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實在無法用言語形容。彷彿是久盲的盲人忽然看到了光明,久旱的大地迎來了傾盆的大雨。
他忽然看清楚了一切,任何的桎梏都無法阻攔,一切無法給明遠帶來任何影響。他知道,自己一定通過了某種考驗,不然不會用這麼大的變化。
不過,此時的他依舊是十分地疲憊,畢竟剛纔那段穿行的過程十分地艱難,已經消耗了他大量的初始神聖力量,這讓他真有一種想要倒下一睡不起的衝動。
可是他必須要撐下去,已經撐了這麼久,最後幾步他又怎麼能放棄。他睜大着眼睛,十分貪婪地看着眼前所有的一切,彷彿要將自己剛纔沒看到的全部彌補回來。
他的前方是一條狹長的甬道,大約兩人並行的寬度。他的四周雖然依舊是那金色的液體,但是比起剛纔,那金色的液體所釋放的氣息讓明遠感到十分舒適,彷彿是慈愛的母親撫摸着自己的孩子一般。
那些金色的液體開始滲入明遠的皮膚之中,並且開始透入血肉,最後慢慢地鑽入骨頭,融入骨髓之中。明遠彷彿感覺全身的每個毛孔都開始吸收這股強大的神聖氣息,原本損耗的大量初始神聖力量都在以極快的速度恢復着。
這恐怕是他進入天之山後最放鬆的時候了,沒有任何的威脅,有的只是無盡的舒適感。而且,他的心中有一個十分強烈的感覺,就是越來越靠近善之本源了!
當他的力量恢復到了巔峰時刻之時,心頭的一絲悸動讓他的腳步慢慢地停了下來,他就那麼站在那兒,一隻手慢慢地平伸,很快,他的手上便傳來了一絲阻力,那竟然是一個無形的結界。
明遠淡然一笑,慢慢地縮回手。對於結界,他可是有着很深的研究,剛纔那簡單的接觸,他便感覺到這結界的作用,那只是簡單的隔絕空間而已。
明遠自然沒有將其打破,而是將自己的力量慢慢地融入那結界之中。他的臉上帶着一絲微笑,看着自己的手和結界一起變成了金色,他便知道自己就要穿越進去了。
“那一面會是什麼呢?”明遠自言自語道,心念一動,他的雙腳之上開始凝聚着接近五成的初始神聖力量,雖然這裡的環境讓他感到十分舒適,但是他知道,死亡總是伴着安逸而生,太貪圖安逸,那就真的離死亡不遠了!
他挺直了身子,與結界平行着慢慢飄了進去。明遠的精神高度集中,時刻注意着可能來臨的危險。一點一點,他的身體就那樣地穿越了過去,這薄薄的阻隔結界根本就沒有半點難度。
待他的身體完全穿越過去之後,他的嘴角微微一笑,看都沒看,身影左移了百丈左右,再看他原來出現的地方,一個深坑十分顯眼。
四周環境的變化可以說是天翻地覆。原本金色的“岩漿”區域已經被一片翠綠色的森林所取代,那是一片極爲熟悉的景色。剛進入天之山時,他便見到過許許多多這樣的巨樹,現在再看到這些巨樹,他自然不會有任何陌生感。
剛纔的攻擊威力並不是很大,在明遠事先預料到的情況下,他十分輕易地躲過了那突然的一擊。
一隻十丈左右的巨鷹在他的面前飛翔着,它的身上電光閃耀,剛纔那一擊就是雷電攻擊。
“不需要這樣歡迎我吧,鷹兄弟,給個面子,讓我過去吧!”明遠微笑着說道,一股淡淡的靈魂威壓慢慢地釋放出來,直接向那隻巨鷹逼迫過去。
“兄弟?我和你很熟嗎?”巨鷹沒好氣地說道,那種由內而外的傲氣十分明顯地釋放出來,那種俯視的姿態表現出它的態度。
“呵呵,不是很熟不要緊,出門在外,見一面不就熟了嘛!呵呵,鷹兄弟,你這忽然對我進攻,能不能告訴我爲什麼呢?”明遠說話間,一種無形的勢忽然從他的身上擴散開來,只是一會兒工夫,整個樹林的氣氛都變得古怪起來,那是一種彷彿從四面八方涌現而來的壓迫感。
被壓迫的中心自然是那隻巨鷹,此時的它臉上再也沒有剛開始的那種倨傲,它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明遠,驚叫道:“你要幹什麼?難道你要殺我?”
明遠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地搖了搖,道:“不是啊,只是要鷹兄弟讓一個道給我就可以了,謝謝了。”
明遠自己都想不到,爲什麼自己會變得這麼有耐心,若是以前的他,現在很有可能已經大打出手了,但是,現在的他卻是十分地冷靜,一點惡念都興不起來了。
“血魔之力被淨化了,擁有初始神聖力量的人啊,快點進來吧!”一聲呼喊從樹林深處傳來,緊接着,那隻巨鷹的身體一鬆,原本的壓力完全消失。
巨鷹怪叫一聲,立刻飛入樹林深處。明遠微微一笑,身影化作金色流光,也跟了進去。
進入樹林,四周的環境再次變化,他的面前出現的是一座金色的大殿,大殿沒有牌匾,但是其所釋放出來的金光卻在明遠的心頭“刻”出三個字兒——善源殿!
“終於來到這個地方了啊!”明遠的心情忽然放鬆了許多,看着這座大殿,他的心中,一種敬意油然而生,那是一種極爲熟悉的感覺。
那隻巨鷹蹲在一座圓臺之上,十分警惕地看着明遠,被明遠剛纔那麼一嚇,它現在是完全沒有什麼脾氣了。它蹲在那兒,裝作不認識明遠一般。
“呵呵,謝謝你了,鷹兄弟,現在我們算認識了嘛!”明遠說着說着,慢慢地從它的身旁走過。他擡起頭,慢慢地蹬着幾個臺階,向大殿中走去。身後,那隻巨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十分人性化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而明遠心中則是一樂,暗想道:“怎麼天之山上的小輩膽子都這麼小呢?”
想着想着,他已經走進大殿之中,剛剛進門,他便聽到一聲大笑,隨即就是一道白光臨近,一隻大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呵呵,小夥子,你終於來到這兒了,怎麼樣,這麼多天挺好玩的吧。”一位白袍老者笑眯眯地說道,那種姿態可以說是相當輕鬆。
明遠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似乎早已預料到一般,很無奈地說道:“果然是你啊,唉,您老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都把我折磨得不成人形了還這麼說?您到底是何方神聖啊,現在總該告訴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