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之間,一個人影擋住了昏暗的天空,我站了起來,就看到了馬曉丹。
馬曉丹眼睛裡面噙着淚水,說:“我剛聽說他們要來找你麻煩,郝仁,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
我冷冷的看着她,儘管我知道這不是她的錯,她儘管拜金,但是心腸並非馬桶臺熱播的那些電視劇中的女反派那樣蛇蠍,可是我還是冷冷的對她道:“滾。”
馬曉丹要伸手去擦我嘴角的鮮血,被我打了過去,我理都不理她,就上了寢室樓。
寢室裡面的幾個哥們顯然也都知道事情的經過了,見到我回來,都互相給我讓出位置,都不過來打擾我,幾個聽歌的也都戴上了耳機。
我躺在牀上,只感覺一陣頭暈目眩,那是氣血涌上腦門的感覺,胃部還是火辣辣的疼。
可是,最讓我心疼的,還是張超的那一句話,老子都將她草出翔了!
是啊,我忽然之間抱怨起來這個社會不公平起來,憑什麼他們一生下來什麼都要有,而我卻生在一個貧窮之家,什麼都要自己去努力,去奮鬥,去爭取。憑什麼他們父母都那麼有錢,而我父母卻是一輩子在地裡刨食吃的農民呢?
忽然之間,我的5230響了。
是爸爸打來的電話,我接通了電話。
電話裡面傳來媽媽的方言土話:“兒子,你這是咋了?”
我心頭一驚,媽媽怎麼知道我跟人打架了?難道是學校告訴媽媽的?不可能,學校纔沒那麼扯淡呢,打我的那幾個人都是無賴,家裡面有錢,我也沒被揍個半殘,學校根本懶得管。
媽媽見我不說話,就說:“剛纔一個女孩打來電話,說讓俺們勸勸你,你到底是咋了,可別想不開啊!”
忽然想到了馬曉丹,她從那裡弄來我家裡的電話?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我趕緊安慰一下媽媽,讓媽媽不要着急,這時候爸爸卻奪過了電話,對我說:“仁子,被人欺負了?”
“沒,爸!”我堅強道,絕不承認。
爸爸嘆了口氣,道:“仁子啊,爸爸這輩子沒讀多少書,但是爸爸這一輩子活的可不迷迷糊糊,我感覺,人這一輩子啊,什麼也不重要,最重要的,還是自己的那顆心,你心裡怎麼想了,你就能怎麼過,你都這麼大了,廢話我也不跟你多說,你自己掂量着辦吧,人這一生,其實也就是那麼一會事兒,掐指一算,百年也才三萬六千天。”
說着,爸爸就掛斷了電話,我將5230丟到枕頭下面,埋首在枕頭裡面,無聲哽咽,被人欺負,被女神瞧不起,尊嚴被踩在腳下,我都不會流一點淚水,但是此時,卻無聲勝有聲。
我忽然之間不抱怨父母,老天賜給了咱一個生命,咱就得接着是不?他們生下來什麼都有,但是他們不一定有咱童年過的幸福。命運也並非一定就得一帆風順,坎坎坷坷纔是真正的人生。
寢室裡面的幾個哥們忽然之間像是商量好的一樣,一起大聲唱起了鄭智化的水手:
苦澀的沙 吹痛臉龐的感覺
像父親的責罵母親的哭泣 永遠難忘記……
……
我轉過頭,聽着他們調都跑到了喜馬拉雅山的歌曲,笑了。
跟着他們也唱起了水手。
就在這時,寢室的門忽然之間被一腳踹開,然後我們四個就看到了宿管大媽站在那裡,滿臉橫肉,身材彪悍魁梧至極,一羣人趕緊訕訕失笑,宿管大媽卻看了我一眼,伸手一指,道:“你,出來。”
我瞬間有一種嚇尿的感覺,宿管大媽這麼彪悍的人喊我出去?難不成是要看我太可憐,要以身相許了?
我頓時一陣惡寒。
宿管大媽帶着我到了寢室樓下,我就看到了我在校門口見到的那個冷飲攤MM,張玲。
張玲站在那裡,來回踱步,似乎非常擔心。
看到我之後,見我只是嘴角微微腫起,終於長舒了一口氣,也不問我是誰,直接伸手就將我嘴角殘留的血漬擦了一下,然後這才鄭重的說:“對不起了,我剛聽說我哥哥欺負你了。”
我看了她一眼,一臉不可置信?
張超那惡霸,欺男霸女的惡霸,竟然有這麼一個水靈的妹妹?而且,還這麼善解人意,溫柔善良?
宿管大媽看了張玲一眼,對我說道:“快滾出去,十二點回來。”
我看了一眼彪悍的大媽,趕緊帶着張玲出了寢室樓。
張玲對我說:“我哥哥就是那樣,不講理,而起特別招人討厭,我沒想讓你原諒他,我就是想來看看你怎麼樣了,畢竟我哥哥不是人,我還是個人不是?”
我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些什麼。
張玲看了看我,笑嘻嘻的說:“我請你吃冷飲吧,算是替他給你道歉。”
我看了張玲一眼,心裡面不禁有些憤懣,你替你哥哥道歉?你道的起麼你?
張玲看了我一眼,似乎知道我在想什麼:“我知道你心裡委屈,我哥哥做事情也太張揚,我沒想讓你原諒,你就當我交你這個朋友算了,實話跟你說,張超說起來是我哥哥,可是我極其討厭他。”
我點了點頭。
張玲轉頭看了看我:“我叫張玲,你叫什麼?”
“郝仁。”
“噗,我問你叫什麼,沒問你是不是好人。”
“我叫郝仁,仁義的仁,姓郝的郝。”
“哦,郝仁?”張玲唸叨了一下,轉而開懷大笑。
我看着清風拂面的張玲,忽然之間產生一陣惡趣味,你張超不是搶走我的女神麼?那麼我就將你妹妹搞上牀?不過我轉頭看了一眼張玲,就打消了這個念頭,人家女孩子也不傻,在說了,如果是出於這個目的,那就太對不起張玲了。
張玲請我吃了冷飲,然後我就回到了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