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聲音,是張玲。
我腦袋中嗡鳴了一下,電話號碼是國內的,也就是說……
張玲回來了!我腦海中如同原子彈氫彈爆炸了一樣,久久不能平靜。幾乎是顫抖着聲音問她:“你回來了。”
張玲巧笑倩兮道:“嗯,學成歸來。現在在浦東國際機場,打不到車,郝仁哥哥過來接我吧。”
我看了看旁邊的犇犇,又聽着張玲在電話裡面動聽的聲音。方向盤一打:“等我。”
到了浦東機場,遠遠就看到了一個穿着青sè連衣裙,頭髮披散在肩頭的女孩站在出站口前。一陣微風吹過,女人的衣角和髮鬢都隨風搖擺。不知勾起了多少的回憶與過望,我將車開到張玲跟前,下車看着眼前和兩年前幾乎一模一樣的張玲,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這件事情發生的太突然,讓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應對了。
張玲卻開朗一下,看着我的車,嘖嘖稱奇道:“邁騰換輝騰,鳥槍換炮哦。郝仁,這兩年生活過的不錯嘛。”
我無奈一笑,隨手將她的行禮接過來放在後備箱裡面:“你咋想起來回來了?學成歸來了?”
張玲點了點頭,伸了一個懶腰道:“嗯啊,本姑娘現在已經有了職業牧師證書,可以在教會服侍,給人主持婚禮什麼的,都可以。我是要成爲大祭司的女人,到時候我誰要是欺負你,我給你屬xing+100的buff光環,去打爆他們。”
(ps:buff光環:增益效果,常見於遊戲)
我翻了一個白眼,無奈道:“張玲,拜託,這不是網遊,好不好。”
張玲哈哈一笑道:“好了,我在丹麥畢業了,所以就回國了。難道你不歡迎嗎?”
她反問我。
我笑着說:“自然歡迎,就是有點太突然。”
張玲嘻嘻一笑,鑽到我的車裡,看到犇犇之後,張玲伸手將將他抱到懷裡,揉搓着犇犇肉嘟嘟的臉蛋,失態驚呼道:“好可愛哦,你叫牛牛吧,嘿嘿,比你爸爸帥多了,長大一定很多女孩子愛。”
犇犇的小臉被張玲搓的幾乎變形,好不容易掙脫張玲的懷抱,小傢伙眼淚汪汪的強調:“我不叫牛牛,我叫犇犇(bēn)。”
張玲眉頭一皺,旋即哈哈大笑道:“原來這個字讀ben,小傢伙,你說你爸爸給你起這個名字是何居心,郝犇,那不就是好笨嘛。小笨蛋,你可要聰明點,不然長大泡不到妞。”
我翻了個白眼,這丫頭絕對成心的。她大學畢業,會不認識這個牛氣沖天的字?
張玲又將我兒子抱在懷裡,又親又愛又摸。我兒子才兩歲半,穿着開襠褲。張玲就用手彈他的小**,問他:“牛牛呀,你說留着這個小傢伙幹嘛。”
小傢伙那點智商在人jing張玲面前,簡直都不夠看。他nǎi聲nǎi氣道:“留着尿尿。”
張玲說:“可是我聽說牛牛你怎麼經常尿牀呢。”
我兒子臉一紅不說話了,這傢伙的確經常尿牀。
“咱們把它切了吧,切了它就不尿牀了,以後也不會禍害人了。”張玲危言聳聽道。
正在駕車的我一腳剎車踩下去,衝張玲到:“別鬧,他才兩歲半,你準備幹啥。”
張玲大聲哈哈一笑,抱着兒子在他臉上狠狠香了一口道:“牛牛,咱們晚上跟爸爸媽媽一起睡,尿他們牀上,就不用切了小** 了。”
我兒子近乎弱智一樣點了點頭。的確,遇上這樣的怪阿姨,是人心理都會落下yin影。特別是張玲隔幾分鐘就抱着我兒子的臉揉搓一會兒,又親又摸,小傢伙一臉口水。表情怪異,嚮往前面爬,可是卻被張玲拽着後腿就給拎回去了,末了又彈他小** 道:“阿姨對你這麼好,來讓阿姨親親。”
我兒子又是一臉苦逼樣,被張玲來回揉虐。
最後他扁着嘴,眼巴巴的看着我,低聲哀鳴:“爸爸。”
小眼淚兒在眼眶裡面打轉,卻也不敢哭出來,因爲張玲說了,男孩子不能哭,一哭小**就會沒有,以後天天都會尿牀。看着兒子那一副苦逼的樣子,我轉過頭看着張玲,沉痛嘆了口氣道:“你變了。”
張玲嘻嘻一笑,說:“我沒變呀,我以前也這麼活潑,只不過是沒遇到小孩罷了。”
“阿姨會吃小孩嗎?”張玲懷裡的犇犇低聲問。
“不會呀。”
小傢伙長舒一口氣。
張玲卻又說:“阿姨專門喜歡懲罰那些愛尿牀的小孩,讓他們天天晚上都尿牀,尿到十八歲。”
頓時,小傢伙大哭了出來,掙扎着要往車前做爬,大喊着:“爸爸救我,粑粑。”
我一看犇犇真被嚇着了,趕緊停下車。將犇犇從後面接過來,抱在懷裡,小傢伙哭了一會兒,也就累了,再加上被嚇到,就顯得有些困。我將他放在副駕駛上面,他不一會兒就睡着了。我轉頭看了看張玲,十分無奈道:“以後犇犇不聽話,我說鬼來了,都不如說張阿姨來了管用。”
張玲有些無奈道:“你兒子真的好可愛,改天一定要借我玩玩。”
“打住,我還是送你回家吧。”
張玲卻反問我:“回家?回哪裡呀?”
“佘山高爾夫別墅。”我回答她。
張玲無奈嘆氣道:“好吧,回佘山。剛好哪裡有個佘山聖母大教堂,每週二我也能去哪裡參加集會。”
我說:“你別想着什麼爲教會服侍了,麗姐現在一個人在忙整個大德集團,你也應該進入集團做董事了吧,這個集團可應該是你的遺產。”
張玲透過車窗,看着遠方。眼睛裡面霧濛濛一片,她繁花似錦的上海,喃喃道:“上海變了。”
“哪裡變了?”
“這裡的人,這裡的事,這裡的天。”張玲一連三個這裡,如同一記記重錘一樣,砸在我的胸口。我問她:“在國外一個人容易嗎?”
張玲笑了:“異國鄉土,總歸不是自己家。說難,我比那些需要出去打工的人容易很多。說容易,當地的風俗習慣,家長裡短,和國內完全不同。整個人與社會風氣格格不入,孤單的就好像是一片被遺棄的落葉。不過那只是剛到丹麥後的幾個月出現的情況而已,慢慢習慣了之後,也就發現其實哪裡還不錯。”
和張玲聊着異國風情,車很快就到了佘山高爾夫別墅。這棟曾經夏婉玉和張玲共同的家,並未因爲沒有住人而被閒置。物業公司每週都有派人來打掃,所以一到家就可以享受柔軟的大牀。
張玲深吸了一口氣,打了個哈欠對我說:“我要倒時差了,你回去吧。”
我點了點頭,正準備離開。
張玲就叫住了我,張玲起身跑到我的跟前,將她脖子上面的木質十字架項鍊取下來,掛在我的脖子上面,並且在胸前畫了一個十字,握着我的手說:“願主與你同行。”
這個十字架,陪了她兩年,如今她給我了。
我知道,對於她來說,十字架比我手上的百達翡麗5002更爲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