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回過頭,看向還在樹上的趴着的倆人,“都已經走遠了,你倆還不下來,是打算在這裡住一宿嗎?”
姜無花從樹上率先跳下來,“哥,我還不是爲了保護張浩然纔沒有下來的!你不知道,其實我心裡有多想近距離看看剛纔那個怪獸啊!”
秦陽湊近了他臉前仔細觀察,“就算你真的有這麼渴望近距離看怪獸,可是沒看到也不至於哭成這個樣子吧?你的眼淚不值錢?”
老花的聲音委屈又無奈,“我是被浩然哥給咬哭的。”
張浩然一副與我無關的模樣,“這不能全都怪我,我也是心裡害怕纔想要叫出聲的,而且,你們不讓我叫,怎麼也得讓我有個發泄情緒吧……誰讓他剛纔主動把手伸到我嘴邊的。”
秦陽打開包裡的行李,將一劑針管遞給老花,“雖說沒什麼大事,不過爲了以防意外,爲了在接下來不發生什麼大事,我還是建議你打一針。”
張浩然搶着也要打,“什麼好事你都只顧着給你的人,怎麼說我也是你節目請來的大嘉賓,他打的是什麼,是不是在野外預防所需要的?我也要打一管!”
秦陽把針筒遞過去,“打一針也是好的,從跟頭上消滅病源。給,狂犬疫苗。”
張浩然重新將針管還了回去,“不要了。”
秦陽笑了笑,把各自的東西收拾好,趁着天黑之前,準備照原路返回,重新回到他們之前休息的那個山洞裡休息。
幾人從佈滿大霧的樹林中穿過,剛剛回到山洞,張浩然就兀自叫嚷着自己頭疼。由於夜色將至,秦陽在翻看了一遍白天時候的錄像之後,就將攝影機給關閉了。,而張浩然叫嚷了一陣過後,體力消耗多度,沒多久也很快進入了夢鄉。
秦陽看老花還不去休息,走到他身旁關心道,“怎麼了?看你回來的時候就很累,既然累了怎麼不去休息,好好補充一下體力才行。”
老花揉着自己的太陽穴位置,“不是我不想睡,而是感覺頭有些暈,似乎頭腦裡面有許多小飛蟲一樣在亂飛亂撞……神經一敏感,就更沒有睡意了。”
秦陽安慰道,“也許是在林中吸入的霧氣太多了,我們停留的時間又長,難免身體會有些不舒服。這樣吧,你先躺一會,什麼都不要想,放平心情,讓自己的心完全靜下來,看看會不會好一點。”
老花暈乎乎地依照秦陽的叮囑躺了下來,閉上眼的那一會大腦還是炸的,不過沒兩分鐘,早已筋疲力盡的老花就沉沉進入了夢鄉,並且還打起了呼嚕。
“這個老花!”
秦陽搖搖頭,看着睡熟中的老花,心中竟然有些許小小的心疼。也許是自打一開始起,他就將老花看成了自己親弟弟般對待,因此只要有一點點的風吹草動,他不僅打心底裡疼愛這個弟弟,更是早已將自己的期許全部寄託在了老花的身上。
只是他不清楚,自己在這個弟弟的心中,究竟是個怎麼樣的位置?
快到後半夜的時分,秦陽也因抵擋不住睡意沉沉睡去,只是這個倒黴又悲催的他,再一次在深夜因爲痛罵聲而被人吵醒。
而這一次,罵聲是從老花那裡傳來的。
老花眉頭緊鎖,雙眼緊閉,明顯是在做夢,可是身子卻好像昨晚張浩然的神情一樣,動作十分痛苦掙扎。老花兩手在半空中無助地抓來抓去,從嘴裡發出一句句奇怪的言語:
“哥!哥!不要做壞人!不要讓我做壞人,哥!”
老花的眼淚從他的眼角大滴大滴的滾落,可是人絲毫沒有半點意識。
秦陽試圖把老花從夢裡叫醒,但老花的情緒反而越來越失控。
“我好累啊哥!哥,我真的好累啊!”
秦陽看了看在一旁睡熟不醒的張浩然,忽然間明白,老花也中了白天那霧氣的毒了。
“你如果不想再繼續累下去的話,我不勉強你,只要你想走,隨時都可以從節目中抽身,我不會怪你的。”
秦陽輕聲安慰道。
老花的聲音依舊無助又荒涼,“哥,我不想殺人啊!我不想去害他啊哥!”
秦陽的手停在半空僵了一下,很快恢復平靜,假裝無事地問道,“你不想害誰?”
“秦陽……他,我把他當做是家人……”
“那又是誰想要讓你去害他?”
“我……我哥哥……”
“你哥哥是誰?”
老花眼角的淚水更加肆意,“我不能說……我愛……我的哥哥。”
“如果我跟你哥哥同時掉進了水裡,你會救哪一個?”
老花噗嗤一聲轉哭爲笑,“別鬧了,你倆都會游泳,就我一個人不會。”
秦陽嘆了口氣,“我知道你是不會害我的,放心,我也不會傷害你哥哥,不管他是誰,只要他不事先挑開我的底線,我一定不會追問。”
而另一邊,張浩然的夢中小劇場也開始了。
“你個死秦陽!我一定不會放過你,你給我走着瞧,哼!”
第二天,頂着巨大無比兩個黑眼圈的秦陽,出現在老花面前。
“咦,哥,你昨晚沒睡好嗎?怎麼這麼憔悴?還是說,我們剛來這山洞,你對這裡休息的不習慣?”
秦陽點點頭,“不記得就對了。果然又是一日記憶的丟失,這樣看來,我是算是摸索出規律了。”
老花疑惑道,“丟失一日記憶?昨天晚上不是浩然哥一直在說夢話嗎?後來醒來他就完全忘記了這回事……是了,哥,你是不是想到什麼了?”
張浩然也從沉夢中赫然起身,一面不明所以然,一面對着秦陽叫罵,“哇靠!你個死秦陽!早就說了你不安好心!昨晚還在酋長喝酒裝好人,轉眼間就把我拖來這個山洞,你有什麼目的,想到底對我怎麼樣!”
秦陽心累地將昨日錄像放給二人看,“自己回顧一下前情吧。”
二人看後,各自沉默不語。
“這麼說,我們倆昨天都重了那霧氣的毒了?可是秦陽哥,爲什麼你連續兩天都沒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