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娛樂公司的效率很快，程陽幾乎是從那棟大樓出來之後就發現已經開始有人在慢慢的幫自己說話，不過幾個小時過去，水軍佔領了大部分評論區。
網民總是很容易被引導輿論，當某個聲音變得越來越大的時候，其他人就會下意識地進行附和。
到最後那件事居然就這麼被掩蓋了過去，甚至大家都覺得程陽很委屈。
在看到網上那些言論的時候，李飛都沉默了。
“他們收了你多少錢？”他表現很麻木。
“嗯……市價的百分之七十，秦放說這是他幫我談下來的。”程陽說着說着聲音也小了下來，他也開始覺得奇怪。
或許比起奇怪，更應該說是奇妙。
他們的幫助來的太及時了，打的太猛烈了，恰好就能夠解決我目前的困境，能夠給予我更多的幫助，如果沒有他們的話，我或許會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會花很長的時間才能夠達到現在這樣的效果。
甚至連錢都不怎麼收，在別的公司漫天要價，說自己必須要多少個“達不溜”才能夠解決事情的時候，和我對接的工作人員甚至主動幫人把價格打了下來。
不怪他陰謀論，現在這個世界實在是太複雜了，大家幾乎都只能先顧好自己的生存情況，很少有人能夠這麼直接去幫助別人。
但他戰戰兢兢的過了一陣子之後，卻發現確實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他還像之前一樣正常的拍攝着電影，網上的輿論也越來越好，大家對他的誇讚聲越來越高，沒有人把之前的事情當成一回事。
程陽正準備仔細去問一問的時候，怪事再次發生干擾了他的視線，他只能把事情擱置。
那件奇怪的事依舊發生在劇組——他現在每天都要大半天泡在劇組裡，恨不得自己能夠長在那個椅子，巴不得自己能和劇本融爲一體。
他居然在翻閱劇本的時候發現，有一個演員開始出現了茫然的情況。
不是對於即將要演繹的情緒茫然，也不是對自己的演技茫然，他在看了一圈大家正在商討的東西之後，拿着劇本，找到了導演所在的位置。
“陽哥，這個地方是打印的時候出了差錯嗎？爲什麼他們的劇本上都說我應該跟他們一起過去，但是我這一幕已經沒有了？”
他像是怕自己看起來會比較愚蠢，甚至把這個晚會翻了翻，開始一點一點指認：“你看啊，到第九幕，是我跟小宛一起去送東西，然後我要回到自己的屋子裡之後，我這邊就什麼都沒有了，但是他們都說我應該繼續跟着他們往外走。”
程陽當時第一反應是皺起眉頭詢問。
一部電影最多一兩個小時裡面的大劇情點就這麼幾個，他清楚的記得這個演員在即將要表現的劇情裡還起到了不小的作用，他要在掙扎過後扔個手榴彈把對方一名將領炸傷的，這個地方格外考驗演技。
但是一本劇本翻下來確實沒有剛剛所說的地方。
程陽的手止不住的開始發抖，他在這一瞬間就想起了之前的那部我是證人，也是從一開始的丟失了一點點劇本，到最後整本這本劇本的被人偷走拼湊，他花了很大的功夫，才讓自己的電影正常發行。
他不想再經歷一次那樣的事情，也不想再費那麼多心思去跟另一個人打官司。
他現在只想腳踏實地地把自己的電影拍好。
難受歸難受，嘆完氣後他還是要趕緊把人都召集起來，讓大家檢查自己的劇本，然後和周圍的人互相對照劇情點。
這個過程大概花了幾個小時，當所有人的劇本都仔細覈對過，確認了這裡只丟了一頁之後，他才重重的鬆了口氣。
這個時候李飛就坐在旁邊，嘴裡還嚼着泡泡糖，擡頭看着他們的動作，道：“你們只有一個人丟了劇本嗎？丟的是哪一頁啊？”
這話一問出口，現場的不少人都皺了皺眉頭。
李飛在這個劇組一直都是比較特殊的存在，他是導演的好朋友，但從來什麼事情都不做，頂多是在程陽忙不過來的時候搭把手，其他的人他一概不管。
只有程陽耐心道：“主要情節是他跟着大部隊一起行進，然後遇到了自己心愛的人，在經過雙方糾結之後才決定要上戰場，然後……”
這個然後還沒有說完，李飛就忽然舉手。
動作乖巧的像是一個上課的小學生。
“報告，我撿到了這個。”
他從兜裡掏出一個紙團，丟在桌子上。
大家的表情都不太好看，程陽更是覺得自己像是被戲耍了。爲了不冤枉無辜的人，他第一時間把枕頭拿了起來，慢慢展開，露出裡面的字跡。
然後他就開始更加覺得無奈，裡面的東西都是他自己一個字一個字敲出來的，他怎麼可能不知道里面的內容？只不過是一眼掃過去，他就知道這正式丟失的那一段。
先前說自己丟失劇本的人更是白了臉，只是不斷的擺手：“不是我故意把東西丟掉來洗刷大家的，我是真的覺得劇本不見了，不是我自己弄的！”
“怎麼因爲自己太懶了，就耽誤大家這麼久的時間啊，今天都快被耗完了。”“就是啊，要是自己不想拍的話就可以去請假，我還想着能夠在這個星期裡把這段拍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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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的議論聲越來越大，甚至有人已經開始喊着他不願意拍就滾出劇組。
程陽卻沒有參與進這一場亂戰之中，他只是忽然轉頭看向某個角落的一對姐妹。
在他視線轉過去的時候，那對姐妹正在脫身上的手套，對上自家導演的眼神，兩人都只是溫婉一笑。
有手套啊……那這件事就算是他自己有門路，也不能夠靠指紋了，好歹他早就做了準備。
程陽屈起手指敲了敲桌面，等大家都安靜下來了之後才道：“這段時間劇組裡總是出現事情，我已經和老闆談過了，他同意我在這個地方臨時安裝幾個攝像頭，大家都猜猜我安置在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