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夏婉玉旅行全球的照片,都被她上傳到她自己建設的網絡服務器裡面。她可以在全球任何有互聯網的地方用手機,電腦,平板等多種設備自己上傳到服務器裡的照片。這些照片都是高清未經過壓縮的,單單是這些照片,就佔了10T的儲存空間。1T等於1024G,10T就相當於上百萬張照片。
這也算是我與夏婉玉旅行全球的一種變相收穫。
我們在路上不止一次說起,等回到國內,一定要將一些照片洗印出來,放在自己家裡。
可是我卻不知,其實這個網絡服務器,是夏婉玉爲另外一個人建設的。
……
孫曉青從上海回到西西里之後,就開始了第一次治療。她的白血病惡化情況很嚴重,回到西西里之後,她就不能離開醫院,需要無時無刻呆在無菌空間裡面,防止細菌侵害身體,造成不必要的傷害。她吃的食物需要經過特殊處理,她喝的水必須經過淨化。
因爲白細胞的減少,她身體的免疫力,低的可怕。
爲了化療,孫曉青再一次變成了一個光頭。她戴上了帽子,整日躺在牀上,隔着兩層窗子看外面的世界。犇犇與思念都不能來看她,因爲她現在不能碰到任何人,人身體上都帶着細菌的,這些普通人可以免疫的細菌,在孫曉青的身上,幾乎可以導致她失去生命。
孫曉青手裡經常拿着一個蘋果平板,她每天都通過視頻與犇犇思念聊天。這兩個孩子,現在由莫妮卡醫生帶着,思念整天悶悶不樂,犇犇卻因爲莫妮卡醫生喜歡不穿衣服睡覺而激動不已。上次去過上海之後,孫曉青消除了心中的所有顧慮。她現在只是在等待,是繼續生活下去,還是再一次死亡,全看上蒼。
後來的幾個月裡,她的病情幾度危險。
但是最後都慢慢好轉過來。再後來,她聽說了我吸毒的事,又聽說了夏婉玉帶我一起出去旅行全世界的消息。後來有一天,她收到了一個短信。上面是一個APP應用的地址,她了這個APP應用,用了短信裡的密碼,進入了服務器的後臺,看到了幾千張照片。
那一刻,她幸福的流出了眼淚。
從那以後,幾乎隔幾天,照片就會一次。
每一張照片上面都配有簡短的介紹,以及地理信息。孫曉青習慣性觀賞這些照片,而與之同時的是,她與病魔的鬥爭,也進入了白熱化階段。身體三天高燒,四天呼吸困難,幾乎隔幾天總要出現一個病。而化療等,更是讓她痛苦不已。頭髮像是尼姑一樣,身體像是竹竿一樣,這就是孫曉青的現狀。
很不漂亮,但是卻依稀可見曾經的花容月貌。
隨着我們旅行的慢慢結束,孫曉青的病慢慢有了進展。
她的病情慢慢又穩定了下來,身體也在慢慢恢復。
經歷了幾個月的病痛之後,孫曉青的病情再一次出現了奇蹟,白血病得到遏止,身體正在慢慢恢復。這對孫曉青來說,是一個值得高興的消息。夏天的時候,孫曉青從醫院出來,莫妮卡醫生送給她一枝蘭花,爲她慶賀。
當時,她是光頭。
……
我們離開上海之後,王穎麗就又回到黨校裡面任職。
木木的風波隨着我們的離開慢慢平息,不需要人去管理,一切事兒都迎刃而解。對於王穎麗來說,黨校裡的生活纔是正途。她知道黨校只是一個跳板,她能夠跳的多高,全看自己這一年裡的運氣。金雪兒因爲副市長東窗事發而被紀委帶走取證,隨後這個副市長被判刑十餘年。
而金雪兒由於做了污點證人,被判刑兩年,緩刑三年。出來之後,金雪兒來上海見王穎麗,她要留在王穎麗身邊,給王穎麗做事。王穎麗卻不讓金雪兒這麼做,王穎麗希望金雪兒能嫁出去,嫁一個身家不錯的男人。金雪兒卻不這麼做,王穎麗無奈之下,只能讓金雪兒暫時留在上海。
在黨校裡當了三個月副校長,王穎麗迎來了第一個機會。
有一個市委秘書部的工作,只要王穎麗願意,她就能調過去。
可是,王穎麗卻並不過去。
又等了三個月,機會再一次來臨。
這一次是警局副手。錢文忠要上調,老局長繼任,希望王穎麗過去當副手。王穎麗依舊不過去,終於在夏天的時候,機會再一次來臨,這一次不是別的,正是海關口最高的位置。這一次,王穎麗過去了。
上任之初,王穎麗毫無作爲。
半個月之後,整個海關口系統被王穎麗整理了一個遍。連續幾起關稅逃脫案子被偵破出來,王穎麗一下子成爲鐵腕關長。許多做走私生意的人都大叫噩夢來了,自己要破產。
夏季末的時候,王穎麗來到福地花園外面,坐在大街上,看着曾經的‘生如夏花’,有些無奈的笑了。她拿出手機,卻看到了夏婉玉發在自己朋友圈中的圖片,一大片的虞美人,十分漂亮,那是我們在緬甸泰國照的。
自己像不像有毒的虞美人呢?王穎麗的腦海中出現了一個突兀的想法。
王穎麗正在凝神時。張玲穿着一個上面印又‘我是二逼’的文化衫走過來,她胸前兩個肉包子的規模已經超過了王穎麗夏婉玉,都說發育晚,張玲估計就是典型的晚發育,這都小三十歲了,一年多裡,胸部從C到D再到現在的幾乎E罩杯,張玲成了一個真真正正的童顏巨乳!
