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秦小姐一直都不太喜歡我，那你若是把這架飛機包下來了，那我沒話說，你們要體驗平民生活坐民航，又不讓別人坐飛機，就有點過分吧？”駱駿笑的溫文爾雅。
他擡手把鴨舌帽往上扣了扣，露出下面那張紳士又白淨的臉。
在這一瞬間，程陽心中警鈴大作。
“你們認識？”
“不認識。”“認識。”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秦秋白瞪了駱駿一眼，搶先解釋道：“這是我爸的公司的合作伙伴，頂多算是認識，沒什麼交集的。”
駱駿一點都不着急，等秦秋白說完之後，他才慢慢悠悠道：“我們是青梅竹馬，幾乎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在所有你見不到她的時候，都是我在陪着她，相比之下，秦叔叔似乎更滿意我。”
能夠入秦家的眼的合作伙伴，這男人背景肯定不小。
程陽用舌頭抵了抵上牙膛，道：“那又怎麼樣？就算你有再多想法，現在也來遲了，她已經是我的女朋友，你是沒有機會的。”
駱駿只是聳肩：“在一起了也可以分手，結婚了還能離婚呢，這有什麼？而且我是奉秦叔叔的命令，在你們的旅途當中充當秦小姐的貼身保鏢。”
貼身保鏢。
聽着就是個非常曖昧的詞。
程陽當即搖頭：“不可能，我明明已經通過了他們的考驗，他們不會再讓別人做這種事的。”
語氣再篤定，他也只是說給自己聽而已。其實他心裡十分清楚，按照秦當不按套路出牌的性子，完全有可能將他們兩個男人耍的團團轉，然後讓秦秋白選妃。
“要是不相信的話，完全可以自己去問，不過現在，我不可能把這個座位讓給你的。”駱駿很快在那個椅子上坐下，還拍了拍身邊的扶手，“快坐啊小白。”
秦秋白不太願意坐下去，她無助的看了一眼程陽。
程陽現在也沒有辦法，他只能趕緊打電話給千秦秋言求證。
可是有時候上天總是喜歡捉弄別人，就在他剛剛拿出手機的時候，空乘已經走了過來。
“請大家趕緊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關閉所有電子設備，收起小桌板，調整座椅靠背，氧氣面罩在你們的座位上方，飛機馬上就要起飛，在上升過程中，可能會產生小量的暈眩和不適，實在有問題的話可以尋找空乘……”
把那些套話全部都說了一遍之後，那個空姐扭頭看向程陽，面帶疑惑：“先生，請問還有什麼事嗎？”
“……沒事了。”程陽只能轉身朝自己的座位走去。
注意到他手裡還拿着手機，那個空姐又提示了一句：“電子設備的運行可能會對飛機造成一定的影響，請立馬關閉電子設備！”
於是程陽又只好停下，當着空姐的面把手機關機，隨後才坐到自己的座位上。
他的座位要在秦秋白後面一點，正好能看到那個作業上的兩個人正在談論着什麼，一來一回，甚至能看到駱駿笑得十分開心。
拳頭漸漸捏緊，他總覺得自己的行爲還是太過分了，要是他真的敢做，剛剛就應該一拳揮在那個男人臉上，然後把他踹下去，告訴他這是自己的女人。
……都只不過是幻想罷了，如果真的這樣做了，他恐怕明天就會多遭到一家巨型企業的攻擊。
被葉氏和甄氏針對，已經讓他過得很艱難了，再讓另一個圈子的資本家也出手，那他的導演行業也算是走到頭了。
其實飛行時間並不長，甚至旁邊補覺的人都不多，但程陽卻覺得這一趟旅程格外艱難。
飛機起飛不過十分鐘，他就忍受不了地站了起來。
“這位先生！請問有什麼需要嗎？”正在休息間準備東西的空乘，注意到這一點，趕緊走了過來，“飛機正在飛行，近日天氣不太好，如果前方遇到雷雨，可能會造成小幅度的顛簸……總之像你這樣忽然站起來是非常不安全的，您有什麼事招手叫我就行。”
能有什麼事？
程陽憋了半天，也只憋出來一句：“我要上廁所。”
那個空姐也頓了一下，良好的職業素養讓她迅速反應過來，然後又掛上職業化的笑容：“瞭解，廁所就在這個盡頭，您推門過去就能看到。”
那麼大的標識擺在那裡，他還沒有全部瞎掉。
程陽覺得今天的自己有一點槓精，不可否認，他有點把氣撒到這個空乘身上了。
“你叫什麼名字？”他忽然這麼問了一句。
那個空姐做了一個深呼吸：“如果因爲對你的管控過多，讓你覺得不舒服，所以想要投訴我的話，完全沒有必要……”她頓了頓，才道，“聶蘭。”
“記住了，下次航班我找着你坐，我還折騰你。”咬牙切齒地威脅了一句，程陽又坐了下來。
聶蘭被他這一出鬧得有些莫名其妙，她猶豫道：“先生，您不打算投訴……啊不是，您不打算上廁所了嗎？”
“憋回去了。”隨口回答了一句，程陽從自己包裡掏出一個眼罩，直接橫在臉上，擺出不願意跟別人交流的姿態。
這口罩還是他跟秦秋白一起選的情侶口罩，一想到現在擁有另一個口罩另的人正在跟另一個男人坐在一起，他們甚至可能在聊天，說着公司裡他不懂的東西，程陽就越想越覺得煩躁。
“……哦。”雖然每天上班都會遇到奇奇怪怪的客人，這麼奇怪的客人還是少見。
聶蘭確認了機艙裡沒有其他人需要幫助之後，又走回了休息間。
這一趟航班裡並不是只有她一個空姐，看到她走過來，另一個空姐一邊倒茶，一邊笑了一聲：“感覺怎麼樣？”
“能怎麼樣啊？今天運氣還不錯，大部分人都十分聽話，就有一個……”腦海中忽然想起程陽的奇怪行爲，聶蘭悄悄把這個人劃分到了瘋子。
“有個什麼？”另一個空氣還以爲是飛機的噪音太大導致自己沒有聽到，她甚至往這邊伸了伸耳朵。
“遇到了一個能夠把體內液體循環利用的……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