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闆答應了秦陽的請求,決定第二天再考慮怎麼處置這些人,因爲天也不早了,秦陽擔心在外面的時間太長,夏雨薇會胡思亂想,睡不穩覺,便打算暫時還是先回家,等到明天一早再說。張老闆叫自己的保鏢安排了一輛車,把秦陽送回了家,剛到家,就看見夏雨薇摸黑坐在沙發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默默哭泣着。
秦陽伸長脖子看了一眼阿拉蕾的房間,發現沒什麼動靜,便輕手輕腳地坐到夏雨薇的身旁,小聲地詢問道,“怎麼了,我又不在家,應該沒有人欺負你啊。”
夏雨薇一把抱住他的脖子,將全部的鼻涕泡泡一股腦蹭在了秦陽的脖頸上,“你知不知道,我好擔心你啊!”
秦陽任憑她往自己身上蹭着眼淚,寵溺地笑道,“我知道啊。”
“除了這一句你就不會再說點別的了嗎?”夏雨薇擡起頭,有些幽怨地質問他。
“那個,衣服髒了,可是歸你洗的啊!”秦陽一臉壞笑。
“你!”夏雨薇一把丟過來桌子上的紙巾盒,朝着秦陽的胸口丟了過去。
“噓……”秦陽做了個小聲的動作,示意她不要吵醒阿拉蕾,誰知夏雨薇的聲音卻越說越大聲,“阿拉蕾我叫保姆給接走去酒店了,今天晚上只有我們兩個人。”
“你叫保姆把阿拉蕾接走了?大姐啊,這可是半夜!阿拉蕾沒有不高興?”
“她睡的跟頭豬似的,有什麼不高興的!反倒是你,阿拉蕾又不是你女兒,你那麼緊張在乎幹什麼?”夏雨薇似乎找到了秦陽的軟肋,一臉找到玩物般的表情,向前湊近了兩步,近距離地盯着秦陽的臉龐看。
秦陽眼神閃躲,想要故意轉開話題,“既然阿拉蕾不在家,你大晚上的一個人坐在客廳怎麼不開燈?我還以爲晚上家裡客廳進了賊了呢!”
“你以爲我不想開燈啊!”夏雨薇白了他一眼,“是家裡沒電了!你天天在家又要開這個又要開那個,能不費電嗎?趕緊把錢包拿來,明天我去電力局交電費!”
夏雨薇說的心安理得,似乎在她面前的這個男人,真的就是已經跟她共度了半生的另外一半,而倆人似乎也完全熟悉適應了這種半真半假的夫妻生活。
“給,都拿去,交完電費買點零食回來,瞧瞧你這些天瘦的!”秦陽倒也不含糊,一伸手把錢包裡的所有鈔票都一股腦地塞到了夏雨薇的手中。
“多謝老闆賞賜!那小女子就不客氣了!”
倆人在黑暗中彼此緊挨着坐在一起,氣氛又恢復到了最初的尷尬狀態,不過此時此刻,兩個人心中都各自想有別的心事,誰都沒有往那方面的情況上去想。
“喂。”夏雨薇率先打破了尷尬。
“幹嘛?”
“你在想什麼啊!都什麼時候了,當然不幹啊!”夏雨薇嗖一下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怒目錚錚地盯着眼前的這個死色鬼。
“什麼玩意?!”
秦陽被她這神經兮兮的反射弧給搞得哭笑不得,這隨口的一句詢問句竟然都能被她理解成爲黃金燦爛的行爲動詞,這樣飢不擇食的女人啊,簡直就是兇猛野獸,波濤氾濫。
“哦,我理解錯了,對不起。”夏雨薇很快就恢復了她原本無賴的小女子模樣,假裝若無其事地發生過,“那個,我其實是想問,洛依依怎麼樣了?”
“我回家這麼半天你纔想起來問這個,早幹嘛去了?”秦陽毫不留情地懟了她一頓。
“我不是一直都在關心你嘛!再說了,我又不是她的經紀人,我是你的經紀人好不好?而且你哪句話看出來我不關心她了?你這分明就是狗急跳牆,被我戳穿了你的心事所以你就先發制人,以此找了個藉口來污衊我,冤枉我!”
冤枉她?我還真是冤枉啊!秦陽真是後悔跟這個女人住在一起了,平時看起來神經大條地蠢乎乎,實際上發起脾氣來,真是不一般的刁蠻任性不講理。
“她沒事,不過綁架她的那幾個人就不好說了。”
“怎麼,是誰安排來的?”
“人是陳老闆請的,洛依依因爲一個商業活動把陳老闆給得罪了,但是請來的那幫人又跟張老闆有些恩怨,所以事情還是有點麻煩。”
秦陽把大致情形跟夏雨薇簡單地講了一遍。
“那你打算怎麼做?你讓張老闆給你一天的時間,難道你想去跟陳老闆談條件?”
秦陽微笑着看着夏雨薇,點了點頭,雖然這個女人有時候不講理,但是論智商,論聰明,她永遠都是最懂他的。
“張老闆是咱們合作的大老闆,他不能夠得罪;至於陳老闆,他也不是什麼好鳥,那個人之前就是個市井混混,沒多少文化,爲人說話很是粗鄙,我們這些經紀人都挺討厭他那些行爲作風的,但是誰都不敢明說。”
“沒關係,我明天一早去跟他見一面,順便送他一份大禮。”
第二天一早,秦陽就來到了陳老闆的樓下,要求跟陳老闆有事要面談。
陳老闆昨晚已經得知了自己花錢請來的人早已經失手,心情正煩躁,聽說有人前來登門拜訪,心內更是不爽,一口回絕道,“告訴他,我不在家!”
來傳話的人遞過來一個手機,畢恭畢敬地說,“那人說您一定在家,所以要我把這個交給您,他說要跟您說兩句話。”
陳老闆猶豫了一下,接過手機,沒好氣地問道,“誰啊?”
“陳老闆你好,我叫秦陽。”
“沒聽說過。”陳老闆氣急敗壞地直接掛了電話,把手機丟還給下人,“下次這種事情就不要再來麻煩我了,這點東西都處理不好,明天你不用來上班了!”
陳老闆閉上眼睛躺在自家客廳裡養神休息,沒過幾分鐘,就聽見外面一陣嘈亂聲,他睜眼一看,不知道什麼時候起,秦陽竟然已經站在了客廳內,一臉笑意地正望着自己。
“你、你是怎麼進來的?”陳老闆驚愕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