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
ise!”
李秋一開門就被這道聲音嚇着了,呆愣原地,望着門外奇蹟出現的人傻傻地回道,“泰妍,你怎麼在這裡?”話剛問完,李秋才發現泰妍身後跟着一臺攝像機,泰妍會出現在這裡的疑惑立即就解開了。.
這就更讓李秋鬱悶了,經紀人大叔並沒有跟他說今晚要錄製《我結》,而且這裡是釜山海雲臺,不是首爾。
“我來看你啊,作爲你的妻子,丈夫那麼辛苦工作養家,總得慰勞慰勞的。”泰妍揚了揚手中的塑料袋,撇着小嘴說道。
“真的?”接過塑料袋李秋還有點興奮,有人來探班總比無人問津得好,雖然泰妍是節目裡的妻子。
打開塑料袋一看,李秋興奮的臉色立即啪啦暗了下路,“這都是什麼啊!”打包的米腸、炒年糕、南瓜餅,還冒着熱氣的,一看就知道是附近路邊攤剛買的。
“不要拉倒!”泰妍臉色一紅,一把搶過塑料袋,轉身就走。這是傍晚抵達海雲臺時,特意去路邊攤買的一些小吃,探班總不能空手而來吧,但確實她是空手來的。
“等等我!”
這層樓可是劇組演員住宿的地方,自然不能大聲喧譁,追上泰妍的李秋想也不想,就把泰妍往酒店外帶,“謝謝。”如果沒有攝像機跟着,李秋會更感謝泰妍前來,只是如果沒有攝像機,泰妍那是絕對不會來探班的,李秋一直這樣認爲。
李秋引着泰妍向酒店走去,尋思着去什麼地方好,偶然看見遠處宏偉的海雲臺大橋,這纔有了適合現在去的地方。
抵達目的地,這是一個臨海高臺,只有幾盞昏黃路燈的高臺顯得十分陰暗,再臺下海浪撲打岩礁的聲音不絕於耳,讓這個地方充滿了陰森氣息。
泰妍一臉怯怯,扶着高臺圍欄站在圍滿蟲子的路燈下開口詢問道,“這是什麼地方?”
泰妍本身就小個,縮起身子更顯得嬌小玲瓏,如果站遠一點,這裡燈光又暗,說不定都難以發現這還站着一個名叫泰妍的女孩子。
“這裡叫二妓臺。”李秋笑着回答道。
“二妓臺?”泰妍環顧四周,深怕周圍突然跑出一個阿飄(臺灣稱幽靈叫阿飄,覺得很有喜感)來,“爲什麼叫二妓臺?”
其實之前李秋也不知道這裡爲什麼叫二妓臺,前幾天尹齊均在這裡取景拍攝和李智賢的戲份時,他才知道這裡的歷史,“聽說抗日戰爭的時候,有兩個妓女擡起敵軍軍官從這裡拋了下去,所以就叫二妓臺,紀念她們做的這件事情吧。”
“哦,難怪這裡陰氣森森的,我不喜歡這裡。”
話剛說完,忽然遠處淒厲聲刺破夜空,彷如鬼怪尖叫一般傳來,鼓動泰妍那脆弱的耳膜。
“啊!!鬼將軍來了!鬼將軍來了!”泰妍猶如受驚的兔子一般,縮着身子嘴裡大喊,遠遠跑離高臺……
過了一會,李秋大笑把泰妍拉了回來,二妓臺雖然燈光昏暗,確實有一些陰森森的,但絕對不是有阿飄之類的,“剛纔那只是海雲臺大橋上汽車剎車的聲音,那有什麼鬼將軍,即使有,不是還有我嘛,有什麼好害怕的。”
雖然李秋如此解釋,但泰妍還是膽小怕怕,貓着身子躲在李秋身後,聽完李秋的嘲弄,眼色一凜,反諷道,“你陽氣不夠!”
李秋挺了挺胸膛,揚起另一手的肱二頭肌說道,“我哪裡陽氣不夠了?”
“有肌肉又不證明你陽氣足,你……”泰妍當然不能示弱,可一時又想不起什麼東西才能影響陽氣這東西,不過有了這一些談話,心底對這二妓臺的恐懼也壓了下去。
“你又不懂什麼陽氣陰氣,怎麼知道我陽氣不足!”李秋瞪大眼睛盯着胡言亂語的泰妍。
“你……你……”愣了半天,泰妍也想不到要說什麼,撇了撇嘴,耍性子地說了句,“我說你陽氣不夠就是不夠!”說完,也不給李秋辯駁的機會,轉身走到高臺的扶欄前眺望。
二妓臺是海雲臺比較出名的高臺,站在臺上,一眼可以把半個海雲臺望盡,一側的“迎月之路”沙灘,對面的海雲臺大橋,還有腳下洶涌澎湃的海浪,這裡的景色,別是一般滋味。
“還真漂亮,那座大橋!”
