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琳已經快哭出來了，她委屈地看着面前幾人:“我只是希望自己能過得更好一點……我已經快三十歲了，要是再不給自己想點辦法的話，我這一輩子就這麼完了……”你們能體諒的吧？
她爲了賣慘，甚至故意把自己的年齡都報了出來，要知道，就算是在某百科上，她都虛寫兩歲的。
李飛挑了挑眉毛:“哈？才三十？我一直都以爲你已經……”他說到這裡輕咳了一聲，“是這樣，你的心情大家能理解，但自私自利傷害別人就是不對的，我們不可能因爲想讓你得到更多的流量，就縱容你去傷害別人。”
這話是什麼意思？還不就是說不願意原諒她？其實相比之下，林琳更在意的是他前面那句。什麼叫才三十？她明明每天都想方設法把自己往年輕了打扮，這人會不會說話？
眼見兩人間的氣氛越發劍拔弩張，這是在片場的會客室，要是鬧起來會很難看，程陽捏了捏鼻樑，沉聲道:“行了！爭吵能解決問題嗎？”
不能，但是可以拖延時間，轉移大家注意力，說不定大家就會慢慢把這件事忘記。林琳看着程陽，委屈地噘嘴:“導演～李飛說我年紀大……他們都欺負我，你可一定要給我做主！”
給林琳做主？明明是她爲了個人曝光量去害別人，給她做主，難道要縱容她這麼做，去懲罰被她傷害的人？程陽撓了撓後腦勺，覺得這人說話題莫名其妙的。
“這件事確實是該解決了，還有那麼多人在等我們回去拍攝，我沒時間在這裡慢慢看你們吵架。”程陽看了一眼手錶，今天早上已經因爲這些事情耽誤了好多時間，“林琳是吧？很不好意思，這件事情已經確定是你爲了個人流量，對劇組那其他演員動手，我們劇組不可能留下這樣的人，很抱歉，我們要結束合作了。”
“……結束合作？”林琳剛剛還在想程陽會怎麼安慰她，她自大慣了，偏偏沒想到程陽會毫不猶豫的把她踢出劇組，“你有沒有搞錯？我粉絲那麼多，我本身就是一個大IP，有我在的話，首先就有一大批人給你的爛片賞臉！”
在她看來，這就是幾部爛片，誇張的拍攝手法，令人無法理解的笑點，更重要的是，一個剛成年的大學生，能有什麼好技術？聽說這人從劇本到剪輯都是自己一個人完成，林琳還沒看過那些電影，首先就給他扣上了買流量的少爺的標籤。
“不好意思，你可以不喜歡我的作品，但你不能這樣侮辱它們。”程陽已經感覺到生氣了，但他臉上還掛着笑容，“現在你的意見也很明顯了，既然我們觀念和不到一塊，那就更沒有繼續合作的必要了。解約手續我會立馬讓人去準備，現在你可以去換衣服離開了。”
林琳以前爲了流量這種，小手段沒少做，這次是在一個好說話的男人身上動手，已經是保險手段了，她沒想到自己會被當場戳穿，當場趕出劇組。視線在幾人當中掃視一圈，林琳忽然擡手捂住嘴，然後哭着跑了出去。
聽着那個尖銳的哭聲越來越遠，程陽緊繃着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副導擔憂地看着程陽:“導演，她至少有一點沒說錯，她本身就有不少粉絲，咱們要是因爲這件事……”
程陽搖頭，勾了勾脣角:“現在這個時代，可不是誰先說話時就有理。不管怎麼說，很多事還是要拿證據說話，現在我們手裡就掌握着證據，要是她識趣，乖乖地低調離開最好，如果非要鬧上一鬧，我也不介意讓她徹底身敗名裂。”
這個時代娛樂化產業十分發達，幾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偶像，於是上頭對偶像的準則也漸漸提高，劣跡藝人幾乎會被完全打壓。爲了個人流量就去傷害同事，這種事情絕對不會被縱容，林琳的粉絲就算一個人拿八個拖把，也洗不乾淨這個地。
副導接觸娛樂圈也有挺長一段時間了，導演和明星之間本來就是互相合作的關係，不管哪一方是大咖，其他人多少都會敬畏着點。要是在別的劇組，導演可能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或者是小施懲罰就夠了……也就程陽，程陽是真剛。
算了，程陽說話這麼硬是因爲他有底氣，他年紀輕輕就有好幾部優秀的作品，現在掙到的那些錢就足夠他吃一輩子，但他才二十出頭。這些都是他的底氣，副導自認自己只是個社畜，他還是乖乖當個助手，不要對導演的決定產生懷疑了。
“人走了，那戲怎麼辦？”李飛也覺得自己剛剛說的話有些衝動，他撇了撇嘴，“當時光想着維護吳達，就沒想這麼多，不好意思啊……”這個時候說道歉有什麼用？主要是他已經幫不上別的忙，只能道歉了。
“着什麼急，林琳說扮演的角色出場時間不長，總共也才幾十場戲，回頭我們多花些時間補拍就行。”程陽忽然走到旁邊的桌子上，拿起那些劇本，細細地翻看那個人設，“我好像知道這個角色可以找誰來演了。”
“找誰啊？”哪有上一秒把一個人踹開，下一秒就能找到另一個人的？要是找角色真的這麼容易，就沒有那麼多因爲角色和演員不貼合而爛掉的片子了。
程陽忽然頓了一下，看向副導:“我沒存她的聯繫方式，你看看能不能通過內部渠道找找，我只知道她跟我說她叫小雪，是一個不溫不火的小演員。”
時間過去太久了，他差點就把這個人忘記了，剛剛看到林琳故作矯情地跺腳嘟嘴，他腦子裡才見見吧這個身影和另一個人重合。之前林琳已經幫忙做過測試，擁有他們這樣的小習慣的人，正好和那個角色貼合。如果這樣的話，程陽認識的人裡，沒有比小雪更合適的了。
“小雪？這個名字太大衆了，撞名的都不少，有沒有其他特徵？”副導演手機都掏出來了，忽然又擡起頭看着程陽。
“還有……她風評不太好，擅長用不正常手段上位。”
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