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過身,坐在小洋樓前面的路牙上面。將糕點撕開,跑了一天了,自己也早就餓了。拿出一塊糕點塞到嘴裡,大口大口的嚼起來。一口氣將糕點吃剩下半盒,將剩下的半盒丟到路旁草叢裡,起身拍了拍屁股離開。
其實,千里馬並不能因爲不被伯樂選中,而氣餒。因爲或許有些伯樂,眼睛瞎了。
在小洋樓一扇窗戶後面,陸家老爺子身上穿着一件軍綠色的大衣,看着我離開的背影,玩味失笑。在他身後站着一個英姿颯爽的漂亮女人。女人腳上穿着長筒靴,齊脖短髮,露出圓潤的耳垂,一身普通的大校軍裝,將她襯托的幹練無比。她就是濟南軍區最年輕,也是全國軍區最年輕的大校,也是蘇東坡的夢中情人,高媛媛。
高媛媛走上前,看着我的背影說:“這件事情有點意思,我要不要來蹚一次渾水呢?”
陸建國斜睨她一眼,坐回到座椅上說:“你就別來鬧騰了,這小子能不能走過這一劫都不好說。”
高媛媛眼睛中露出一絲玩味,問道:“你感覺他能走過去?要知道,沈國強在黨校裡面,可是出了名的鐵腕,那些各省市去上黨校的領導,都被他罵的狗血淋頭。”
陸建國淺笑了笑,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他運氣好啊。”
高媛媛眼睛中露出一絲黯淡,重重嘆了口氣道:“的確,他運氣出奇的好。”
……
我自然不知道我有什麼好運氣,但是我在離開的時候,竟然在這個小區裡面遇到了一個熟人,那就是活潑開朗的清湯女,木木。之所以給她起一個清湯女的稱呼,最主要還是因爲她看上去太清純了,就好像是一鍋絲毫不添加作料卻清香無比的高湯一樣。
木木見到我,大聲嘖嘖稱奇道:“緣分,一定是緣分,郝仁兄啊,乾脆我們桃園結拜吧。”
我也有些驚訝,原本鬱悶的心情一掃而空,調侃着說:“行啊,我尊你我大姐。”
木木嗔了我一眼,憤憤說:“你明明比我大,你這是佔我便宜。”
看着可愛的木木,我哈哈一笑說:“桃園結拜那都是男人之間乾的事情,你記住,男女之間是沒有友誼的。所謂的紅顏知己,藍顏知己,總會隨着時間的推移成了男盜女娼的狗男女。所以啊,我們還是別結拜了。”
木木翻了個白眼說:“我怎麼會不知道呢,男人總是用下半身思考問題的動物,他們親近一個女孩,往往都是爲了圖謀不軌。”說這話,木木狠狠剜了我一眼,彷彿我也對她圖謀不軌一樣。
我趕緊打住,四下看了看道:“你也在這個小區裡面住?”
木木點了點頭道:“嗯啊,寄住在朋友家裡。”
我看着一棟棟頗有老上海風情的小洋樓,嘖嘖稱奇道:“不一般,這裡的房子可不是有錢能買到的,上海最老的租界,最有時代意義的房子,你朋友家裡一定很有錢。”
木木一拍小胸脯,豪邁萬千說:“那是,我這朋友,巨有錢的。”
我的眼睛中迸射出一道精光,將她上下打量了一下說:“恐怕這不是你朋友的房子吧。”
木木眉頭一皺,看了看我說:“你怎麼知道?”
“你不會說謊。”我搖了搖頭無奈說:“你剛纔說話的時候,眼睛不敢看着我。”
木木狠狠瞪了我一眼,我說:“這下你不能在裝下去了吧,你爸爸如果一個月工資只有一萬來塊錢,可買不起這樣的房子。你家裡是做什麼的?非要這麼瞞着我,難不成你爸能大過天?”
木木嘻嘻一笑,轉過身領着我往外面走着說:“嘿嘿,你還真猜對了,我爸真的大過天。你信不信,你要是敢欺負我,他分分鐘能讓你消失在地球上,包括你祖宗八代的背景。”
我裝出害怕的樣子,拍着心口說:“真牛,看來我要將你當大小姐伺候了。”
木木哈哈一笑,說:“知道就好,快快伺候被大小姐吃好吃的。”
我沉思了一會兒說:“你不是要桃園結義麼?我帶你去。”
“什麼桃園結義啊?”木木疑惑道。
我拉着她的手說:“到了你就知道了。”
我開車她的車,帶她到了閔行區金匯南路那裡,找到了一家叫桃園的烤肉店。這家店是我上大學時期發現的,大一隻要有閒錢,我就會一個人過來打牙祭。一份烤肉五十多塊錢,那時候沒錢,來吃不了幾次。那次在酒吧裡面打工賺到第一個月工資之後,原本想帶馬曉丹過來吃飯,然後再去開房。不過馬曉丹去見張超了,估計她們肯定又在西餐廳吃了飯。
我不喜歡吃西餐,一是因爲沒錢,二是因爲不用用刀叉。後來有錢之後,還是不喜歡吃,因爲味道很奇怪。我一直很奇怪,那些五分熟八分熟的肉,能吃麼?怪不得外國人那麼狂野,從他們吃的東西上就能看出來。
現在帶着木木來到‘桃園’,一口氣要了幾百塊錢的烤肉,木木也來者不拒,笑吟吟說:“反正你請客,就狠狠宰你一筆。”
我調侃她說:“大姐,你能不能不要裝的這麼小家子氣,你住着一棟有價無市的房子,還來宰我。”
木木嘟着嘴說:“你不是說要和我桃園結義麼?難道用烤肉祭奠關二爺啊?”
我沉思了一會兒,將旁邊服務員手中的刀子拿過來,挑起來一塊還沒有烤過的肉,放在盤子裡面,用刀子刻畫出一個關二爺的形狀,然後又用另外一塊肉,刻出來一個青龍偃月刀,將這兩塊肉放在一起烤,然後塗上秘製的烤肉醬,肉在烤架上面散發着迷人的香味兒。
而關二爺的形狀也慢慢固定,我拿起番茄醬,給關二爺畫上一張大紅臉。
最後在點上兩個眼睛,將番茄醬一收,說:“成了,我們兩個的關二爺出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