“嗯,那是海雲臺大橋。”李秋贊同得點點頭,取景的時候他就覺得這個地方挺不錯的,景色怡人,登高遠眺。
“原來叫海雲臺大橋,剛纔都是它的錯,好好的怎麼弄出那麼難聽的聲音來!”泰妍對剛纔自己怯懦的樣子耿耿於懷,這裡除了諷刺自己的李秋之外,也沒有其他人可以責怪的了,只好把責任推到始作俑者的海雲臺大橋,或者說是突然剎車的那位司機。
“誒,害怕就害怕吧,有什麼好害羞的。”李秋也伏在一旁的扶欄眺望遠處宏偉的海雲臺大橋,聽着海風拍打耳膜的聲音。
“誰說我害怕了!”泰妍外強中乾地回了一句,感覺這語氣太弱,急忙又道,“以前我當練習生的時候,經常一個人在深更半夜跑到漢江大橋去。”
“去漢江大橋幹什麼?聽說很多人在跳漢江都是從漢江大橋上跳的。”李秋疑惑反問,同時不忘繼續挖苦,“那裡纔是陰氣最重的地方。”
“胡說,漢江大橋深更半夜是亮堂堂的,那有這裡那麼昏暗!”泰妍啐了一口辯駁道。
“好吧,我開玩笑的,你還沒說你去深更半夜跑到漢江大橋幹什麼呢。”李秋見好就收,也不死抓着泰妍怕鬼的話題。
“去幹什麼啊?”泰妍言語隨之低了下來,緩緩說道,“當練習生的時候很幸苦的,因爲我跳舞不是很好,當時甄選隊員的時候壓力非常的大,所以我就喜歡跑到漢江大橋上發泄一下……”
“原來如此。”李秋點點頭,少女時代最後甄選隊員時就是他主持的,其中的艱難雖然不能猜測,但一葉知秋,管中窺豹也能知曉之前的競爭是如何,“你怎麼發泄呢?”
泰妍轉過頭望向李秋問道,“你想知道?”
“當然,如果你想說的話。”李秋點點頭應道。
泰妍嘿嘿一笑,轉過身臨近扶欄,擡手做喇叭狀置於嘴畔,“我,金泰妍,最棒了!!!”空曠的海濱,臨高臺而嚎,聲音蕩了幾圈不息,頗有一種會當凌絕頂,一覽衆山小的氣勢。
李秋被泰妍忽然這麼一喊嚇了一跳,精神未定地望着泰妍,待她吼完一嗓子,這才幹澀地笑了笑說道,“就這樣?”
泰妍興奮地點點頭,“怎麼樣,試一下?很舒服的!”
李秋愣了愣神,心中頗爲意動,學着泰妍手做喇叭狀置於嘴畔,猶疑幾分,弱弱喊了一嗓子。
“不對不對,要用盡全身力氣喊纔有用,你這樣喊是得不到那種心曠神怡的感覺的。”泰妍急忙昂起脖子糾正李秋。
“是嗎?”李秋將信將疑,對着高臺下又吼了一嗓子,這次聲音稍微大了一點,遠處又了一些餘音嫋嫋,感覺還不錯,李秋又試了一次,聲音更大了一些,這次迴音猶如細浪一般,聽起來十分舒服。
“真的感覺很舒服!”
說完,李秋又面向高臺下,醞釀半響,鼓着滿腹氣息使勁大喊起來!
當李秋不刻意去控制,放開嗓子喊叫的時候,聽起來總是很刺耳,就如現在,從李秋嗓子吼出來的聲音尖銳,猶如一把錐子扎破夜空一般,凌囂地擴散至遠方,碰到障礙物,又迴盪而來。
“哦,好特別的聲音!”泰妍被李秋如此尖嘯的聲音嚇着了,不過相對於驚嚇,她心中更多的是奇異,李秋的聲音是出了名的好,特別是唱女聲時,被國民稱之爲最純粹的聲音,平時他說話也非常好聽,暖暖的。
李秋眼神模糊,這一嗓子讓他記起了在倉敷那座小山上,第一次和藤木勝在山上喊的情景。
良久,泰妍見李秋僵直不語,這才發現李秋的不對勁,“怎麼了?”
