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安娜先聲奪人。
向北風立馬按下接聽鍵,電話那端傳來何紹爽朗的笑聲:“小向啊,到我辦公室來一趟,有點事情交給你辦。”
“馬上就到。”向北風說話十分利索,何紹主動給他打電話,他心頭忍不住的激動,人逢喜事精神爽,郝仁剛死何書記就準備將他留下的大盤交給自己,向北風忍不住問了一句:“何書記,是不是要處理郝仁死後的事情。”
“猜到了還不快過來。”看的出來何紹心情也不錯,向北風激動的咽口唾沫,那端的何紹已經放下電話。
向北風也放下電話,看着眼前的安娜如同做夢一樣說:“何書記叫我過去。”
安娜並不激動,反而將麪包夾了果醬放在向北風面前說:“先吃早飯,吃過飯後咱們就過去。”
“還吃什麼啊,趕緊走。”向北風是個急姓子,安娜無奈的換上正裝,又化了個淡妝,出門讓司機開車趕往人民大道,在車上安娜交代向北風注意說話的語氣,要先聽何紹說,向北風又不是孩子,聽安娜細細交代就有些不耐煩。
安娜看出了向北風的不耐煩,她心中無奈的嘆口氣,趕到人民大道之後,向北風就火急火燎的來到何紹的辦公室外面,在辦公室外面等候半個小時後安娜與向北風才被請進去,何紹正在大班臺後面處理公務,秘書領着安娜與向北風走進來坐下,向北風直接丟過來一份文件給向北風說:“先看看。”
文件上是有關‘郝仁不法集團’的資料,上面詳列了每一塊資產的不法所得,這份資料如果曝光出去的話,夏天集團立馬就會被清查,但文件的真僞姓就沒人知道了,向北風看着眼前的資料,激動的咽口唾沫,安娜心思縝密,臉上帶着和諧的笑容。
何紹坐在大班臺後面說:“有問題沒。”
所有要說的文件上已經詳細表明,向北風連聲說:“沒,沒。”
何紹點了點頭說:“那就去忙吧,我需要看到成效,一個星期內完成任務。”
“沒問題。”向北風高聲答應。
何紹無奈的失笑,晃動兩下頭擺擺手讓向北風離開。
從何紹的辦公室裡離開,向北風不停的再跟安娜說她要怎麼做怎麼做,安娜無奈的敷衍着,她並不敢告訴丈夫不管他現在做什麼,夏天集團都是他們的囊中之物,她更不會告訴向北風,何紹這只是拿他們當槍使,儘管現在官媒上宣傳郝仁已經死了,但何紹並不相信郝仁真的死了,所以才讓他們兩個收購夏天集團,等將夏天集團吃掉,吞下郝仁的所有資產之後,何紹才真正的放心,而等這件事結束之後,夏天集團還是不是他們兩個的,就需要再議了,過河拆橋的事情又不是沒有發生過,人心險惡不能不防。
另一個原因就是夏天集團並沒有任何違規的行爲,這年頭該納稅的也納了,如果何紹真的敢清查夏天集團的話,其結果也就是隻能罰一點錢,至於劉計洋儘管被抓起來了,但抓人的理由卻並不明確,如果真要是上了法庭,結果還得來兩說,至於我死亡的消息,單從何紹這方面來看。
那天的確是有一夥人將我綁架到江灘,而且事後也的確在江灘附近發現了我的鮮血DNA,並且也有人聲稱在江底見到一具屍體,但事後去打撈屍體的時候,卻不見蹤影,所以何紹必然心存疑慮,但現在的形勢所迫,何紹已經無暇關心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所以何紹才決定讓向北風收購夏天集團,只要將夏天集團拿到手中,那郝仁即便沒死也得癱瘓。
這一切安娜是不會告訴向北風的,安娜轉眼看看丈夫高大的側影,突然擁入他的懷抱,向北風被安娜突然抱着,感覺有些莫名其妙,隨即就明白過來,用力將安娜抱在懷中,口口聲聲說:“我一定會給你幸福的。”
安娜沒有說話,她深吸了一口氣。
哪怕是你的敵人,在他自己的人生中,他也是自己的主角。
……
有何紹的命令,安娜的暗中相助,向北風下午就回到家裡擬定計劃收購夏天集團,現在夏天集團被拆分成三個分公司,最重要的夏天地產正處於羣龍無首的狀態,劉計洋是夏天地產的責任法人,想要得到夏天地產就需要劉計洋同意,在何紹的計劃書中,向北風需要趕到關押劉計洋的地方,說服劉計洋。
事不宜遲,向北風從人民大道離開後隨便吃了點東西就趕到關押劉計洋的一個看守所裡,在看守所裡見到了面容憔悴的劉計洋,劉計洋見到是向北風后,當即就要轉身離開,向北風卻遞上一支菸,臉上帶着玩味的笑容,劉計洋並沒有接向北風遞過來的煙,而是平靜的坐在那裡。
