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總是在騙自己,說死亡之後會到另外一個世界。
那裡面朝大海,春暖花開,一年四季溫暖如春,吃不完的糧食,喝不玩的佳釀,以及永遠愛着自己的愛人。可是事實上,人死亡之後,絕對不會去另外一個世界,而且人在臨死亡之前,是一個非常難受的過程。窒息前的最後一刻,心中的無望,對於人生的不捨,對於親人的思念等等,全部都彙集在一起。
只不過這一切,只匯聚了那麼零點一秒。
然後,人就死了。
……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覺到我自己又見到孫曉青了。孫曉青抱着犇犇站在我的面前,孫曉青在哭,犇犇在笑。小傢伙笑的非常賤,就跟我以前如出一轍。彷彿在對我說,你看,該死的老爸,以後媽媽是我一個人的了,她再也不和你睡了,天天抱着我睡。而孫曉青眼中的幽怨,卻在對我說,你死了,我們娘倆怎麼辦,你讓我怎麼辦。郝仁,你給我回來。
鏡頭一恍,夏婉玉出現在我的面前。她依舊是那麼妖嬈嫵媚,穿着一條薄薄的紗裙,裙下玲瓏有致的身子如同白筍一樣,讓人愛不釋手。我抱着她,將她壓倒在牀上,親吻着美女總裁,撫摸着她胸前的兩個大白兔。夏婉玉臉色很紅,就彷彿像是滴出水了一樣。她眼睜睜的看着我,彷彿在對我說,郝仁,我要……
夢境,虛無,飄渺,這三種殘留意識出現在我的腦海中。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突然明白,我並沒有死,我似乎在做夢。
人死了之後,就是一堆爛肉,絕對不會再想任何東西。而我現在卻在想東西,甚至還在做春夢。意識到這些之後,我就突然之間睜開了眼睛。
刺眼,第一感覺是異常刺眼的陽光。等我視網膜上的感光細胞恢復正常之後,我就看到了站在窗前的美女警察,薛冰!我環顧了一下四周,消毒水的味道表明這裡依舊是病房,我稍微動了一下身子,卻疼的呲牙咧嘴。我張了張嘴巴,叫了一聲:“薛冰。”
薛冰回過頭看到醒過來的我,有些欣慰道:“你總算是醒了。”
我怔了一下道:“我睡了很久嗎?”
薛冰告訴我:“不久,七天而已。”
我:“……”
薛冰並沒有和我多說,而是將醫生叫來,醫生給我做了一個全面檢查,見我無恙之後就離開了。薛冰去給我買了一碗小米粥,餵我喝了兩口之後,我就問她這幾天的事情,薛冰就簡單跟我說了一下。
那天救了我的人,是薛冰。
那天所有的警察都出去封鎖道路抓人去了,沒有人留在醫院裡面。只有被殺手一掌打昏的薛冰留了下來,薛冰被醫生弄醒之後,也急着去抓殺手,可是她的配槍卻不見了,她無奈之下就回到洗手間裡面找。結果路過病房的時候,卻聽到了裡面有響聲。就在我閉上眼睛那一刻,薛冰破門而出,旋即衝了上去,薅住殺手的頭髮,就將殺手拽了過來,一套拳頭打上去,直接上了背銬,將已經元氣大傷的殺手製服。
而與此同時,薛冰也趕緊叫來醫生,將我送到了急救室。我被殺手勒住脖子長達十幾分鍾,呼吸早已經停止,送到急救室之前,都是薛冰在幫我做人工呼吸。當然這一點薛冰並沒有跟我說,所以我現在還不知道。等到了急救室裡面,醫生更是立馬給我戴上呼吸機,做心肺復甦運動。經過長達三個小時的搶救,我終於算是恢復了微弱的呼吸,從生死邊緣線上面撿回來一條命。
不過由於我缺氧過多,造成了大腦內產生積水,所以我這一覺就睡了有七天之久。
聽着薛冰說這些,我面色有些凝重,鄭重對她說了一句:“謝謝。”
薛冰笑了笑,並沒有回答。
我又問她:“那個殺手到底是什麼人,調查出來沒有?”
薛冰點了點頭道:“名叫納蒂婭,國籍不明,被國安局外事部帶走調查。”
我大驚失色:“國安局?”
薛冰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笑着說:“他們的權利高,而且納蒂婭涉外,所以事情自然要交給他們處理。”
我心中呵呵冷笑,這事情指不定要怎麼處理呢。章家一定在關注這個事情,到時候再給我安排上一個涉外間諜,那我可就和劉薇薇一起吃牢飯去了。好不容大難不死,沒想到到頭來還是給別人做了嫁衣,這事兒弄的真操蛋啊。我隨口問薛冰:“那國安局調查出來什麼沒有?我作爲受害人,有權知道納蒂婭的事情吧。”
薛冰搖了搖頭,看着我的眼睛認真道:“你無權知道。”
我:“……”
我還想問些什麼,薛冰卻站了起來,對我說:“好了,你醒過來了,我的任務也完成了,我現在要離開,再見。”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薛冰就離開病房,走到病房門口的時候,她還回過頭,臉上難得露出一絲笑容道:“不對,是再也不見。”
我躺在病牀上面,心中氣憤不已。這事情鬧到現在,我這個受害人倒成了不知情者了,就尼瑪知道殺手叫納蒂婭,可是名字管個毛用。操,我他媽還叫郝仁呢,不過我他媽可不是什麼好人。我簡直氣炸了,都忍不住爆了粗口。可是也沒有辦法,我現在受了傷,還需要繼續躺在病牀上養一個星期。
而且由於我受了傷,不方便行動,我還要請一個保姆。
這些事情都需要人來做,不然我拉屎撒尿都要在牀上了。
我不想給孫曉青打電話讓她過來照顧我,因爲我知道她來了肯定會擔心我。所以我只好找到護士,讓護士幫我請一個保姆照顧我。可是保姆還沒來,我就接到了一個久違的電話,林國慶的電話:“老四,這一段時間在哪兒呢?電話怎麼都打不通。”
“操!”我怒罵一聲說:“別提了,我差點被整殘了,在解放軍醫院,你快點來看看我吧,我都要尿牀上了。”
林國慶哈哈一笑說:“你尿牀上好了,到時候我直接發微博,然後你就成了名人了,到時候各種尿不溼紙尿褲全找你代言,你代言費一年幾百萬,都不用工作了,直接坐家裡養老吧。”
“你妹!”我怒了。
林國慶卻收斂住笑容道:“跟你說件事兒,我要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