次我一定夠狠,一定能忘,一定能不愛;沒料才僅僅過去了三天,心裡卻依然對她在意非常、滿懷情意;只是,這些都在心裡,我強硬的僞裝着,面部冷漠,心裡卻愛的痛的不行,每天的眼眸都是隨着伊人的倩影遣卷;
我不想和琳陌生,不想要現在這樣的情形與狀態。痛得不行的時候,我沒出息的拿了小妹的手機,以小妹的身份給她發了信息,想從她的隻字片言裡解讀她是否對踐踏的行爲有絲毫的歉意。很遺憾,就像她所說的,我們太像,所以就連驕傲也是一樣的。
人有時候都會犯賤,當時的絕對,過後的原諒,因爲愛可以愛的無限長,也可以因爲恨恨的無限長,可以寧願無限次被刺傷,也可以無限次的選擇原諒;
因爲愛,一旦愛上,往往情不自禁不可理喻着,好比她對雨的那七年的時光;
什麼是陌生,陌生是看你要用眼角的餘光,看見了還要裝作沒看見你;
什麼是熟悉,熟悉是沒看見你你也天天出現在我的心底;
什麼是痛,痛是心裡明明在哭泣,臉上卻還要歡笑,歡笑中含着淚滴;
什麼是快樂,快樂是明知你不愛我,我還思念你;
冷漠的日子,陌生的容顏,佯裝的快樂,熟悉的心痛……
花落的聲音風知道,思念的感覺心知道。
有時候,真的很努力地不再去想,不再去觸及,就這麼斷,陌生的忘記,然而在她的一顰一笑之間我努力調整的狀態又是那麼的不堪一擊。
我恨自己的不爭氣,覺得應該對自己更狠一點,我決定一定不要再把她裝在心裡,我不要她影響我的憂鬱,我不要這樣的狀態。我要年輕的激情,我要我的才情,我要我的傲骨。可是,我錯了,任憑我如何的努力,只是一見到她,一切都是零。
接下來,我以爲明明摔了一切的我們,會很成功的繼續陌生,可是,三天之後,
我給下屬們培訓,她竟然會悄悄地開了燈
籤文件時,她那我竟然會讀不懂卻又分明不是什麼也沒有的眼神;
這些我自作多情的感性,再次讓我調整的僞裝變得措手不及。於是,每天晚上躺在牀上,一閉上眼她就習慣地跑進了我的腦海裡,讓我久久難以睡去,種種想起,她的樣子、她的笑、她的美:她穿高跟鞋的樣子高挑,她穿睡衣的樣子清純,她盤髮髻的樣子高貴,她對別人的樣子熱情大方……
只以爲陌生了就可以忘記,卻還是一次又一次把她拾起,偷偷的看着她的樣子,每日每夜,陌生而熟悉。
熟悉的陌生人是一種病痛的折磨,我明明想和她說話卻什麼也沒有說,第四天上班的時候,我看見她從走廊走過去,推開門進來,手裡捧着標示單,我剛好巡拉至拉尾,我眼角的餘光告訴我,她正向我的拉線走來,她應該是想把標示單給我的吧我想。而想歸想,下一秒我還是左偏了頭擡腳又向拉前走去,我也不知道是爲什麼?然後我眼角的餘光又一次告訴了我,她拐彎了,方向是朝着我的辦公桌。
於是我再次確定,原來我關懷的眼光就沒從她身上挪開過。
然後下午,拉上的員工告訴我,說有統計員找我,我第一念頭就是,會是她麼?我不想過去的腳還是舉步了,過去我說,誰找我?兩個文員都沒把話語說,沒人理我。我轉身,走了。再次用眼角的餘光發現原來她也看了我,那目光一瞬間有迷惑也有我讀不懂的東西閃過。
晚上我在陽臺接熱水沖涼,看到她宿舍洗手間窗戶的玻璃依然沒有貼膜,沒貼膜會透光的,我們本來就兩兩相隔,接水時我總能隱隱約約看見一些模糊的輪廓,當然,裡面的人不是她。但是難保下一回不會是她。
雖然此時我們依然還在陌生着,可是爲了不讓別人看見透光現象,我終於忍不住主動先理她了。
手機摔了,沒有發信息工具,我用了最原始的方式:傳紙條。雖然很老土,但第二天當我看見了她窗戶的玻璃被紙貼上了的時候,心裡還是痛並快樂着的。因爲這一來便沒人再會看見不該看見的,當然也包括過目不忘的我。我不知道,這算不算也是一種間接的愛的呵護呢?
接下的幾天我們以爲不說話,陌生的一塌糊塗,這次的我,竟然也很難得的倔強了一回,愣是僞裝着冷漠了整整長達五天之久。只是,我心裡卻是千絲萬縷般的糾結和傷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