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老二和鶴沖天一聽,驚喜過望,急忙緊隨其後,彎彎折折,一路上升,漸漸就走到一處‘洞’口前。
胡三伸手推開‘洞’口前一塊長滿青苔的木板,帶着衆人走了出去。
橋老二等人走出十步後,回頭再去看方纔出口,卻只見,一座山崖陡峭筆直,高聳入雲,漆黑磷礪的山壁之間,哪裡還有那‘洞’口的半絲痕跡?
橋老二不得不再次驚歎,這胡三的心思巧妙了。
胡三和小雙在前,一路引着四人,沿着一條小徑,穿過一條密林,就來到一片空曠之處,眼前三座‘精’致木屋,顯現在衆人面前。
橋老二看那木屋,先自驚奇的“咦”了一聲,再四顧看看,更是感到心驚不已,回頭再去看看方纔幾人一路前來的那座大山,就“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胡三微笑着走了過來,輕聲問他道:“現在你知道老夫的良苦用心了吧?”
橋老二連連點頭,滿臉佩服之意。
鶴沖天見眼前兩人一來一往,似乎都心知肚明瞭什麼重要的事情,而自己猶自一頭霧水,不知何意,急的竄至兩人之間,大聲喊道:“他‘奶’‘奶’的,又不是過年,猜什麼燈謎呢?還不快些給老子說明,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橋老二見他一副火爆、急躁的脾氣,搖頭嘆氣的說道:“鶴幫主不要急躁,你先仔仔細細看看我們四周景物,能否發現些什麼特別之處來?”
鶴沖天聞言,再團團轉了一下,靜心去看端詳,看了一圈沒有什麼發現,耐下心來再去細看,突然就恍如大悟,驚愕的睜大了雙眼,看着胡三,連聲嚷道:“哎呀,你這胡三!‘弄’了這老半天,原來,你是讓我們饒了好大的一個圈子啊!”
玲瓏和小鈺感到好奇,就也四顧看看,兩人不覺就同時欣喜的喊道:“是啊,是啊,師父,原來我們又回到了那片密林之中了!這座山依然未動,只是方向由東面不知不覺間就轉到了西面來了!”
玲瓏讚歎着接着說道:“老爺爺,你好厲害啊!讓我們都從眼前這座山穿了過去,饒過這座山之後就又從它底下穿了回來!”
胡三微微一笑,引着衆人走向那正中間的一座木屋,邊走邊說道:“其實,我這木屋距離那‘幽冥山谷’僅有三四百米之遙。
你們之前進入的那條山谷,就是我特意佈下的*陣!
世人往往只是盲從於前人已經鋪好了的路,卻從沒有靜下心來好好思考過,如何去走自己的一條路出來!
其實,我這樣做,也只是順從了這塵世凡人的普通心思罷了。
這探尋真相和真理的道路,如果越是艱險,人們就會越是堅信,必是此路無疑,卻忽略了事實與真相其實就在自己身邊和眼前的道理。
正所謂眼皮底下最爲黑暗模糊啊!”
幾人聽得他如此一番話說出口來,不覺都垂頭沉思,心中似乎多多少少都有所頓悟。
說話之間,幾人就推‘門’進去,橋老二一眼就看見,房內靠牆一溜兒擺了十幾張木‘牀’,其中五張之上此時都躺着人在。
胡三先自推‘門’進去,閃身一旁,看着後進來的幾人說道:“之前,你們還在谷裡和我那三個徒兒苦苦周旋之時,我就已先後將這幾人帶回這裡進行醫治了!
他們幾人倒無大礙,只是這位姑娘的燒傷還需要一些時日來進行調治!”
