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被我一拳打的苦水都吐出來了,擡起頭看了看我,痛苦萬分道:“你是誰,什麼怎麼回事?”
我薅住他的頭髮,將他的臉擠在車窗上面說:“我問你,劉薇薇爲什麼被帶走調查,她被關在什麼地方。”
男人聽後一怔,呵呵一笑道:“你就是郝仁吧。”
我一拳砸在他的後背:“別墨跡,快說她在什麼地方,爲什麼被人帶走。”
男人語氣強硬道:“你先放開我,我就告訴你。”
我反手將他拽過來,盯着他的眼睛道:“快說。”
男人倒也不賣關子,擦了一下嘴角的鮮血,面帶笑意對我說:“帶走劉薇薇的是國安局的人,至於她最後到底被關在什麼地方,我也不清楚。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劉薇薇被調查,和已經死了的章有道有關係,你可能不知道,小章父親在新聞部工作,家族裡面極有權勢。現在小章因爲劉薇薇死了,你認爲他們會放過劉薇薇?”
我盯着他的眼睛說:“你之前爲什麼不告訴我?”
男人翻了個白眼道:“誰他媽知道你這麼猛,在我下班的路上劫我。”
我又詢問了一些關於章家的事情,這纔將男人放了轉身上車離開了。我並不擔心一個小小的電視臺領導敢報警抓我,他能夠叫出我的名字,就證明他已經將我的底細查清楚了。不過根據他所說,這件事情的確有點麻煩。
章有道喜歡劉薇薇,但是卻因爲劉薇薇死在了敘國。現在劉薇薇活着回來,章家肯定不會放過她。她被帶走調查就是一個很好的證明,至於她在敘國所立的功勞,卻因爲這一條人命而被抹掉,只剩下了玩忽職守和不聽從組織安排以及那令人可笑的間諜罪。
我回到亞洲大酒店,洗了個澡,穿着睡袍站在酒店房間裡面,點上一支紅雙喜給王穎麗打了一個電話,讓王穎麗幫忙將章家的資料發到我郵箱裡面。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從電視臺小領導嘴裡得到的東西畢竟不全面。很快一份資料就到了我的郵箱裡面,我看着這些資料,眉頭緊鎖。
這次事情鬧大了,章家不但在新聞領域頗有權勢。在國安和軍方也有一些背景,而死的這個章有道則是章家最有才華的子孫,將來前途不可限量。可是這個前途不可限量的紅三代,卻死在了敘國。顯然,事情又要鬧大了。
一支紅雙喜燃盡,我又點上一支。腦袋飛快轉動着,根據目前的情況來看,章家肯定要治劉薇薇的罪。整人的罪名太多了,說劉薇薇在敘國不聽從上面的安排,導致章有道死亡。或者也可以說劉薇薇是敘國的間諜,幫助敘國拿到許多國家機密。這些事情只要編造出來,隨便找些人安排一下,真假就分不清楚了。
到時候開庭審理時,任憑劉薇薇說的再天花亂墜,在各種黑材料黑證據面前,她也難逃一死。
想着這些,一支菸又燃燒完。
我搓了搓臉頰,感覺有些困就將燈關了躺在牀上,在黑暗之中睜着一雙漆黑的眸子,透過窗戶去看外面霓虹交錯的世界。卻發現目力所及處,一片黑暗。突然間,一陣勁風撲面而來,我二話不說就往旁邊一滾,下了牀。一把在黑夜中不帶絲毫光芒的匕首插在牀上,如果不是我躲閃及時,這把匕首定要了我的小命。
我後背冒起一股冷汗,看着站在對面身穿黑色衣服的殺手,語言冰冷道:“誰派你來的。”
殺手根本不和我廢話,越過大牀就朝我撲了過來,手中的匕首寒芒畢現,冰冷無比。瞬間,我渾身上下的肌肉全都緊縮在一起,一拳朝着殺手就打了過去,旋即直接轉身從牀上一翻,就往門口跑,殺手吃了一拳,緊隨而上。我轉身踹了一腳,卻被殺手一刀劃在我小腿上,我吃痛不已,卻顧不得那麼多。拉開門就準備出去,然而就在此時,殺手卻拽住了我的胳膊。匕首朝着我的脖頸而來,這是割喉的動作。
我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殺手的手臂,漆黑的夜空中,我看到殺手的眸子中出現了一股殺氣。而他的手上,卻隱隱用力,那把匕首朝着我的脖子慢慢壓過來,匕首的鋒芒觸碰到我脖子上的肉,冰冰涼涼的感覺,讓我打了一個冷顫。
可是殺手的力量,實在太大了,我的臂力根本無法和他抗衡。我趕緊抽身,轉身就往外面跑,邊跑邊喊:“殺人了,救命啊。”
此時已經是深夜了,即便是大酒店內,服務生也沒有幾個。而且由於酒店檔次高,牆體都是隔音的,沒有人聽到我的叫喊。殺手疾步追上來,一刀捅在我的後心處,我顧不得疼痛,連滾帶爬往前面跑,跑到電梯間,趕緊按動電梯按鈕,可是那該死的電梯裡似乎有人,我住的這是三十樓,而此時電梯卻正在一樓。等我轉過身,卻看到了提刀過來的殺手。
藉着電梯間昏暗的燈光,我才知道了剛纔爲什麼殺手突然出現在我的身邊。他穿着一件黑袍,蒙着面紗,渾身上下全都是黑色,在黑夜中隱蔽效果一流。甚至就連他手中的那把匕首,都是用黑鐵鑄造的,在燈光的照耀下,不會反光。
殺手根本不和我客氣,提着匕首朝着我就衝了過來,我趕緊後退,匕首貼胸而過,我的衣服被劃出一道十公分長的口子。我能夠想象如果匕首是劃在我的肉上,該是一副什麼樣的場景。不容我喘口氣,殺手就一刀朝着我的腦袋捅了過來。
我往後一躲,想要還擊。
卻被殺手一拳打中了胸前,往後退了兩步,差點坐在地上。
電梯間屁大一點地方,躲無可躲,走無可走。我只有等待着電梯趕緊上來,希望裡面能有人出現在這深夜的酒店裡面。這是我唯一的希望,可是就在電梯到達二十五樓的時候,殺手一刀戳到了我的腹部,我眼睛猩紅的看着他,握住了他的手,掰了命一樣,就是不讓他將匕首拔出來,殺手見我急眼了,猛然踹了我一腳,轉眼一看即將到達樓層的電梯,立馬轉身跑了。
電梯打開了,裡面出現一隊警察。
警察們看到我身受重傷,立馬安排兩個人將我送到樓下,趕緊送往醫院。殺手下手極爲狠辣,我大腿上被劃了一刀,後心處被捅了一刀,腹部上也被捅了一刀。如果這些警察晚來一分鐘,那結果可能就要改一改了。
躺在送往醫院的車輛上,我心中猛然一驚,這個殺手,來自中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