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回到寢室,三個禽獸就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我。
我摸了摸自己的臉,道:“怎麼了?”
三個禽獸盯着我,還是我們寢室的老大,來自北京的林國慶最先逼問:“姦情,絕對有姦情,剛纔還半死不活的,現在竟然帶着笑意回來了?”
來自黑龍江的老二蘇東坡繼續逼問道:“說,是不是宿管大媽看你可憐,用她那二十斤重的胸部,揉虐你來着?”這逼最不靠譜,就連名字也是。
還是本地的張曉軍最靠譜,看了我一眼,嘿嘿一笑道:“有一股草莓味兒,剛吃過冷飲。”
三個人目光一對,讓我交代。
我只好將張玲的事情跟他們說了一下。
三個禽獸一陣唏噓,老大起鬨道:“仁子,你這叫時來運轉,把握住張玲,那可是個寶啊,到時候就有張超好看的了。”
老三張曉軍也是勸道:“仁子,真心的,把握好,說不定能成事兒。”
我心中不禁有些慼慼然,張玲家裡那麼有錢,我即便認識人家?又能怎麼樣呢?在說了,就我跟張超這關係,要是讓他知道我對張玲有想法,我不是找死嗎?經過馬曉丹這事兒這麼一鬧,我反倒是想好好學習,一切等畢業之後再說。
老二蘇東坡冷不丁的冒出來一句:“我還是感覺宿管大媽好。”
“滾!”其餘三人齊聲呵斥道。
有寢室裡面幾個哥們,在加上突然冒出來的張玲,我那被張超踐踏,被馬曉丹拋棄的尊嚴,終於是苟延殘喘的留下了那麼一絲。
……
第二天上午我去上課的時候,馬曉丹也來到了我們的教室裡面,她坐在最後面,整個人顯得非常憔悴,一張臉蒼白不已。
我徑直的坐在最前面,不去理她。
好在不一會兒講師就來了,她也沒過來跟我打招呼。
課間下課的時候,她走到我的跟前,我不去理她。
她默默對我說:“郝仁,昨晚上我跟張超大吵了一架,我將他給我的iPhone給砸了。”
我心中一驚,馬曉丹卻說:“我知道不管我說什麼,你都不會接受我了,不過我還是想說說,原本我以爲我拿到手iPhone,拿到手包包,會很高興,或者很開心,直到昨天,我才發現,其實,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真的不重要了。”
說完,她就轉身離開,我不由怔在原地。
感覺心裡面疼痛,可是我卻不敢起身追出去。
我忽然之間抽了自己一個耳光,可是很快,整個校園裡面就傳來一片驚叫,我趕緊衝了出去,就看到了馬曉丹站在教學樓的頂層一個教室的窗戶上面,清風吹拂着她的秀髮,她整個人閉着眼睛。
我一下子就慌神了,發瘋一樣的衝到了最頂層的教室裡面,此時教室裡面已經空無一人,所有的人都圍在班級門口,顫巍巍的看着站在窗臺上的馬曉丹。
我衝了進去,大喊道:“馬曉丹,你幹嘛?”
我都不知道我爲什麼這麼着急,經過了這一次的事情,我幹嘛還要爲她着急?難道就是因爲她剛纔的那一番話?
馬曉丹轉過頭,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對我說:“郝仁,我愛你,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對你說了。”
說完,馬曉丹就準備作勢準備跳下去,我大吃一驚,趕緊衝了上去,攔腰將馬曉丹抱了下來,死死的抱住,我都不知道我爲什麼這麼犯賤,看着她的眼睛會於心不忍,更會害怕。
學校的領導也都趕了過來,見馬曉丹被拉了下來,將我們兩個人帶到了教導處,狠狠訓了一頓。畢竟如果一個學生在校自殺,對於整個學校來說,聲譽可都毀於一旦了。
馬曉丹發高燒,在醫院的醫務室裡面躺了兩天,而我也在醫務室裡面呆了兩天,課也沒去上,班也沒去上,張峰都給我打了好幾次電話了,我都懶得搭理。
一天我去打熱水的時候,馬曉丹的一個朋友來看她,是一個女孩子,我認識,叫楊洋,我們的高中同學,大大咧咧。上高中的時候坐我後面,總喜歡用女漢子來形容自己。大學跟我們一個城市,但是不同校。
見到我照顧馬曉丹之後,她不由調侃我倆:“呦,你倆又在一起了?郝仁,聽說你將咱汝陽一高的校花給拿下來了?”
我撓了撓頭,看了看躺在病牀上的馬曉丹,不知爲何,心裡面竟然甜滋滋的。
也許我天生就是如此優柔寡斷,或者是馬曉丹終於回心轉意了?我真的不知道,但是想到馬曉丹站在教室的窗臺上面,我真的擔憂了,我甚至都不知道那一日我到底是怎麼樣將她給抱下來。
可是好日子不長,很快一天,兩個警察就在學校裡面找到了我,直接將我帶回了警局。
我看了一下他們的徽章,是刑警。
我大吃一驚,我最近沒犯事兒啊?
對,我跟張超打了一架?可是這都好幾天了,按理說如果警察上門,也應該是當天上門啊?而且看兩個警察的樣子,似乎並不是打架鬥毆這麼簡單的事情,儘管我是屌絲,但是我還是知道,鬥毆是附近派出所管的事情,一般來說只有重大刑事案件,纔是市局刑警管的。
我犯了什麼刑事案件?
我心中不由提心吊膽。
忽然之間我想到了那一張農行黑卡,我心中大吃一驚,暗呼完蛋了,肯定是這黑卡引來的麻煩,而且那個iPhone也被砸了,現在黑卡上面少了六千塊錢,我是還不上了,即便我說破大天,也肯定會被抓起來了。
我甚至都想到了我被判刑,在監獄裡面度過一兩年,學校將我開除,馬曉丹離我而去,父母千里奔赴這裡哭哭啼啼。我忽然之間悲從心起,沮喪不已。
這可是六千塊錢啊,我夠我兩年的生活費了,我可怎麼償還的起?而且我這應該還能說是盜竊罪吧?這算不算數額特別巨大的盜竊呢?
我被關到了市公安局裡面,呆在狹小的號子裡面我都快要瘋了,我甚至都想到了,我會不會在監獄裡面被那些窮兇極惡的殺人犯輪着爆菊花。到那時,我還怎麼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