“沒有,只是想到了我的老師。”李秋抹抹眼角低聲回道。
“哦,你的老師肯定是一個很好的人。”泰妍輕聲安慰了句。
李秋收拾一下心情說道,“行了,你的大橋狂吼**還真不錯,以後我要是有什麼煩心事,我也跑到漢江大橋喊一嗓子。”
李秋掂了掂手中泰妍買的小吃笑道,“我們一起吃宵夜吧,都冷了,不過既然是泰妍你專門買來給我吃的,那就是熱乎乎的。”
“冷了嗎?”泰妍摸了摸塑料袋外層,這夜晚已經進入夏天,雖然沒有了之前的寒氣,但食物涼下來的速度也挺快的。
泰妍展顏一笑,“等一下。”說完,神秘兮兮地走到攝影組的車子後箱,搬出一個大大的袋子。
李秋望着泰妍手中的大布袋子疑惑地問道,“這是什麼東西?怎麼看起來有點眼熟。”
泰妍嘿嘿一笑,激動地說道,“我把我們家搬來了!”拉開布袋的拉鍊,不是變態夫婦專屬的帳篷婚房還是什麼。
李秋無語,《我結》裡有這種奇葩新房的,他們算是第一對了,不知道以後還會不會有其他夫婦有此殊榮。
“那我們的便攜煤氣爐和鍋帶了嗎?”李秋上前幫襯,把帳篷搭建起來。
“當然帶了,只不過除了這個,其他什麼都沒帶!對了,還有這個!”泰妍揚了揚手中的拉麪,滿臉笑容地炫耀道。
人字頂大帳篷還是很好搭建的,骨架子搭好,把篷布蓋上,扣好機關,一會就把變態夫婦之家在二妓臺搭建好了。
鑽進帳篷內,把那些小食熱了一遍後,泰妍立即煮起開水來,準備下一碗拉麪。
“我可不是很喜歡吃拉麪,我還是吃這些炒年糕好了。”
“一起吃嘛,玩了一晚上,肚子餓了,吃點熱食會比較好。”
“哦,好吧,這些給你,我不吃的。”李秋把塑料袋裡的南瓜餅盡數挑了出來,放到一旁,對着泰妍說道。
泰妍驚疑,似乎想到什麼,但又一時想不起,搖了搖頭回應道,“哦,我很喜歡吃南瓜餅,沒想到你竟然不吃的啊。”
“以前吃,現在不吃了。”李秋臉色黯淡,低頭自顧自地把熱過的炒年糕一根一根塞入嘴裡。
……
編劇:爲什麼不喜歡吃南瓜餅?
李秋:呃(低頭沉思一會)其實我知道泰妍喜歡吃南瓜餅,她特意跑來探班,我想應該把這些南瓜餅給她吃。
編劇:原來是這樣。
……
節目錄制完畢,李秋和泰妍正拆解着屬於他們的家,泰妍左顧右盼了一會,見工作人員都在遠處收拾器材後,這才面帶猶疑,神情頗爲扭捏,小聲對着一旁的李秋詢問道,“那首歌,你怎麼寫得出?”
本來下一期《我結》姜弓已經決定讓他們空一期的,但泰妍主動騰出檔期,建議今天夜探海雲臺,姜弓也樂意安排了幾個攝像師跟着來了。
泰妍並不知道李秋和西卡已經徹底決裂了,聽完那首歌后,泰妍第一反應竟然是想知道李秋到底是以什麼心情寫下的。
“什麼歌?”李秋疑惑,並不懂泰妍在說什麼。
“t-a
a的新歌,《好人》。”
這首歌只聽了一次,泰妍就把歌詞記住了,其中描繪的,讓她很猶豫,最近一個月李秋的變化她看在眼裡,從咖啡王子一號店的忽然,到後兩期的冷淡,再到東國大學的劇本,說是劇本,她卻不是很相信,一個可怕的念頭爬上了她的腦海,“這個好人是我?”因爲李秋她雖然不是最熟悉,但卻因爲《我結》的關係常常相處,也沒有聽說他和那個女孩子走得近,當然davichi那兩個和m新女團的幾位不是她所想的,按她的理解,要發生什麼,早該發生,不會等到現在,那排除下來,再加上李秋的轉變,網上對變態夫婦的留言,她纔有這樣的想法。
所以她來了,藉着《我結》的理由來了,來尋找一個答案,讓她能對西卡安心的答案,或者說,是讓自己安心的答案。
李秋猛然擡起頭望着泰妍,嘴裡想說些什麼,卻說不出一句話來,凝視了一會泰妍,隨之又低垂下頭來。
“真是我?”泰妍見李秋的模樣,身心一顫,心中的猜疑已經確認了,“我該怎麼辦?他是西卡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