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了？”甄總吸了一口手中的雪茄，陶醉在這獨特的芳香裡。
“甄叔，真的就像你說的那樣！只是……我們做的那麼明目張膽，真的沒問題嗎？”葉潛到底是個小年輕，還沒有接觸過太多東西，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難免會覺得心裡不安，會把控不住。
“有什麼問題？你還不相信我？”甄總不在意地笑了笑，“放心吧，我混跡娛樂市場這麼多年，網絡上那些東西我早就摸得透透扯扯，背後的痕跡我掃的乾乾淨淨，他們不可能查到我們身上來，頂多是查到程陽弄丟了影片，不小心流露出來，跟我們廣告商有什麼關係？”
葉潛佩服地點點頭，主動走上前錘了錘甄總的肩膀:“叔，我見過那麼多人，還是最佩服你，只有你做事才最令人我放心，我都不知道沒有你該怎麼辦了。”
“那感情好，我也挺看好你這個後輩的，以後要是有機會跟你爸說一聲，來我手底下工作。”甄總笑的開懷。
葉家老頭總共只有三個孩子，一個女流之輩，一個花天酒地，只剩下葉潛還算有點出息，如果葉潛也能被他拿下，那他也算是捏住了整個葉家。
葉潛沒想過那麼多，他真的把面前的人到親叔叔看待，現在親叔叔跟他說要罩他工作，他更開心了。
兩人一來一往之間，看起來是雙方都很開心，殊不知是一場羊入虎口的大戲，只是現在小羊還沒有感覺。
“查到了嗎？”程陽站在陽臺上，一邊看着外面的風景一邊和手機裡的人對話，手上還夾着一根香菸。
他已經很久不抽菸了，原身也沒有抽菸的習慣，這是他剛剛看到副導演愁的抽菸，鬼使神差地去要的。
“根據聲紋可以確定對方確實是樑萱衣，ip地址也已經確認，但做到這一步頂多是知道你那個員工確實被騙，我們還是不能確定消息到底是怎麼流露出去的。”王大壯難得的嚴肅，他一改平常樂呵呵的形象，連說話的時候都不自覺繃着臉。
“片場的監控我已經看過了，片場範圍內沒有任何問題，要麼是我家有問題，要麼就是……”程陽忽然擡起頭，他想起了一個之前從來沒有注意到過的地方，“王總，我想查一查樓下的網咖，但是我這邊可能權限不夠……”
王大壯還沒等他說完，直接點頭道:“放心，過去就報我的名字，我會派人跟他們聯繫。”
“多謝，明明你只是一個投資方，卻在我身上花了這麼多心思……可以說沒有你，就沒有現在的我，過段時間我請你吃頓飯，算是緊急報答一下，後面的事情咱們慢慢談。”程陽已經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的感動比較好。
表面上是在說着感動的話，其實這句話裡也含着深層意義，如果王大壯答應下來，就等於變相答應了他們之後一直保持長期合作。
王大壯是一個典型的暴發富形象，他有着大把大把的錢，程陽有優秀的拍攝手藝，兩人長期合作，等於是在給對方提供長期飯票，這是雙贏的局面。
王大壯不是聽不出其中的套路，他只是點了點頭:“現在還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等這件事情解決了，我一定陪你好好搓一頓。”
王大壯這個人的背景也挺有意思，他大學畢業出來之後就一直在創業，自命不凡，不肯跟着同齡人去當打工人，覺得自己一定會有一番作爲。可能是生不逢時，那時的市場對新人並不友好，王大壯一直都在碰壁，沒有人願意相信一個畢業生。
直到某一天，王大壯到某個便利店買了瓶水，然後在旁邊的彩票站被店員忽悠着買了一張彩票，當時的兩人都是互相拉扯，我想完成業績，你隨便敷衍我一下，兩個人都沒想到這件事會有那麼大的後續。
沒過幾天，彩票站又迎來了王大壯，這一次他們的態度都不一樣了，店員當時十分悔恨，早知道他隨手抽的一張彩票裡面就含着幾千萬大獎，那他不如自己買了，還給別人幹什麼？
就這樣，王大壯帶着一千多萬基礎資金，開始了真正的發家之路。暴發戶在人們的印象中總是又土又豪，但王大壯不是那樣的人，他要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也不可能利用當初的一千萬，做到現在的幾十個億，一舉霸佔下娛樂市場的小半部分。
王大壯掛斷電話，笑了一聲，看向旁邊的助理:“沒聽到剛剛說什麼嗎？趕緊去聯繫程導所在的片場樓下的網咖，報我的名字，拿到監控權利。”
助理表現得有些猶豫:“王總，你真的打算就這麼幫他嗎？現在外面都說，他只是生的正好是時候，又做出了正好能夠迎合大家口味的喜劇，他總不能拍一輩子喜劇吧？遲早會沒落的。”
“你還知道我是王總？我們之間到底是誰管事？”王大壯還在笑，只是笑容裡已經沒有了溫度，他盯着助理，“小黃啊，你最近管的好像越來越多了。”
助理被這句話上了一跳，連忙後退一步，着急地鞠躬，就差跪在地上磕頭:“我錯了，我錯了王總！”
“哼。”王大壯嗤笑一聲。
“程導！程導我們拿到U盤了！”劇務助理跑了過來，看向看劇本的程陽，“那個網管真不好說話，三句話有兩句是在推卸責任，非要我跟他反覆解釋，下次我就應該直接上去問他要！”
“行了，別說那麼多有的沒的了，我當時坐在四十二號機，你大概找一下方位，然後看看有沒有問題。”程陽頓了頓，“主要看前幾天中午，我突然跑回來那趟。”
他現在再一想，那個突然出現的小男孩怎麼都不對勁。但現在說再多也沒用了，事後諸葛亮只會讓他覺得自己當初是傻逼，他現在應該做的事把這件事調查清楚，然後把背後害他的那個人抓出來。
拍攝的事情交到副導演手裡，劇場沒有合適的地方，程陽就帶着筆記本電腦來到了會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