向北風說:“我想要收購夏天集團,你負隅頑抗是沒用的。”
劉計洋沒有說話,向北風繼續說:“我不是來和你談收購的價格的,即便你不同意,我也會讓你同意,在看守所裡僞造一起自殺多簡單想必你也知道,你只不過是郝仁的一個馬前卒,弄死你簡單不過,你要是不信咱儘可試試,這裡有份合同,你要是簽了,什麼事兒都沒有,我還能放你出去,你要是不籤,結果你想想也明白,當然,我不會逼迫你的,你要是讓我好辦事兒,以後夏天地產的總經理還是你來當,董事長嘛,自然是我。”
說着,向北風輕飄飄吐出一個菸圈,笑着說:“跟我鬥,下場很慘。”
劉計洋紋絲不動,待向北風說完之後,站起來說:“與天鬥其樂無窮,與你鬥卑劣下賤,道不同不相爲謀,人與畜生終究不是一個境界,你且笑且珍惜吧,呵呵呵。”
劉計洋的笑容十分睿智,看的向北風壓根癢癢。
一旁的安娜見向北風要動怒,趕緊制止了向北風,拖着向北風離開會見室,安慰向北風冷靜一下,這件事不能這麼高傲的去讓他做,要給他一個臺階下,向北風眉頭一皺,安娜說:“你在外面等一會兒,你唱紅臉,我唱白臉。”
向北風恍然大悟,豎起大拇指大加讚賞安娜的聰明機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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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後,安娜從會見室裡出來,合同上面有劉計洋的簽字,向北風正在外面抽菸,看到合同上的簽字,眼珠子差點掉下來,震驚無比的問:“你怎麼做到的。”
安娜攬着向北風的胳膊說:“其實他也沒有多強硬,只不過是需要個臺階下而已,剛纔你已經給他說的那麼明白了,他不籤行嗎。”
向北風深吸一口煙,拿着合同哈哈大笑。
接下來的幾天,向北風分別拜訪了姜孟與吳欣瑜,在拜訪姜孟的時候最好說話,在吳欣瑜面前遇到了負隅頑抗,最後還是安娜出面擺平,幾天之後夏天集團徹底易主,前兩天新聞上鬧的沸沸揚揚的時間也被官媒出面遮蓋,劉計洋被人從看守所裡放出來。
他出來的那一天,姜孟與吳欣瑜趕來接他,坐上姜孟開着的雷克薩斯上,劉計洋長舒了一口氣,轉頭看向姜孟與吳欣瑜,三個人同時點了點頭,衆志成城,夏天公司就這麼易主了,但公司的原本配置並不變,依舊是分三個事業部,由他們三個負責,但其責任法人則變成了向北風,他也如願以償的坐進了公司裡最大的那間辦公室,看着辦公室牆上掛着的陳丹青畫作,抽着桌子上雪茄盒裡放着的古巴雪茄,向北風眼神裡突兀的出現一絲迷惘。
勝利來的太突然,讓他沒有絲毫的喜悅感,反而在坐在辦公室裡後,有種淡淡的悲傷,安娜給他端來一杯茶,向北風拉着安娜的手,讓安娜坐在自己的懷裡,仰頭看着安娜的面龐,一下子抱住安娜,埋首在安娜的懷中,安娜沒有說什麼,只是抱着向北風。
每個男人都會遇到一個能讓他衝到懷裡撒嬌的女人,無論這個男人是好是壞。
……
就在兩人沉寂在短暫的溫存中時,辦公室的門被突然推開,蘭仁義手裡提着一把西瓜刀朝着向北風就衝進來,身後跟着保安與姜孟等人,根本沒有人能攔住他,蘭仁義來勢洶洶,看樣子是想要了向北風的小命,向北風臨危不亂,脫離安娜的懷抱,轉身拿起桌子上的花瓶就叫道:“不要夠來。”
蘭仁義纔不管這些,提着刀就砍。
向北風本身實力不弱,但奈何蘭仁義手上有刀,而且打架這回事兒,拼的就是狠,誰狠誰不要命,誰就牛逼,蘭仁義一刀將向北風面前的花瓶砍碎,飛身上前,一刀捅向向北風。
說時遲那時快,向北風身後的安娜眼看刀鋒要捅到向北風的身上,立馬一把將向北風推開,刀鋒衝向安娜,二十釐米長的西瓜刀捅入安娜的身上,正中心口,安娜的眼睛一白,嘴裡吐出一口鮮血,緊隨其後的姜孟一下子就愣了,如果安娜要是死了,那不豈是真亦假時假亦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