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的時候朱斌和候廣新還在一旁好奇的看看,但是久了也無聊,紛紛溜號了,李閬璸則是在曼天星拿出筆的那一瞬間就走了人,他知道這是一場長時間的‘戰爭’,傻子纔在這裡等,當然還是有個傻子的,那就是馬如龍。
馬如龍先是一言不發的在一旁看着,漸漸的摸清楚了曼天星的習慣就開始行動了起來,時不時的給曼天星端杯水,遞個橡皮擦,削個鉛筆什麼的,讓曼天星也沒有突兀的感覺,漸漸的就專心開始畫圖了。
沒過多久,李閬璸房間就傳來了吉他的聲音,不知名的曲子,卻成了最好的背景音樂,一切都安靜而祥和,起碼錶面上是這樣。
......
“怎麼樣?緊張不?”頒獎禮的前一天,李閬璸就被張國容給秘密的召回了,幾天不見張國容精神頭不錯,也不知道是不是身體有所好轉,一旁唐合德反而是有幾分的憔悴,想必照顧張國容確實讓他吃了些苦頭。
“還行,緊張加些激動!”李閬璸壓住自己的情緒回答道,張國容則是拍了拍他的手臂,“加油!”語氣中還有幾分的消沉。
晚飯過後,張國容一個人呆坐在客廳看電視,李閬璸找個機會來到了廚房,張國容回家休養以後就將所有的保姆給辭退了,連跟着在他家快做了十年的吳媽也一同給辭退了,並且還不讓唐合德繼續招人,這樣房子的清潔和日常的生活都交給了唐合德。
晚餐是簡單的水果沙拉加上一些三明治,看的出來唐合德在很努力的適應着這個新的身份,張國容餐座上一直都黑着臉,唐合德則是努力的調節着氣氛,雖然效果不好,但是讓李閬璸內心稍微的輕鬆了一些,這會趁張國容看電視的機會,就溜過來找唐合德。
“唐哥,師父的情況怎麼樣了?”李閬璸望着廚房內笨手笨腳收拾着的唐合德,內心情感十分的複雜,對於唐合德的稱呼,唐合德多次說唐哥是最讓他滿意的一個,李閬璸也一直堅持的叫着。
“哦,小狼啊!”唐合德轉頭看見李閬璸,快速的將手上的事情打理好,轉身在圍裙上擦了幾下,隨後臉上有些羞澀的看着李閬璸,帶着幾分不好意思,雙手也不知道放在哪裡,可能是讓李閬璸看到了他這個樣子吧。
“你等下,我把這邊再擦一擦,不然明天早上你師父看見了又要不高興了!”轉身過來的唐合德,似乎忘記了李閬璸的問題,彆扭的雙手似乎總想找點什麼事情做,於是拿起一塊抹布開始清理水池旁邊的臺子。
“師父的情況怎麼樣了?”李閬璸堅持的問道,唐合德手上的速度也慢了下來,最後漸漸的停了下來。
“不太好!”說完這句,似乎用盡了唐合德的所有力氣,然後兩人之間就沒有說話了,當李閬璸還想再開口的時候,突然被客廳傳來的一陣砸東西的聲音給驚嚇到了,轉身就朝着客廳跑去,唐合德的速度比李閬璸更加快。
兩人到了客廳,發現張國容正舉着一旁的檯燈砸向電視機,桌上的菸灰缸早就跌落在了一旁,“你幹什麼?”唐合德大聲的叫道,李閬璸則是站在了客廳之外,看着這一切,內心被無力的感覺充斥着。
“我剛纔看見一個男的,比我還瀟灑,比我還要帥氣!”舉着燈具的張國容奮力的朝着電視機扔了過去,唐合德無奈中夾雜了些許的苦澀。
李閬璸則是徹底的沉默了,因爲李閬璸知道剛纔放的是張國容自己演的《胭脂扣》,他之所以這麼說,第一他失憶了,顯然這是不能,那隻能是第二個了,自從病情加重了以後,張國容變的越來越不自信,這也是抑鬱症的主要表現之一。
“不可能的,那些都是演出來的,你是我見過的最瀟灑,最帥氣的人!”唐合德顯然對於應付這樣的情況很有經驗,一邊安撫着張國容,一邊將一些尖銳的東西給移開,張國容似乎也是有些累了,坐在沙發上發呆了起來。
李閬璸默默走了過去,開始打掃起地面上的碎片,“小狼你說我是不是不夠帥氣來扮演《偷心》的男主角了?”蹲在地上的李閬璸聽到這話,眼淚都快出來了,曾經的張國容是多麼的自信,現在卻開始懷疑自己。
“不,不是的,不是這樣!”李閬璸猛的站起身來,激動的朝着張國容辯解道,張國容似乎也沒有想到李閬璸的情緒會這樣的激動,神情有些木訥的看着李閬璸。
“在我心裡,您一直都是最帥氣的!都是最...“一時間李閬璸也找不到什麼詞來形容,只能舉着手激動的辯解道,張國容似乎到這裡才反應過來,難的的微笑的看着李閬璸,隨後擺了擺手,然後走上了樓梯。
入夜,李閬璸躺在牀上久久的不能入睡,明天頒獎禮的激動和張國容病情的不斷加重,這兩件事情左右着他的內心,糾結着他,讓他久久的不能入睡,翻身起來,李閬璸開始在空白的紙上寫寫畫畫,希望能讓自己熬過這段時間。
李閬璸手中在思考的就是一直遲遲不能動筆的《泡沫》的曲子,這段時間李閬璸的心思也基本上都在這首歌曲上面,雖然腦海中的想法有,但是一想到些其他的東西心神就不自覺的會跑偏,也一直無法專心的寫完曲子,只能一點一點的來,但是有時候寫完後面前面又會覺得不滿意,就這樣不斷的推翻、推翻,曲子的進展也慢了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一陣嚎叫聲將李閬璸從音樂的世界中拉了回來,李閬璸迅速起身朝着張國容的房間跑去,離門還有幾步就能聽到裡面撕心裂肺的嚎叫聲音,那一聲聲的吼叫充滿了痛苦。
因爲張國容的病情,唐合德執意的將家裡面所以的門都換成了不能反鎖的,到了門口李閬璸推門就進去,冷冷的月光透過窗戶照進來依稀能看見兩個身影,唐合德死死的將張國容壓在身下,而張國容則是不斷的掙扎着,口中的嚎叫還伴隨着幾聲的叫罵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