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你終於來了.快救救她.”女醫生見男人過來.着急的衝過去說.
年輕男人從懷中拿出一個針包.走到手術檯上.將針包攤開.一排層次有序的銀針出現在我的面前.只見男人拿出五根細長的銀針夾在手指間.手起針落.五根銀針全部都沒入夏婉玉的肚子上.他直接將監控胎率的儀器給拔掉.然後又拿出五根異常粗大的銀針.在夏婉玉的四肢上找到穴位.銀針刺入.不見一點鮮血.然後又將最後一根粗針刺入夏婉玉的肩頭.
看着他嫺熟的手法.我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我是不相信鄉野醫生的.但是此時慌亂之下.我被這個年輕男人的鍼灸手法給弄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夏婉玉的身上刺着十根銀針.銀針在她的身上.刺破她的肌膚.但是卻見不到一點紅色的鮮血.
年輕男人從身上拿出一把薰香.將薰香點燃.然後依次拔出銀針.再用薰香薰燒穴位.十根針都是這樣取出來的.銀針取出來之後.依舊沒有任何鮮血.甚至連針刺過的針孔都找不到.年輕男人最後又拿出了一根細如髮絲的銀針.在夏婉玉的鼻竇處.也就是人中穴上刺了一下.
夏婉玉悠然睜開眼睛.年輕男人搓了搓手對女醫生說:“齊活.”
說完.年輕男人就在女醫生的屁股上摸了一下離開了手術室.夏婉玉的身上.全部都是汗水.女醫生欣喜的將設備連上.我驚奇的發現.胎率圖竟然出現了波動.儘管還很微弱.但是夏婉玉身上的羊水卻不在流了.而且她的精神面貌也好了許多.
在我的震驚之中.女醫生將夏婉玉推往病房.我跟了過去.
女醫生囑咐了夏婉玉兩句.就要離開.我跟着女醫生離開病房.震驚無比的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女醫生轉頭看了看我.聳了聳肩說:“是不是很神奇.其實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是學西醫的.不懂中醫.他是我男朋友.如果他不來.今天你和你妻子就麻煩了.”
說完.女醫生就打了個哈欠去值班室睡覺.
我回到病房裡面.夏婉玉躺在病牀上.眼睛紅彤彤的.這是剛纔哭過的原因.
“感覺怎麼樣.”我問她.
“像是死過一回.”夏婉玉說.
“別瞎說.你不會死的.”我嗔怪她.
夏婉玉卻突然抱着我.對我說:“郝仁.我很害怕.非常害怕.我怕孩子沒有.到現在我還在怕.這是我們的寶寶.如果沒有了.我該怎麼辦.今天是僥倖.那明天呢.後天呢.大後天呢.我們該怎麼辦.你能告訴我嗎.”
夏婉玉的話讓我再次冷靜下來.她的身體現在的確是太脆弱了.容不得出一點閃失.我思考着.冥想着.我忽然之間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擡起頭看着她.對她說:“我有辦法.我們的孩子一定能生下來.而且一定會健康.”
“什麼辦法.”夏婉玉睜大了眼睛問我.
我在她脣上吻了一下.說:“秘密.”
……
我們在醫院裡住了兩天.那個年輕男人又給我們開了一個補胎益氣的藥方.讓我們熬藥喝了.然後又介紹了一種薰香給我們.讓我們平常沒事的話.可以將這些薰香在屋子內點燃一些.對於安胎也有好處.我們都一一答應.男人給她開藥方的時候.她皺着眉頭說:“以後再也不相信西醫了.一羣騙子.還是老祖宗的東西好.”
年輕男人笑了笑沒說話.
等我將中藥熬好喂她喝的時候.夏婉玉喝完.皺着眉頭說:“我以後再也不喝中藥了.”
說完.她就趴在牀頭吐.但是又吐不出來.嘴裡一種怪味兒.驅之不散.趕之不盡.折磨的她痛苦不堪.
我將藥渣丟到一旁.說:“那不行.藥必須要喝.一天一頓.中午時刻喝.我每天都給你熬.”
夏婉玉幽幽的說:“我還是感覺.西醫更發達.”
……
在醫院這兩天.許多人都來看夏婉玉.特別是王穎麗.聽到夏婉玉孩子差點掉了的消息之後.震驚不已.來到醫院之後也感覺有些不好意思.畢竟白天我們纔剛剛去靜安寺做過法事.晚上就出現了這樣的情況.
王穎麗將我叫到了病房外.對我說:“郝仁.看來婉玉的情況.不是心理作用.”
我也點了點頭.她有些愁眉苦臉的對我說:“高齡產婦總是要面臨許多別人不用面對的危險.”
我摸了摸鼻頭.不知道怎麼安慰她.
王穎麗說:“你好好照顧婉玉吧.去看看知名中醫也好.”
我想起那個男人的鍼灸手法.肯定的點了點頭.
那輛路虎因爲我的暴力行駛近乎報廢.而且附近這個路段的施工也因爲我的搗亂而中斷.建築公司找到我要求賠償損失和誤工費.一共合計一百多萬.結果經理人來醫院找我的時候.遇到了王穎麗.他立馬屁顛屁顛的叫了一聲王總.然後帶着賬單滾蛋了.
……
夏婉玉差點流產的事情我母親也知道了.我母親得知知道.給我打了一個電話.在電話裡.母親對我說:“郝仁啊.她命不是咱郝家的人.但是她肚子中卻生了一個郝家的種.媽前些年給你備置過一條紅繩.你將那紅繩送給她.讓她戴在手上.這孩子定能萬無一失的生下來.”
我母親很迷信.我以前很嗤之以鼻.但是現在我卻很聽從母親的話.而且我對夏婉玉說的那個辦法.那個秘密.也就是這條母親去給我求的紅繩.我點了點頭對母親說:“媽.我也正有此意.她出院了我就係在她的手腕上.”
我母親嘆了一口氣.欲言又止.說了一句:“你們好就好.”
兩天後.夏婉玉出院時.我將我手上戴了六年的.和孫曉青一樣的紅繩綁在了夏婉玉的手上.我綁在她手上時.她睜大了眼睛看着我說:“這就是你的秘密.”
我點了點頭:“我曾經許多次想要解下它.將它丟在海里.埋在土裡.可是我又一次次的將它戴在手上.現在……我將它.送給你.送給你肚子裡的孩子.”
夏婉玉沒說話.看了看手上的紅繩.風情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