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薇薇是逃出來的,所以她對於回去的路記得特別清楚。我們四個駕着牧馬人沿着崎嶇的道路慢慢駛入一座大山中。敘利亞的傍晚十分清涼,中午炎熱的氣候隨着地中海季風消失不見,我們在山裡走了有三個小時。就來到了一個位于山坳中的村子裡面,我們將車停在村子外面,帶着武器蹲在遠處觀察村子裡的情況。
劉薇薇指着村子裡面最大的一棟房子對我們說:“那裡面是一個監獄,在那裡面關了六個人,我的搭檔就在裡面。而在這棟房子周圍的五個小房子裡面,每一個房子中住着五個人,一共有二十五個人,配備了輕武器,不足以形成戰鬥力。”
老三,沙巴和我,我們三個互視一眼。
老三沉思了一會兒,冷靜分析道:“我帶着卡賓突擊步槍打頭陣,至少能吸引他們所有人的火力,等我將人引出來之後,沙巴從後面包抄。而你和劉薇薇進入那棟房子解決人質和拿到重要的東西,然後搶一輛他們的車之後撤離,不和他們戀戰。”
這是一套完美的戰術,我都有點不相信老三是傻子了。因爲他簡直是一個在戰場上的戰神,劉薇薇將老三的戰術翻譯給沙巴聽,沙巴聽了之後玩味說道:“只要不讓我去吸引人,我十分樂意用子彈打他們的屁股。”
戰鬥計劃制定下來,我們隱藏在夜幕之下,悄悄地等待着時機。不知爲什麼,敘利亞今晚的月亮特別圓,就好像是一個玉盤一樣。
凌晨時分,老三將紅纓槍綁在身上,帶着卡賓槍走了上去,臨走之前我對他說:“小心。”
老三點了點頭,消失在夜幕中。
老三在剛纔已經洞察到了村子中的所有崗哨,他帶着一把匕首悄悄溜到了村口的一個崗哨的身後,直接捂着這些亡命之徒的脖子,匕首紅光閃過,將這人殺死。他繼續往前面走,再殺了五個崗哨之後,來到了村中心的大房子附近。這座敘利亞的小村落只有這個大房子門前亮着一盞電燈,在電燈下面,坐着兩個人。
老三冷靜的取出突擊步槍,一個點射,先打掉燈泡。隨之二連發打在那兩個士兵的身上,頓時村中大亂。周圍五個小房子中的士兵全都拿着槍出來,一場拉鋸戰隨即展開。老三的身影靈活無比,在村落中的土牆中上躥下跳,將這一羣人引出來。
而此時,已經到村子外沿的我和劉薇薇悄悄進入村子。沙巴抱着一把RPK蹲在暗中,準備伏擊這二十多個人。槍聲如爆豆一樣打響,所有人都沒有注意我和劉薇薇。
我們兩個從村子後面進入那棟大房子裡面,剛一進門,迎面走過來一個穿着白色長袍的伊斯蘭人。我手中的沙漠之鷹槍口弩張着,擡手一槍幹掉他。劉薇薇指了指一旁通往地下室的通道:“這裡。”
原來這棟大房子最重要的不是上面,而是地下。
我帶着劉薇薇疾步衝了過去。
在房子的地下,有着很大一片監獄。我剛一進去,一陣爆豆一樣的子彈就打了過來。劉薇薇一把將我拉回來,道:“小心。”
我和劉薇薇蜷縮在迴廊角落裡面,我從腰上取出一顆手榴彈,拉掉拉環等了兩秒之後直接丟過去,砰的一聲巨響之後。飛出來三具屍體。我飛快跳出去,竟然還有一個守衛。我擡手一槍打過去,竟然沒打中。可是對面卻一槍朝着我打了過來,子彈貫穿了我的肩膀,疼痛無比。
可是我已經顧不得這些了,我擡手又打了一槍,子彈貫穿了他的胸膛。我補上兩槍,這個人才死。
劉薇薇走上去,在一個人的身上摸出鑰匙。將一個個地牢打開,救出困在裡面的記者們。當我們走到盡頭處一個上了防盜門的房間裡面的時候,我握住了劉薇薇正在擰動鑰匙的手,她朝我看了一眼,還是將門鎖打開,然後轉身藏在了我的身邊。我們兩個在外面等了一會兒,見裡面什麼人都沒有,才深吸了一口氣,走了進去。
在房間裡面,有兩個懸掛在刑架上面的美國大漢。大漢赤果着上身,渾身上下沒有一絲完好的皮膚,兩個人都已經奄奄一息了。而在房間的另一邊,則放着一個箱子。正方形的箱子,比一個足球稍稍大一些。我們兩個面面相覷,感覺這個箱子有些可疑。
忽然,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我轉身就看到了一個隱藏在暗中的女人。女人披着一件黑色的衣服,站在漆黑的房間裡面,隱藏效果一流,導致我和劉薇薇根本沒有發現她。
而此時,女人手中有一顆正在燃燒着的手榴彈。
女人大叫我聽不懂的沙特語言,大概意思就是:“真主阿拉,殺死這些敵人吧。”
我和劉薇薇呆滯在原地,我看着朝我們衝過來的女人,二話不說拉着劉薇薇就喝道:“跑。”
我們兩個直接朝着門外就飛撲出去,我剛將劉薇薇壓在身下,砰的一聲巨響就爆炸開來,那個女人成了一堆碎肉。胳膊在門口,腿在刑架那邊,頭已經不見了。那兩個美國人也沒有幸免於難,全都死於非命。
我和劉薇薇互視一眼,同時道:“走。”
我衝過去將那個像是裝了足球的箱子提起來,又將房間裡面能帶走的資料全都帶走。出了房間,六個媒體人面面相覷,劉薇薇對大家介紹了我們是什麼人,讓大家出去之後開走村子裡面唯一的一輛皮卡,趕快離開敘利亞。一羣人如夢驚醒,拔腿就往出口處走,結果卻迎面撞上了一個手持重機槍的沙特男人。
男人扣動扳機,一陣槍響過後,這羣急切逃生的記者無一生還。男人大叫着將槍口瞄準了劉薇薇,我一看局勢不對,轉身就抱住了劉薇薇。在我的身後,劇烈的槍聲響起,我已經做好了子彈貫穿我胸膛的轉杯,可是等我抱着劉薇薇撲倒又滾到一遍之後,想象中的子彈,並沒有打在我的身上。
我轉身一看,一個黑頭髮的男人倒在血泊中。
他剛好站在了我的身前,替我擋了子彈。
劉薇薇眼中的淚水嘩啦啦的就流了下來:“小章……”
叫小章的男人看到劉薇薇哭了,臨死之前露出了一個奇怪的笑容。
原來這個剛過二十歲的男人,就是跟隨劉薇薇來德拉市的攝像師。我抱着劉薇薇說:“你現在別哭,我們要想辦法幹掉他,不然我們也逃不走。”
劉薇薇啜泣一下,擦掉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