張玲手裡拿着一盆菊花,王穎麗看到張玲,趕緊緩過神來走上去叫了她一聲。
張玲回過頭來,見到王穎麗十分高興。
王穎麗看了看張玲問:“玲兒今天性質不錯啊,都知道養菊花了。”
張玲哈哈一笑說:“哪兒呀!我養什麼菊花,我是養啥死啥。我買一盆菊花,回去給它做超度呢,最近我在研究佛教宗派,從中國的永信大和尚,到泰國日本馬來西亞的佛教,都要研究。日本人愛菊,所以我就買了菊花。看看他們到底是不是BL大國,整天就知道爆菊!”
王穎麗差點笑的噴出來。
……
我與夏婉玉從國外回來之後,我去了四川支教,幫劉薇薇圓夢。
而夏婉玉則在上海幫忙處理一些事物,我們離開這段時間裡,發生了許多大事。夏天地產成功實現多元素髮展,做了許多附屬產業,而且做的都比較不錯,最不錯的就是酒店,夏天地產旗下的酒店,幾乎可以成爲一個強大的子品牌,幾乎一躍之間,就霸佔了一定的市場比例。
其次就是一些小事,比如剛纔王穎麗晉升爲實權局長,張玲胸部一年裡都在長大。再其次就是般若等人都離開上海,在世界各地忙碌着。以及一些雜七雜八的事情,這些事兒儘管不多,但是處理起來特別麻煩。一年多消失在衆人面前,現在一下子回來,很多人以及夏婉玉都不適應。
終於等夏婉玉適應之後,就到了元旦前夕。
而我也終於從四川趕回來。
從四川趕回來後,我的毒癮就算是徹底戒了。
從飛機上往下看整個上海,依舊是霧茫茫的。
可是我的心中,卻很平靜。
上海!我來,我見,我征服。
或許現在的我,在上海依舊也算是一個人物,但或許在某些人的眼中,我就是一個傻逼。這一年多裡,經歷了這麼多事,遇到了這麼多人,再說強硬話,就顯得太過於幼稚。三十而立,我現在似乎也要到而立之年。我不知道我能不能當得上立起來,但是我只能說,我不會再跪着。
即便是在最危險的時刻,我依舊不會下跪。
飛機降臨在虹橋機場。
伴隨着我帶回來的,是一串狗尾草。
冬天的狗尾草不如夏天的旺盛,顯得有些蔫兒。
夏婉玉開着路虎來機場,我將狗尾草遞給夏婉玉,說:“給你帶回來的禮物。”
夏婉玉看了看我,將狗尾草拿到手中,在我臉上吻了一下,對我說:“最好的禮物。”
車往前面開,我對夏婉玉說了一些支教的事。夏婉玉笑而不語,我給夏婉玉講劉薇薇去世的事,夏婉玉凝滯着眉頭說:“劉薇薇,微小卻不渺茫,真不知道人生到底能有多少中感動。”
我笑了笑說:“過好自己就好,不必去羨慕別人的偉大,也不必羨慕別人的高尚,更不用唾棄別人的低俗。優雅的起,低俗的下。”
夏婉玉轉頭看我,眉目中帶着一絲驚訝,她對我說:“你真看開了?”
我點了點頭說:“當然,是敵人的我不會放過,是朋友的我不會丟下。”
“好吧!”夏婉玉說的很無奈。
我笑了笑說:“我不會再逃離這個世界。”
夏婉玉不說話,她開着車,車慢慢到福地花園。她將車停在‘生如夏花’門前,拿着狗尾草帶我走進去。我發現這個夏婉玉自己創建的小商鋪,又開始賣鮮花了。夏婉玉剛走進去就大叫了一聲:“小花,給你點天價花朵。”
說着,夏婉玉就將我交給她的一束狗尾草用一支絲帶綁起來。
上面綁了一個價格標籤,上面寫着:無價!
第十一卷 三分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