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紐約,我們只用了二十四個小時。
我們是早上來的,第二天早上我們就坐飛機去了大峽谷。從飛機上俯瞰整個大峽谷,有一種非常宏偉的感覺。螺旋槳的刺耳聲,縱橫千里的馳騁,這一切都讓我有一種飄飄然的感覺。夏婉玉則拿起自己的單反,留下一副又一副的照片。俯瞰一遍大峽谷之後,我們就轉道去了黃石公園。我們到黃石公園裡時,就已經到了下午傍晚前。
夏婉玉在附近買了帳篷,我們晚上夜宿在黃石公園裡面。
夜晚的星空很燦爛,我們躺在地面上,從帳篷裡伸出頭去看外面的一切。剛纔吃過自己做的晚餐,吃的很飽,自己也很疲憊。夏婉玉躺在我的懷裡,她依舊不脫衣服,而我也穿着衣服。昨天晚上我們什麼也不做,今天晚上依舊一樣。幾天前,我還在國,爲了毒癮而掙扎。
幾天後,我卻躺在黃石公園裡,看外國的星星。
夜漸漸深了,我又睡着了。
……
下面的幾天裡,我們幾乎跑遍了所有的景點。陪伴我的,只有夏婉玉與經常飛的飛機與汽車。最後我們來到了舊金山,在舊金山的海邊,已經好幾日都未吸過毒的我,感覺到了昏昏沉沉。我告訴夏婉玉,我的毒癮犯了,身體很不舒服。夏婉玉帶我回到酒店裡面,她讓我躺在牀上,給我倒了溫水,陪着我躺在那裡。
她什麼也不說,只抱着我。
我躺在那裡,如同有千萬只螞蟻一樣的蝕骨痛苦再次傳來。我咬着牙齒,什麼也不說,只靜靜躺在那裡。我感覺到很難受,可是我依舊在咬牙。後來我感覺到了腦子很昏沉,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就昏了過去。醒過來之後,我躺在醫院裡面。一個外國女醫生站在我的面前,夏婉玉在一旁。
女醫生不知道對夏婉玉說了什麼,夏婉玉就帶着我回到酒店裡。
我問她:“我怎麼了。”
夏婉玉告訴我:“你很好。”
不過我們並未繼續走下去,而是在舊金山生活了半個月。這半個月裡,我幾乎是在地獄與天堂渡過的。有時候我毒癮消失,夏婉玉會陪着我在海灘上面,我們一起看太陽下山,有時候我們會離開海灘,躺在酒店裡看電視,聽裡面的人隨意的罵他們的總統,稱呼他們的總統爲先生,以及調侃總統夫人吃醋。而我毒癮犯的時候,我會疼痛不已,我會難受,甚至我會罵人,會暴躁。但是現在,我往往會咬着牙齒,不讓自己去做出格的事。
半個月後,我們一起離開舊金山。
不對,應該是離開這個國家。
因爲我們去了墨西哥。
我們在墨西哥生活了半個月,隨後又去了附近的幾個小國家,比如古巴等。再然後,我們去了哥倫比亞,秘魯,巴西,玻利維亞,智利,阿根廷。到了阿根廷時,就到了農曆春節,這是我第一次離開國過年。當時我們要飛往加拿大,到加拿大的第一天,剛好是大年初一。夏婉玉去買了菜,給我包了餃子。我們一起吃着餃子,用絡看國內的一些事。
我們在加拿大過了五天,隨後去了歐洲。
歐洲對於我來說,太熟悉不過。因爲我曾經爲了孫曉青,幾乎走遍了歐洲。現如今看,有一種故地重遊的感覺。看着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東西,我的臉色也在慢慢恢復氣色,身體也明顯感覺到了恢復能量。我們在歐洲走了兩個月,幾乎可以說到過了歐洲大部分大城市。不過我們唯獨不去意大利,夏婉玉不願意去,我也不願意去。
我們繞過意大利,地海。
徑直飛到非洲。
狂野的非洲,對於我們來說,都是一個奇怪的世界。此時已經到了次年四月份,非洲依舊是一片炎熱。我們的第一站是南非,在南非渡過半個月之後,隨着氣候時節往上面上,一路走來。到五六月份時,剛好到了肯尼亞。此時離肯尼亞動物大遷徙很近,聽到肯尼亞動物大遷徙的消息,我不由想起了曾經的一個熟人。
劉薇薇!
