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線索未出現之前,一直等着嗎。”
坐在悠子面前的美女個性裡還稍有一點兒好奇,瞭解一些同性間的**小事,對職業是武道暗殺王的我而言是一種很具有人性化的表現。此種觀點僅僅對生活單調無趣的我而言。
“是呀。新線索是在失去線索第四天的時候,纔出現的。”
我又問:“那,新線索未出現之前,你豈不是會很無聊。在悠子小姐無聊的時候,會做些什麼來消磨時間的?”
一色悠子原本認真的表情裡,出現了淡淡笑影!
在我看來悠子小姐的時間消磨法應該是很具有獨特性的。
“其實,很簡單了。”完全是不值得一提的語氣。但是我卻很感興趣,她追問:“不是吧。很簡單嗎。一色組織未來接班人的會有無聊的時間嗎。”
我一副全然不信的樣子。讓悠子有種不被理解的感覺。對每個人而言,不被理解的感覺都多多少少會讓自己感覺到孤獨。但是一部分人並不知道孤獨感是人的天性之一。
我當時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雖然已經是將近凌晨2點了。可是我卻全然毫無睡意,而且精神倍增,不知是不是因爲剛剛忽然想到了接替父親位置的問題所致。父親還能在位置上待多久,我並沒有花費一點時間去計算過,可能是自己對新事物有着很強烈的好奇感所致吧。
我對一色悠子的此種解釋完全贊同!起初自己加入職業殺手行業,也是出於對此種行業的好奇。無知加上好奇就讓自己決定了自己人生的永恆道路。
一色悠子的人生道路不是她決定的。而是她所在的環境逐漸改變着她,逐漸讓她產生了一種責任的使命感!而且,這種使命感逐漸強烈,現在已經完全成爲一種使命!使命有時候會像生存一樣,要求你如何面對某種事物。
我和她的搭檔並沒有任何使命可言。——他們的生命裡或許就不會有什麼使命存在的空間,更多的是生存對自己的強制。一種爲了生存不得不去做某件損害別人利益、財富、生命的事情。他們長期生活在這種無奈中,漸漸的不在去刻意分辨一件事情的對與錯。因爲如果他們執意去分辨的話,那麼他們就無法生存下去了。原因很簡單:他們殺手所做的每一件事情,可以說全是錯的。
一色悠子呢。——她也不會刻意分辨,因爲如果她去執意分辨的話,她就會發覺自己所處的環境原來是這麼骯髒可惡。
我和一色悠子雖然不屬於同一職業的人,但是他們的職業所處的環境都有一個共同的代名詞——武道!
武道上的任何一個職業,任何一個在武道里謀生存的人物都會感覺自卑,甚至他們自己有時候也會默默鄙視自己的行爲和人格。
“那麼,在新線索未出現之前的一段時間裡,你在做什麼呢。”
我其實很少有時間去對自己人生默默計劃的。想不到在時間突然緊張又突然漸漸放鬆下來的時間裡,我去計劃了一下自己的人生。
我從未對自己人生計劃過一下,應該說從來沒有人生目標。她只是在進行着一種忙碌,簡而言之就是爲生存忙碌的機械人。並且還沒有厭倦。
我體內其實也有着父親一色日目所遺傳給我的某些天生性格,比如統治欲比一般人強烈!全身未完全處於放鬆狀態的我,睜着兩眼躺在榻榻米上,仰面注視着自己眼睛前面逐漸模糊的奇異顏色。似睡非睡狀態中,意識昏昏沉沉。不知怎麼的不願入睡,漸漸迷戀上體內的這種感覺。
“你一晚都沒有睡嗎?”
一色悠子點點頭,說:“是呀。不知怎麼的。那晚失眠了。天亮時,我起身走出了房間,別人說也不會想到我昨晚根本就沒有睡。”
我身體懶懶半躺在悠子對面的一張柔軟沙發上,一邊喝着紅酒解渴,一邊專注聽着悠子小姐的回憶——
鶴獅人在我走出房間不多會兒的時間裡,從我視線遠處移近,走到我面前,他突然說話:“悠子小姐昨天晚上睡的好嗎。”
我對他的問候頷首一笑,垂了下眼睛回答說:“不算失眠吧。你難道沒有睡好,失眠?”
