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劫了孫市長的小少婦,心情大爽。離開洗耳河畔,直接往城外開。
程向東對我說:“直接去洛陽,或者去鄭州。人證物證全都有,直接將這女人往上面一送,自會有政敵來接手她。到時候姓孫的想不倒臺都難。”
我深以爲然點了點頭,可是車還未出市區,整個城區中又是警笛大作。在路虎後面出現好幾輛警車,我們被發現了蹤影。孫市長的手段果然雷厲風行,恐怕如果我們要是再晚走一段時間。非被包圍在別墅裡面不可,車剛到市區南面,迎面又出現了幾輛警車,我眼看要被圍困在一起,心頭一急。方向盤一打,直接朝着一旁公園的大門就衝了過去,路虎的車軀非常霸道,公園大門口的柵欄硬是被我撞翻,衝進了公園。
程向東臉上全都是汗水,曹會召畏手畏腳,臉上也全都是懼怕。我手心裡也在冒汗。車在公園內的道路上橫衝直撞,後面的警車也緊隨而上,在公園內開展了一場追逐大戲。路虎行駛到公園廣場上面,我看了看旁邊的一個小門,一腳剎車踩下去,轉身就對程向東說:“下車,你扛着這娘們。”
程向東不敢偷懶,拽着董培培的小腿就將她拽了出來,直接扛在肩頭上,我們四個就往公園小門那裡跑去。穿過小門,後面是一大片的棚戶區,這裡的道路九曲十八繞,車輛根本進不來。此時儼然已是深夜,想要在這片區域找到我們。無疑需要付出很大的工程量。
我們往前跑了一會兒,就找到了一棟筒子樓走了進去,躲在樓梯間下面,喘着粗氣。曹會召氣喘吁吁,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嚷着不跑了。我並沒有去理他,他現在是和我一條船上的螞蚱,他落水了我這條船也不會沉,但是他落水了,他自己可是會被淹死,這一點他門清。
董培培蜷縮在地上,此時她毫無優雅可言,她身上那特意從香港買回來的衣服被撕破,腳上的某國際品牌知名的鞋子也跑丟了一隻。她是我們四個中唯一想要被抓住的人,只要被抓住,她就能獲救。
程向東喘了一口粗氣,問我:“我們該怎麼辦。”
我目光有些閃爍,其實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現在孫市長鐵了心是要跟我們撕破臉皮,這些公安民警肯定要全力以赴抓捕我們。這時候一切博弈全都是扯淡,孫市長很顯然已經急眼了。只有將我們殺了他才能活命,如果殺不了,那他必然會落馬。甚至死於非命。
我沉思一會兒說:“離開汝州市,只要離開汝州市,什麼都好說。”
程向東卻突然說了一句:“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腦袋一怔,程向東說:“如果沒錯的話,來支援的人肯定已經在路上,只要我們熬過這一段時間,到中午十二點,我們絕對再無一丁點生命危險。”
我感覺有些意思,不過程向東所說的倒是全都正確。只要我們熬到中午十二點,林國慶和孫曉青打電話叫來的支援,肯定能到。到時候孫市長可就沒好日子過了,可是現在面對這來勢洶洶的警察們,我們該怎麼樣保命呢?
“向東,有槍麼?”我問他。
程向東從揹包裡面丟出來一把,這是從昌宏煤礦上偷出來的槍,而他自己還有一把自己的配槍。我沉思了一會兒,又拿出膠帶將董培培綁在筒子樓道下面的柱子上面,纏了好幾圈,她絕對掙不開。我對曹會召說:“看好她,我知道你的選擇。”
說完,我就露出一抹邪笑,帶着程向東從筒子樓內出來。
“我往左邊,你往右邊。將警察引走,天亮之後再回來,注意千萬不要受傷,只需要引開警察即可。”我對程向東說,現在也只能打麻雀戰和這羣警察周旋了,坐着等死的感覺真的不爽。
程向東點了點頭,沒有絲毫猶豫,轉身就消失在黑夜之中。我往前面走了數十米,剛經過一道轉彎,迎面就遇到了一個警察。我擡手一槍打過去,轉身就朝反方向跑,警察大喊着找到犯罪嫌疑人了,呼呼啦啦都朝我圍了過來。而在另一邊,程向東一槍打斷一個警察的腿,就又消失在黑夜中。
這裡的巷弄九曲十八繞,除了這裡的原始住戶,根本沒人能摸清。我和程向東利用這樣的地形優勢,慢慢挑逗着這羣警察。可是就在我剛轉過一道彎之後,迎面就遇上了一個死衚衕。而在後面,一羣警察的腳步聲已經漸行漸近。我腦門上全都是汗水,這個死衚衕的牆異常高,想爬過去絕對不可能。除非是那種輕功蓋世的人。
完了,這下要玩砸了。這羣警察發現我,肯定要將我亂槍擊斃。不管我死後他們會怎麼樣,但是現在我肯定躲不過去啊。就在我焦急萬分的時候,旁邊一扇小門打開,裡面出來一個老頭,衝我說:“過來。”
我想都沒想,立馬就衝了進去。
就在我剛剛進去,警察們就經過這條死衚衕,見衚衕裡面沒人,轉身就又去查看別的衚衕。而在房間裡面,藉着微弱的月光,我豁然發現這老頭竟是那日在公園裡面的小便利店老闆,老孫。
我深吸了一口氣,趕緊道:“多謝。”
叫孫長明的老頭咧嘴一笑道:“別謝俺老頭哩,俺老頭還沒謝你那日的煙呢!”
我無奈一笑,就在此時,一陣爆豆一樣的槍聲響起。我心頭一驚,趕緊衝了出去,孫長明在後面說:“如果想出去,就往東面跑,哪裡有條河。”
我心中暗暗記下,等我趕到了槍戰現場,我就看到了一個孑然一身站在一羣人中的男人。男人手持紅纓槍,臉色剛毅無比,周圍的警察全都倒在地上,疼痛哀嚎,子彈殼掉在地上,卻未傷及男人分毫。
此時的老三,就宛如一尊鋼鐵戰士一般。
老三看到我,臉上露出一絲靦腆的笑容,仔細將我打量了一番,問我:“你沒事吧。”
我笑意十足的點了點頭,大聲說:“沒事。”
他媽的,有老三這尊殺神,我還怕誰啊。這羣手無縛雞之力的警察到老三的面前,簡直就是戰鬥力只有五的渣。我趕緊帶着老三找到了正在和警察蜀黍玩躲貓貓的程向東,回到了那棟筒子樓裡面,找到了董培培和曹會召。
我思考了一下,帶着這羣人到了便利店老闆孫長民的家裡。
孫長民給我們倒了幾杯茶,程向東剛一看到茶水,就抱着茶壺就咕咚咕咚仰脖喝了起來。喝了一個半飽,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說:“累死老子了,操。”
老三站在門口,一動不動。
曹會召蜷縮在地上,跟一條狗一樣。
董培培手腳依舊被纏着,一雙大大的杏眼裡面寫滿了恐懼。
我摩挲着下巴,拎着董培培就到了裡間。
“他幹嘛?”曹會召問程向東。
“強女幹她。”程向東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