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因爲夏婉玉哭本就是一件讓我心煩意亂的事情,或者也可以說,是讓我吃驚的事情!
我沉吟了一下,問她:“黃子龍要和我談澳洲生態項目,你回不回來?”
夏婉玉負氣一樣說:“我不回去,我不管這些事情,我也要做一個不諳世事的笨女人。”
“你現在就已經是笨女人了!”我沒有說出,我其實是想見見她。其實我知道,他也聽了出來我話中的隱**情。我張了張嘴問她:“你最近生活怎麼樣?不會還跟以前一樣,不分晝夜嗎?”
夏婉玉搖了搖頭說:“不是,我現在生活很健康,每天早上七點起牀,在海邊運動一個小時,八點吃早飯,上午看時政看報紙,中午吃過飯後午休連個小時,下午讀一些書,晚上吃過飯就寫一篇東西,如果不寫東西,就看一個電影。”
“挺不錯!”我隨口說了一句。
夏婉玉說:“女人就要善待自己,只有健康生活纔能有勇氣去睡覺,去醒來。不分晝夜的思念太折煞人了,那樣太傻太天真。”
突然間,或許是我被夏婉玉的話觸動了一下,或許是我腦海中斷絃了。
我對她說:“回來吧。好嗎?”
電話那端夏婉玉沉默了好一會兒,她娓娓道來: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悲傷散去,且聽風吟。
我不是你的那一篇桃夭,不能爲你而綻放。
從我坐上前往澳大利亞的航班,我就留下了眼淚。空姐,旅客都在問我爲什麼,我沒有說。可是眼淚就是止不住的流,從虹橋起飛,到澳洲落地。這一段時間內,我不知道已經流了多少眼淚。
當我下了飛機,看着這一片陌生的土地。我的心頭涌出了無盡的悲傷,剛來的那段時間,思念宛如荒草一樣,遍佈整個心靈。我兩三天茶不思飯不想都是常事,我在這裡有一個秘書,她曾經爲了讓我吃飯,特地學做了中國菜。
可是,看着這一片陌生的土地,我卻咽不下去去那可口的飯菜。
當我看到孫曉青的那封信之後,我突然明白。
一個女人,應該善待自己。
寂靜的夜晚是美麗的,一個人的海岸是寧靜的,因爲我擁有,你的心靈!
悲傷散盡,我站在海邊,聽着風吟。
給了打了這個電話!
你說,我需要回去嗎?
……
心頭很堵,夏婉玉的這番話,就好像是一把軟刀子一樣。刻在了我的心上,我說:“不需要了,因爲我已經在你身邊了!”
夏婉玉說:“善待孫曉青吧。”
然後她掛斷了電話,我擡起頭看了看太陽,忽然感覺陽光有些刺眼。
我發動了汽車,駛向遠方。
卻未發現,有一件東西掉在了地上。
仔細一看,原來是一滴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