鶴獅人點頭,並說:“是。昨晚我睡得不是很好,因爲……因爲我聽到二階堂要求一色先生加入他與工藤組的聯盟勢力。”
“要求?”我第一次聽到的可是“請求”,但是不論是“要求”還是“請求”哪種口吻提出的。總之,二階堂才二提出了讓父親把一色組併入聯盟勢力。
我昨天晚上已經從藥師丸哪裡知道父親一色日目沒有答應加入聯盟勢力。但是也並沒有明確拒絕。
鶴獅人下面的話,也是如此。最後在藥師丸原有的基礎上,他又加了一句屬於自己語言的話:“一色先生不能加入二階堂和工藤組的聯盟勢力。”
我對鶴獅人的最後一句話,當然會很感興趣!因爲我把“一色先生不能加入二階堂和工藤組的聯盟勢力。”這句話理解爲:一色先生應該拒絕二階堂才二。
“我父親的屬下有多少人認爲應該拒絕二階堂的?”我問,目的很簡單,想了解一下“一色組”下層人員的看法,希望會有一批下層人員與我有着同類的想法。然而鶴獅人的回答卻讓我失望了。
“相當少的一部分。大多數贊同一色先生所做的。”
“如果,一色先生選擇的是拒絕,他們是不是也是贊同。”
鶴獅人沉吟了一下,遲疑……或許是想不到我會問出此類問題。不過他在沉吟和遲疑之後,還是回答了我所問的:“一色先生的性格是不會選擇拒絕的。”
我知道,父親一色日目的畏縮性格在武道是人神共知的。但是我沒有因此覺得父親形象在自己眼中變得渺小。父親是過度謹慎,才被敵對勢力說成畏縮的“武道鼠皇”的。
“我爸爸起牀了嗎。”
“一色先生在等悠子小姐。”
我的背影再次在鶴獅人注視中遠去,雖然沒有回頭證實,但是我可以肯定鶴獅人一定注視着我的背影的。對他的深情注視,我表示遺憾。——他這類的男人,不是我追尋的類型。
“啪啪!”敲開父親一色日目的房門,走進去發現只有父親一色日目一人。我本以爲應該有藥師丸的。走到父親一色日目坐的地方,坐在對面,猶豫是否在父親之前開口之際。
“——昨晚睡得好嗎。悠子?”
我不想用回答過鶴獅人的舊話來再次回答父親一色日目,我決定如實回答:“悠子……失眠了。爲……爸爸所做的決定失眠。”
我想:爸爸聽了我的話一定會理解我話裡隱含的意思。可是父親一色日目卻露出皺眉不解神態,一定是在置疑。我不能不稍加解釋:“悠子。不明爸爸爲何不去拒絕?”
“爲這個?悠子是認爲爸爸應該去拒絕二階堂?——是嗎。”
“是。”我點頭語氣堅定。父親一色日目卻沉陰一笑,搖搖頭說:“二階堂是在試探,爸爸同樣也是在試探他呀。”
我不解的望着父親一色日目,等着解釋——
“現在!是暴風雨前的安靜,懂嗎?”父親一色日目又問:“在這個時候,絕對不要先出手。至少!不能在不瞭解對方的基礎上出手。——悠子,你能明白嗎?”
我仍不能明白,但是我必須頷首說:“悠子,明白!”
“我們要做的是‘等’,等新線索出現……”父親一色日目又對自己所說的話稍加說明:“新線索不一定會在今天一定出現,但是卻有可能在明天出現。明白?”
“悠子明白!”
“新線索在這一天有沒有出現?”
我把空杯子放回玻璃桌上,眼睛移向一色悠子。悠子回答說:“沒有。新線索是在失去線索第四天的時候出現的。”
我聽了一色悠子的回答,心想:爲什麼不像自己有時候選擇暴力一點呢。——想必又是悠閒的一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