她的消息我丟失了很久,那次北京一別。
這些年她都不聯繫我,我也不知道她去了什麼地方。
聽說去山區裡當了老師,可是她不聯繫我,我也不知道她在什麼地方。偶爾我上時,會看到她的個籤改一下,不過大部分時間,改的很簡單。比如最近很好,很不錯,有長大了一些,這些話。後來有一次,她改成了,得到的都得到了,失去的都失去了,成長了三分,失去了七分,但是卻笑了十分,很值得。
從這之後,她就不再改自己的個籤。
偶爾我會收到一些她的郵件,但大多都是有關錢的郵件。她讓我給她匯錢到一個賬號上面,每一次要的不多,幾千到幾萬之間。我與夏婉玉在肯尼亞停留了三天,隨後我們就繼續往上走。此時,經過幾乎十個月的旅行。經過在舊金山的夢靨,經過自己的堅強,我身上的毒癮幾乎消失。
轉眼間到了九月底,我與夏婉玉站在東京的大街上,回望過去一年。也就是在去年的今日,我們從上海出發。我們先後走了整個世界,從肯尼亞往上,到了東,隨後又去了俄羅斯。再隨後,我們去了國的幾個近鄰,又去了澳大利亞。再最後先去了韓國,最後纔來到日本。
此時我的身體很健康,毒癮也消失不見。
經過一年多長途跋涉,我們幾乎走遍了整個世界,我的人生,全部都是陽光。這一路走來,有毒癮,有困難,也有危險。比如在非洲,我與夏婉玉合力殺過小獅子,在東,我們一起面對穆斯林。輾轉世界,最後得到手的,其實是一筆最寶貴的財富。
這是孫曉青給我的夢想,現在夏婉玉卻幫我實現。改變一個人需要多久?我得到的答案是,一秒鐘。
是沉溺在歌舞昇平,嗨歌蹦迪泡吧,還是走遍世界,看遍大千,其實就在一念之間。我很慶幸,夏婉玉與張玲讓我明白了這一切。夏婉玉的絡硬盤,存了將近10tb的照片,這一路上,她總是會給我留下一些影子。而她自己,卻不曾留下一絲一毫的照片。在她的作品,從來未出現過我們兩個。
在日本,我們又過了半個月。
此時我們已經筋疲力盡,我只想早點回家,早點躺在牀上,不用再每日坐飛機,坐輪船,坐汽車。而我身上的毒癮,也早已消失。很神奇,不過卻在預想之。在北海道,我與夏婉玉躺在露天浴池,夏婉玉對我說:“你戰勝了自己。”
我抱着她的身子,閉着眼睛問她:“現在,我能吻你嗎?”
“可以!”夏婉玉低着頭說了一句。
很愉快的一次作愛,也是一年來的唯一一次。夜慢慢黑了,夏婉玉對我說:“今晚,我也是你的。”
……
離開家一年,我們在東京坐上飛回上海的飛機時。我們的心情都是激動的,因爲在這一年裡,肯定有太多事發生。夏天一直養在王穎麗家裡,我們離開時他不到一歲,現在他馬上就要兩歲了。恐怕他現在對夏婉玉都比對我們要熟,還有張玲,我的公司,夏婉玉的公司。
這一年,我們幾乎放下了一切。
可是現在我們要面對的,卻有許多雜事。
不過,我們並不着急。
因爲我們願意過慢節奏生活。
飛機降臨在浦東機場,我們兩個離開機場,坐上出租車回家。一年未回來,上海的變化很大,這座城市,時時刻刻都在變化着。坐車回家時,的哥跟我們說了許多我們都未聽過的新聞。到了福地花園,進了家門,卻發現我們家裡跟一年前也有些不太一樣。這裡依舊嶄新,而且桌子上放着食物,有人味兒。
我們剛進來,馬曉丹就從一旁走出來。
她看到我們,頓時驚呼了一聲,目光的神情很複雜。
一年未見,馬曉丹更成熟了。
她似乎也不參與了食品公司的經營,那個包子鋪留給了楊洋一個人,她這一年都生活在我們的家裡。
“你們回來了。”馬曉丹驚呼道。
我點了點頭,走上去將馬曉丹抱在懷裡,笑着對她說:“嶄新的郝仁。”
馬曉丹仰起臉看着我,眼睛十分激動。
晚上,我們在一起吃飯。
所有人都很激動,而我與夏婉玉也終於放下了疲憊的身心。一年不在家,變化不是一句話兩句話可以說清楚的,總之都很開心。吃過飯,我回到家裡躺在牀上,我原本以爲,這一次環球旅行後我終於可以睡一個好覺了。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女人卻冒昧的上門了。這個女人就是跟老二有過交情的楊思思,她上門告訴我一個震驚的消息,劉薇薇在兩天前去世。
她感覺我有必要知道這個消息,所以就趕來告訴我。
聽到這個消息,我腦袋猛然一怔。
劉薇薇去世!
我的腦海只剩下這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