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就看，程陽還能怕這個？
程陽毫不客氣地把手機接過，然後他就因爲文章的內容把眉頭皺的更緊了。
他實在想不通，他只是一個導演，又不是娛樂圈那些靠個人流量掙錢的明星，爲什麼還會有狗仔每天偷拍他？
昨天他去酒店的鏡頭被拍下，而且那個狗仔還挺有想法，不只是拍他一個，還拍了他和秦秋白站在一起的照片，秦秋白一隻手搭在程陽肩膀上，兩人有說有笑。別說別人了，程陽自己看了都要說一聲這倆人看起來感情真不錯，再加上營銷號的可以引導……
現在網上有大部分人開始覺得他之前那麼憔悴是因爲每天荒淫度日，吸食毒品的謠言也更加坐實。
嗯……他又不知道爲什麼自己之前只是因爲忙劇本的事情把自己弄得憔悴了一點，也能夠扯出這麼多事。那些網友難道真的這麼閒？連他的個人生活的要直播？他要不要每天吃了幾口飯都發到網絡平臺上？
程陽把手機遞過去，不在意地道:“這才哪到哪啊，不就是幾句謠言？要是我會因爲謠言就影響工作，那你們早就在跟着別的導演拍戲了，還能在這裡見到我？”
“這倒是。”小助理肯定地點了點頭。他的性格確實有些咋咋呼呼，很容易因爲一些事情激動，但他家老闆還是很厲害的，心態穩的一匹。
程陽隨手卷起劇本敲在了他的頭上:“昨天喝酒的時候還在誇我，說要向我學習，現在怎麼不知道學這個？再讓我看到你工作的時候玩手機，我都得扣你工資！”
對打工人來說，最狠的話就莫過於那幾句了。
小助理臉上的表情瞬間消失，他把手機一收，尬笑了兩聲，扭頭去找資料。
有程陽在面前做典範，這件事並沒有在劇組流傳起來，但並不妨礙它在網上被人大肆宣揚，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了，所謂的少年天才導演其實就是一個年紀輕輕就荒淫無度的老色胚。
程陽看到這些莫須有的消息的時候還是頭疼，他現在了即將下班的時間，拍攝了一張劇組忙碌的照片，發在了某個流量很大的娛樂網站，配文道:“今天終於開機，已經開始準備人生中拍攝的第四部正式電影，昨天還約了一些工作人員和主演去聚餐，期待我們拍攝出更好的作品吧！/開心/開心”
那條動態發出去，還沒過去兩分鐘，程陽還在翻看別的消息，沒來得及把手機收起來的時候，點贊量和評論轉發量就直接破了萬，不少人幾乎是住在微博來吃瓜。
程陽始終相信只要他自己把事情做好，那些輿論如何跟他沒有太大關係，身正不怕影子歪。
網絡而已，吵得熱火朝天又怎麼樣？他現在只想專心拍好這部戲，反正把網線一扯，就沒有人可以影響到他。
這是程陽直到這裡的想法，他沒想到的是，這個事會鬧得這麼嚴重，嚴重到當天晚上王大壯就給他打了電話。
王大壯也想不通，爲什麼一個導演能鬧出那麼多事？難道他以後投資導演的時候還要先看一看這個導演長得怎麼樣？這就是傳說中的藍顏禍水？
“喂？王總。”程陽接到電話的時候很無奈，他知道是因爲什麼事情，正是因爲知道，他纔會那麼無奈。能放的證據已經放出來了，也有很多工作人員自發站出來做證明，但那些網友就是不願意相信，他還能怎麼辦？
“程導啊，不是我不相信你，我的理解你們這些年輕氣盛的小夥子，對某些方面有很多想法，但是你好歹也要……你總不能被人拍到呀，之前因爲那些輿論，營業額跌的厲害。”王大壯性子很直，眼前的人又是長期合作的朋友，他說話更加不拐彎。
“是，我知道，那麼憔悴是因爲之前一直把自己關在家裡時間顛倒地磨劇本，後來去酒店是去跟工作人員聚餐，二十幾號人呢，事實就是這樣，我在那哪兒都已經說清楚了，輿論變成這個樣子，我也沒有辦法。”程陽嘆了口氣，他只能盡力去解釋。
這還是那個網絡說話不用負責的時代，更何況大家也沒有說出過分的事情，都是抱着吃瓜的態度，他們又不會在意他們的每一句話會給別人帶來多大的影響。
王大壯也很無奈，他只是一個做投資的，他怎麼知道那些有的沒的？開公司做投資之前，他真沒想到自己還要去管別人的私下生活，他自己都沒活明白呢。
再無奈也沒用，就這個問題他們討論了將近半個小時，最後王大壯還是決定讓營銷公司出手干預，儘量管控輿論走向。
電影是一個長期賺錢的項目，只要擺在那裡，收入就會上漲。程陽不一樣，網絡上關於他的評價一直起起伏伏，情況好的時候票房直接往上飛，過一段時間被人黑了，營業額直掉，再過幾天又能飛。
王大壯每天看着那些蹦蹦跳跳的數據，甚至想過聯繫私人診所去檢查一下心臟，說不定就有點什麼這方面的疾病呢。
事情鬧歸鬧，工作總不能暫停，程陽可不想像上次那樣每天都着急地像啥似的。這是剛開機，所以給大家放鬆一點，再過兩天還要頻繁上夜班，要是休息不好的話對身體影響可嚴重。
好在程陽和李飛在某些方面相似度高，他看的很開，關上電腦洗臉刷牙然後躺在牀上，迅速入睡。
聰明人才不會因爲別人的話去影響自己，網友說話又不放在心上，他這樣多吃虧。
這個電影可能是遭到了什麼詛咒，從開拍之前的劇本打磨，到後面選角，然後開機拍攝，短短的一段時間，程陽已經遇到了幾次麻煩。
比如這纔開機第二天，就躺在椅子上喊好累的朱青。
他表現的太誇張，連旁邊的黑子和鉛筆都傻了一下，畢竟那一個隱蔽又舒適的椅子一直是他們偷懶的地方——他們是臉皮厚的小混混所以不在意，怎麼這麼大的演員還偷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