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聯網發展的十分迅速，網民們也漸漸進化出快餐式生活，一天的時間已經夠輿論來回輾轉幾次了，程陽並不想拿這件事炒熱度，他只想趕緊平息事件，認真拍戲。
於是晚上他安靜下來沒多久，就接到了王大壯的電話。
“你那邊情況怎麼樣？有沒有狗仔什麼的去堵你？”王大壯有些擔心，“你到底還是個小新人，什麼背景都沒有，你要是實在不想籤公司，那就自己想辦法找點安保公司什麼的，我只是個投資方，有些地方到底管控不到。”
程陽捏了捏鼻樑，撐着腦袋看着面前的桌子:“倒是沒有狗仔來堵我……我的住址一直都不隱蔽，有十八線女演員找到我這裡來，想爬牀，這類事情該怎麼辦啊？”
他只是個拍電影的，上輩子看了那麼多電影，也沒劇告訴他碰到這類事情該怎麼辦，他還是要向業界前輩請求經驗。
“我只是個投資方啊兄弟，我又不是專門搞電影的，對你們導演的事情我也不太瞭解，反正你自己看着辦吧，沒對你造成威脅就行。”聽得出王大壯現在心情也比較差，他說完就直接撂了電話，表現的很是暴躁。
程陽又捏了捏眉心，這次還揉揉太陽穴，他越想越覺得煩躁，某天回家，忽然看到房子裡多了一個人這種事情，他不想再經歷第二次。但是他現在又沒有合適的解決辦法，總不能去跟人家硬鋼吧？
現在是法治社會沒錯，但他還沒權沒勢啊，他只有一些名氣，那些名氣都還沒套現，跟那些大公司玩他會被捶死，現在還不是直接上去剛的時候。
這件事情還沒解決，第二天早上，他又遇到另一件令人煩心的事。
那是一個突如其來的電話，那個電話甚至被好幾個人標註了騷擾號碼。
“有事嗎？”彼時，程陽已經站在了片場，他正在盯着工作人員佈置道具，準備跟演員講今天的第一場戲。
“程大導演是吧？我終於打對電話了！”電話那頭是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此時有些興奮，語氣揚着奇怪的掉，顯得十分猥瑣。
“我是程陽，我現在在忙，希望你能儘快告訴我，你找我是什麼事情，如果是閒聊的話，那就不必了。”程陽不知道自己的電話號碼是什麼時候被泄露，聽那人的話，好像已經試了好幾個電話。程陽拿捏不準情況，只能在心裡祈禱，他的電話號碼不是被人賣了出去。
“不是！別急着掛電話啊，我是來跟你談合作的。”男人嘿嘿笑了兩聲，壓低了聲音，“我知道你是一個很擅長拍電影的新人導演，我手裡有幾份很優質的劇本，你有沒有興趣？”
程陽確實對這個話題有點心動，他目前還在copy前世見過的電影的階段，但是這碗飯不能吃一輩子，他必須得從中汲取經驗，然後把某些東西變成自己的，儘量拍出完全屬於自己的電影。
於是他疑惑地道:“你是哪個工作室的外交人員？還是自由寫手？不好意思，我這邊投遞劇本的話你要先跟我的助理聯繫，經過她的篩選我才能親自過目。”
他穿越過來之後就一直在忙拍攝的事，哪來的時間找助理？這個所謂的助理角色，其實就是秦秋白。到時候說起這個事的時候，還是秦秋白主動應聘的，她說自己反正很閒，這些平常稀疏的小事都可以交給她。
明明說的是成爲工作上的助理，程陽在恍惚之間，好像聽出了另一層意思，那種曖昧纏綿的感覺讓他在沉淪的同時有些窒息，不知道該不該沉醉。
“我這不是沒找到你助理的電話嘛。”男人討好地笑着，“雖然我不是正經工作室，但是我是一個有夢想的人，我的夢想就是寫出全世界最優質的劇本！你看過我的劇本之後，一定會很喜歡的！”
有夢想的人啊……有夢想的人，當然是值得敬畏的，程陽曾經也只是一個有夢想的社畜，現在他的夢想得以實現，他對那些有夢想的人也有了更多其他的想法。
“我待會會把我助理的郵箱發到這個電話上，如果你覺得擔心，可以先發部分正文和大綱，經過我們這邊審覈之後，再跟你進行交易。”程陽語氣變得溫和了些，他道，“我敬重有夢想的人，相信你的夢想一定可以實現的。”
“誒！好！好！”男人連連答應了幾聲，感謝的話像不要錢似的往外面傾倒。
程陽應和了幾聲，掛斷了電話，轉頭便看到了員工們的眼神。
“這麼看着我幹什麼？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程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他剛剛給了一個有夢想的人機會，現在自我感覺十分不錯，連帶着心情也變好了。
“導演，剛剛是有人打電話給你，要賣劇本嗎？你有沒有問他叫什麼？”還是那個助理，還是那個很喜歡摸魚，喜歡看八卦的助理，同時他也是最敢說的那個。
“沒有，這些事情是我的助理該做的事，啊……我的工作室還沒建起來，所以暫時會投遞到我朋友那裡，我就沒細問。”程陽怕面前的助理誤會，撓了撓腦袋，補充了兩句。
“沒問名字沒事，那個聲音是不是一個聽起來很年輕的男人，明明聲音聽起來還不錯，但是語氣很猥瑣。就是那種……那種……女孩子們一聽就會反感的那種！”助理實在想不出還能怎麼形容那種感覺。
“稍微有點吧。”程陽覺得這麼說別人不太尊重，他皺着眉頭，“這人怎麼了嗎？很出名？”
“何止是出名啊。”另一個人看到他們這邊聊起來了，於是也壯着膽子湊了過來，“我們導演真的是完完全全的小白，什麼都不瞭解？那人精神不太好，寫的東西也稀奇古怪的，但是一直覺得自己很厲害，到處騷擾沒什麼名氣的導演或者新人導演，光是你們魔大就也不少人被他騷擾過。”
“騷擾？”程陽看着自己手裡的手機。
騷擾和猥瑣這種詞和在一起，他剛剛還把大美女秦秋白的聯繫方式發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