玲瓏和小鈺小孩兒眼尖,一眼就看見了小歡夫‘婦’正躺在那裡,雙眼已然睜開,正吃驚的看着走進來的幾人,卻因爲所中之毒還未全部消解,感到渾身乏力,無法出聲。
玲瓏和小鈺從橋老二懷中下來,雙雙奔至二人‘牀’前,俯身虛寒問短,將這夫‘婦’兩人感動的熱淚滂沱。
橋老二原本一直擔心,小歡夫‘婦’和白不凡、紅煙‘玉’,這時看到四人都好端端的躺在‘牀’上休養,立時就放下了一直爲他們而懸着的一顆心來。
他走至白不凡‘牀’前,看他眼巴巴正盯着自己,然後轉動眼睛再直勾勾望向自己對面‘牀’上的紅煙‘玉’,心裡明白他急於知道此時煙‘玉’的情況,衝着他點了點頭,就走了過去,俯身望着雙眼緊閉的煙‘玉’。
其餘人等都已醒來,唯有她仍然昏‘迷’不醒,只是全身上下都被敷上了一層青翠荷葉,臉上更是敷着一層粉紅‘色’‘藥’膏,蓋着一層透明之物,‘胸’口起伏,呼吸平穩,看來已無‘性’命之憂了。
橋老二放下心來,再走至白不凡‘牀’前,輕聲安慰他道:“白兄弟,紅將軍已無‘性’命之憂了,你就安心休息吧!”
白不凡這才真正放下一顆緊懸着的心,立時感到渾身乏力,很快就沉沉睡去了。
鶴沖天最後進‘門’,一看屋內情形,心中大喜,急忙撲了進來,毫不費力就看到了那黃興,此時也好端端躺在‘牀’上,雙眼圓睜,正驚恐的望着自己,看自己過來了,嚇得立時面‘色’發青,背過臉去裝作未醒。
鶴沖天早就看見他方纔睜眼,此時卻又突然閉上了雙眼,卻未去細想,他爲何要好端端假裝未醒,只是笑呵呵撲了過去,一把就揪住了他的耳朵,一邊用力去擰,一邊大聲喊道:“他‘奶’‘奶’的,你爲什麼見到別人進來就雙眼圓睜,一看見老子進來就立時閉眼假睡?難不成將老子當做閻王一般了?”
黃興耳朵負痛,慘叫着只得睜開眼睛轉過頭來,大聲辯解道:“怎麼會呢?我知道您是丐幫幫主,是位英雄!見到您,‘激’動還來不及,又怎麼會害怕呢?”
他嘴上雖然這樣說着,心中卻着實將這鶴沖天當做閻王他爹了!
鶴沖天聽他如此一說,心中立時就感到比吃了蜜糖還要香甜,笑呵呵着松下手來,俯身在他耳邊輕聲說道:“老子就衝你這幾句話,賣你個人情,將來找到那逢不時之後,定叫你死的快些!”
“啊?”
黃興一聽此言,心裡立時拔涼一片,頭一歪,嚇得暈了過去。
鶴沖天看他再次閉眼扭過頭去,以爲他還在假裝,氣惱的伸手狠狠扇了他一個耳光,見他還是不動,氣得又接連扇了幾個過去。
衆人都驚愕的看他不斷扇着黃興耳光,一邊口中猶自狠狠罵道:“他‘奶’‘奶’的,這‘奸’人的臉皮果然比尋常人的厚多了,怎麼扇都沒有反應!”
小雙搖着頭走過來,伸手拉住了他的手,笑着說道:“你不要再扇他了,再扇下去,恐怕他一輩子也醒不過來了!”
鶴沖天被她柔若無骨的小手一握,心裡突然就滑過一絲陌生的感覺,立時如觸電般收回了自己的手,臉上紫漲一片,只感到自己的心臟,撲通撲通‘亂’跳個不止。
小雙迴轉身來,看着他臉‘色’突變,以爲他哪裡不舒服了,就急忙走前一步,伸手去‘摸’他的額頭,驚奇的問道:“咦?你方纔不是一直好好的嗎,怎麼現在就突然發起燒來了呢?”
鶴沖天原本就心跳加速,現在被她溫軟小手一‘摸’,更是感到呼吸急促,眼見着就要喘不過氣來了。
“啊……”
他突然大叫一聲,倉皇的逃了出去,一口氣奔出去幾百米去這才止住腳步,只感到自己的‘胸’腔之中,這顆心臟還是狂跳不已。
“我這是怎麼了?老子活了二十九年了,什麼事情沒有經過,什麼人沒有見過,但爲什麼今日,方纔竟然會有那種奇妙的感覺出來?”
這鶴沖天直愣愣站在那裡,苦苦思索,卻終究悟不出個所以然來。
正自苦惱萬分,突然耳邊密林之中,悉悉索索不斷傳來腳步之聲。
他急忙隱身至一棵樹後,偷眼去看,不覺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