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對方如此乾脆，陳軒也是開門見山地說道。
“前輩，是這樣的，我是星空集團的董事長，陳軒。
聽聞了您的大名，對您十分欽佩，這次來是想請你出山的。”
陳道力睜開眼，在他身上打量了一眼。
“你覺得我這是在山裡嗎？”
“啊？”
陳軒愣住了。
隨後有些哭笑不得。
“前輩，你說笑了，我的意思是，想請你出山幫我拍一部電影。我想拍一部能比肩好萊塢那樣的特效大片，手裡有個好劇本，可惜找不到人來駕馭，最後，還是歐陽小姐向我推薦的你。”
“比肩好萊塢？”
陳道義聽了直搖頭，道：“年輕人，你野心倒是不小。但你知不知道，我們國內的影視水平和好萊塢差了多遠？”
“我知道，但那是以前，只要您能肯出山，那麼這部電影，就會將這個差距彌補。”
陳道力笑了，彷彿聽了一個笑話一般。
“有些東西可以彌補。但有些東西，是一時半會怎麼彌補不了的。”
他像是在說給陳軒聽，但又像是在自嘲。
“前輩，如果說，我可以彌補你所說的那些呢？”陳軒十分自信地道。
陳道力笑了：“你知道我在說哪些嗎？”
“當然，一部電影的好壞，決定因素有很多。
有些東西可以彌補，就像演員，劇本，導演這些，差的，大不了換成好的。
但技術方面有差距，就是難以彌補的硬傷，除了等待技術進步，別無他發。
這就是所謂的一時半會彌補不了。
前輩，你看我說的對嗎？”
陳道力來了絲興致，笑道：“你既然知道這些，還敢誇下海口，要拍一部比肩好萊塢的特效大片？”
“前輩，我的意思是，我已經解決技術上的硬傷了。現在反倒是缺了一個好的導演。所以我纔想來請您出山。您是咱國內唯一一個執導過世界一流特效大片的導演，有你在，那我就齊活了！”
陳道力聞言十分驚訝。
“你……你是說，你解決了技術上的問題？”
“是的。”
“小夥子，這種大話可不要隨意亂說。”
“前輩，這種大話一戳就破，我不可能亂說的。”
陳道力這纔有些相信。
但下一秒，他又露出那副看破一切的漠然表情。
“你走吧。”
“啊？”陳軒一驚。
“前輩！您，您難道不想拍出一部屬於咱們華夏的世界一流大片嗎？”
陳道力淡淡道：“我欣賞你的追求，但我早已退出影視圈，決心不再拍戲了。你，找別人去吧。”
陳軒怔在原地。
他剛纔還以爲對方心動了，沒想到最後還是拒絕了。
陳軒還是有些不甘心地道：“前輩，你年僅四十幾歲的時候，便拍出了《綠巨人》這樣的大作，如此驚豔絕倫的才華，爲何要早早的隱退啊？”
陳道力沒有說話。
陳軒知道自己再多說也是浪費口舌了，只得露出一絲無奈的表情。
剛準備起身，又聽陳道力問道：“你之前說，是淑兒介紹你來的？”
“嗯。”陳軒點了點頭。
“她現在過得，可還好？”
“應該，還算不錯吧。”
陳道力點了點頭，又沒有說話了。
陳軒起身，鞠了一躬。
臨走前，陳軒瞥了一眼桌上的相框。
將相片上的一家三口默默記在了心上。
……
剛走出大門，陳軒的手機便響了。
是歐陽淑。
“怎麼樣了陳董？見到我師父了嗎？”
陳軒苦笑道：“見到了，但很可惜，你師父拒絕了。”
聽到這個結果，歐陽淑卻是一點也不驚訝，意料之中地嘆了口氣。
陳軒不禁好奇問道：“淑姐，我很好奇，既然你師父當年那麼厲害，爲什麼會突然退出影視圈呢？”
歐陽淑苦笑道：“關於這個，我也知道的不是很清楚。
當年我還在國外留學呢。
回國後才知道我師父已經退出了影視圈。
你有沒有聽過菩提和悟空的故事？
我跟你說，他當年就是這麼跟我說的。如果我踏入了影視圈，就不要再說是他的徒弟，也不要再回去找他。”
“這麼古怪？”陳軒皺眉。
“是啊，他教我的全是關於拍戲的東西，送我出國也是學的導演專業，一直激勵我要成爲一個優秀的女導演，到最後，又不讓我進入影視圈了，我……哎，算了，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對於過去，歐陽淑頗爲感慨。
陳軒卻是忽然想起了臨走前看到的那張相片。
那張相片有三個人。
但陳道力如今卻已經是孤寡一人。
這是否是問題的關鍵？
他立刻忍不住問道：“淑姐，你師父還有家人嗎？”
歐陽淑道：“廢話，我師父當然有家人了，我師孃還是個少見的美人呢……只可惜，紅顏薄命。”“怎麼了？發生了什麼？”
“後來，我師孃出了車禍，離開了人世。我想，我師父可能就是因爲這個，才退出的影視圈吧。”
陳軒聽後有些觸動。
他心裡暗暗感慨，看來這陳道力也是個有故事的人。
但他馬上又想到了那照片上的小女孩。
從年齡來看，這個女孩應該才兩三歲的樣子。
那麼到現在，應該也才二十出頭。
顯然不是歐陽淑。
所以，那小女孩是誰？
會不會給他帶來轉機呢？
總之，陳軒此刻已是在盡一切努力想着如何把陳道力請出山了。
他不禁問道：“那你師父是不是還有一個女兒？”
“你怎麼知道？”歐陽淑有些驚訝，道：“他是有一個女兒，名叫陳小蝶。當初我抱過她。不過，我聽說他們已經鬧翻很多年了。”
“陳小蝶……”
陳軒喃喃唸叨。
聽到歐陽淑說他們父女倆鬧翻了更是眼前一亮。
若是這樣一來，這事說不定真有轉機！
滴滴。
忽然，手機震動了一下。
陳軒拿開手機一看，是張衡發來的v信消息。
【陳董，公司地址已經選好了，這是@位置，你要來看看嗎？】
陳軒回道：【好，等我，我現在就來。】
又對歐陽淑道：“淑姐，我還有事，先掛了哈。”
“嗯嗯。”歐陽淑應了一聲。
陳軒便掛斷了電話，隨後開着車離開了陳道力家。
陳軒不知道的是，在他離開後的沒多久，一輛前端有些撞損痕跡的紅色本田，便是緩緩駛至了陳道力別墅門前。
車裡，正坐着陳虹和肖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