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新郎戴上華冠,又像新婦佩戴妝飾。”——《舊約·先知書·以賽亞書》61-10
禁果,不可吃。
——第八卷,同居伊甸園。
不可思議,這一切都好像是夢幻一般不可思議。我和夏婉玉私自在神靈面前舉行了一場婚禮,屬於我們兩個人的婚禮。她是我的新娘子,我抱着她,親吻她的脣,將舌頭伸進她的檀口裡,輕輕咬着她的舌頭,吞下她口中的津液。
夏婉玉默默將電話放進口袋,沒有對我說起任何關於電話裡的事情。
我鬆開她,看着面色紅潤的她,對她說:“你是我的新娘子?”
“嗯,是。”夏婉玉頜首。
……
一切都如同電影中一樣夢幻,我們一起回家,我們誰也沒有告訴。我們躺在牀上,我親吻着夏婉玉。這一次,我的心中,沒有罪孽,沒有痛苦,只剩下了滿心房的愉悅。夏婉玉抱着我,和我依偎在一起,制止了我的進一步行動,她對我說:“郝仁,我真的得到你了。”
我不明白她這句話裡面的意思。
可是她卻對我說:“睡吧,我很累。”
我抱着夏婉玉,躺在牀上,閉上眼睛很快就進入夢鄉,做了一個很愉快的夢。我不知道,夏婉玉一整夜都沒有睡,她躺在我的懷裡,心中全都是深深的罪孽。孫曉青的電話提醒了她,也警覺了她。
天色微微亮的時刻,夏婉玉閉着眼睛,默默說了一句:“對不起,孫曉青。”
……
我和夏婉玉就這樣又在一起了,我們誰也沒有告訴那天晚上在上帝面前的宣言。她將那枚狗尾草的戒指放在一個盒子裡面,我有想過給她買一個新的,但是她不要。她說狗尾草的就好。我告訴她狗尾草會枯萎的,夏婉玉上百度搜了一下,將盛放了狗尾草戒指的盒子拿到冰窖裡面,放進去。洋洋得意對我說:“在零下四十度的狀態下,就不會枯萎了。”
她執意這麼做,我也只好不說些什麼。
我們兩個都在隱瞞我們兩個偷偷在上帝面前舉行婚禮的事情,可是我手指上的戒指卻將一切都給暴露了出去。最先發現我手上戴了婚戒的是張玲,那天張玲正在吃芒果,邊吃邊看湖南衛視的快樂大本營,電視裡何炅的公鴨嗓正在對着楊冪的臭腳侃侃而談,張玲嘖嘖稱奇的說:“臭腳,腳臭。這分明是兩個詞。”
我坐在一旁,夏婉玉坐在我旁邊拿着提子剝皮然後餵給我吃。夏婉玉剛將一顆提子喂到我嘴裡,我就聽到了張玲這麼說。我忍不住問道:“臭腳和腳臭能有什麼區別?”
張玲清了一下嗓子說:“腳臭,意思是指汗腳,香港腳,形容人的腳比較難聞。臭腳,也含有腳臭的含義,但是更深層的意思卻是形容一個人水平低劣。”
我擡起手撓了撓頭,被張玲的邏輯給折騰的有些無語。
結果我正在撓頭的時候,張玲突然之間大叫道:“別動。”
我當時就怔在了原地,張玲飛速跑到我的身邊,將我的手抓住,看到我手上的白金戒指,嘖嘖稱奇的將戒指取下來,拿到檯燈下面映照着檯燈看。然後大聲地說:“婚戒啊,郝仁,儂又結婚了?我記得儂和孫姐結婚時,戴的可不是這個戒指。”
張玲激動的上海話都蹦出來了,我有些羞澀的撓了撓頭,不知道怎麼解釋。看了看身邊的夏婉玉,夏婉玉在我的腰上掐了一下,我說:“沒什麼,你夏姨送我的。”
“等會兒。”張玲大叫道。
然後跑到樓上,找來一個放大鏡,將戒指放到檯燈下面,用放大鏡照着在戒指的內圈發現一個名字,張玲逐字逐句唸了出來:“夏婉玉。”
看到這裡,張玲皎潔一笑說:“無名指上戴着戒指,表示已婚。相傳在無名指上有一條大動脈與心臟相連,用戒指套住所愛人的無名指,就可以留住他的心了。”說完,張玲醋意十足的說:“早知道我就不送手錶了,唉。”夏婉玉鬧了一個臉紅,張玲將戒指還給我說:“喏,還給你。”
我趕緊接過戒指,結果第二天的時候,張玲這個大嘴巴就我無名指上戴着一個刻有夏婉玉名字的戒指的事情宣傳了出去。不到一天,所有人都知道了。甚至就連正在非洲的撒哈拉沙漠執行任務的蘇東坡都給我打了個電話說:“老四,恭喜恭喜,又娶了一房。嘖嘖,哥哥我羨慕你啊。你問問弟妹有沒有什弟弟妹妹什麼的,有姐姐咱也不嫌棄啊。再不行就表姑表媽表姐什麼的,有的話給咱也整一個。”
“滾到宇宙黑洞裡去。”我果斷將他罵了一頓,告訴他你弟妹沒表姑表媽表姐。也沒妹妹和姐姐,有個弟弟,不知你要不要。結果蘇東坡這廝口水直流的說:“行啊,弟弟也行,等我回去,你將弟妹的弟弟介紹給我。老四,我就知道,你最瞭解我。”
“別膈應我,我想吐。”我十分無奈地說。
各種電話不曾間斷,基本上全都是恭喜的。
我不由有些佩服張玲的手段,能將信息傳遞到撒哈拉沙漠,這世界上恐怕她也是獨一號了。
不過最先知道這些事情的還是我父母,事情曝光出來之後,一天晚上我母親將我叫到了房裡。我父親站在窗前,手指間夾着一支菸。母親語重心長的說:“郝仁,小夏也跟我們說過了,你這麼大,願意怎麼做就怎麼做,爸媽也不強迫你。但是爸媽就希望如果有一天孫曉青回來了,你讓她去看看我們倆,我們想見見犇犇,畢竟他纔是我們的第一個孫子。”
“誒,知道了。”我答應下來。
母親說:“你們要怎麼鬧,我和你爸也不參加了,下午我和小夏聊了,她幫我們訂了回老家的車票,我和你爸坐動車到洛陽。你也不用爲我們擔心,明天你就不要去送我們了,我們讓玲玲開車去。在你這裡這麼長時間,就感覺玲玲是個好姑娘,腰身也不錯,在長長,長開了絕對能生兒子。”
我低着頭不說話,母親還想說。
父親就將菸蒂掐滅,憤怒地說:“行了,孩子自己也爲難,你磨磨唧唧個屁啊。快三十的爺們了,你難道想一輩子攥在手裡。”
母親低着頭摸了一下眼角,露出笑臉對我說:“回去睡吧,早點和小夏生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