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離家出走

對於王雲的事情,高飛已經沒有插手了。對於高飛來說,這個新年對他有特別的意思,他只想安靜的過完一個年。

天興幫,已經在前幾天在三尖角徹底消失。那天雨不大,但一直沒斷過,王雲和張橫帶着人直接衝到了天興幫總部。一個剛崛起的幫派就那樣消失了,後來警察也抓了不少人,但因爲證據不足,被抓又很快都放出來了。

高飛的劇本《霹靂舞》合約也順利簽約,和雷克•迪恩談的很順利。除去迪恩的來返費用,高飛還拿到了二萬香幣。而上次寄給寶麗金唱片公司的十首歌曲也得到了答覆,寶麗金唱片公司願意用每首500元價格來購買高飛的歌曲。高飛算了一下,對於一個新人來說,500元已經很不錯了。等於是2010年的一萬多塊,所以高飛很爽快的答應了。與此同時寶麗金唱片公司還想與高飛簽定歌詞製作人的一個合約,希望高飛專門爲其公司寫歌,這點被高飛委婉的拒絕了。對於高飛來說,他不會跟任何一家公司簽約,他的劇本與歌詞也不會專門寄給一家。如果專門爲某公司工作,對他的夢想和發展將會很不利。

高飛一個人走在大街上,不知道爲什麼,得知父母快回來後,內心就一直很鬱悶。一開始聽到高燕說的消息,高飛的確有點想見見父母,想感受一下曾經高飛內心中的父母。但是現在高飛發現自己越來越沒有勇氣面對父母,在現在高飛的腦海中,高天明的思想始終佔主導位置。現在的高飛根本就不知道如何面對所謂的‘父母’。

‘嘣’的一聲,高飛從思考中回過神了。看見幾個七八歲的小孩子對着自己笑,再望了望地上已經爆炸了的爆竹屑,高飛笑了笑,對着那幾個孩子道:“能讓我跟你們一起玩嗎?”

“你是大人,我們是小孩子,纔不要跟你玩呢。”其中一個男孩子拒絕道。

“那如果我請客,買爆竹呢,你們要不要跟我一起玩。”高飛保持笑容的說道。

小孩子最容易被誘惑,聽高飛這樣一說,馬上一個小孩說道:“你去買爆竹來,我們就跟你一起玩。”

“我不要爆竹,我要煙花,叔叔你如果買菸花給我,我也跟你玩。”一個小女孩子也上前說道。

高飛答應了每一個小孩子的要求,買了一大堆煙花和爆竹,開心的和他們玩了起來。高飛現在就有如一個孩子王一樣,身邊跟着很多小孩子,爆竹隨便的丟,嚇嚇路人,炸炸破舊的罐子。每個人手中都拿着煙花互相追逐着,不顧及自己的形象和路人的目光,忘記了煩惱,忘記了一切,彷彿一切又回到了童年時代。

一整天,高飛都在外面到處遊逛着,餓了就到路邊攤隨便吃點東西。一直逛到自己筋疲力盡,纔回到家裡,而時間已經快晚上12點了。夜夢中,高飛不時的露出笑臉,在夢中,高飛夢到自己變成了小孩,跟着一羣孩子互相打鬧着,你追我趕,好不自在。

天矇矇亮,高飛收拾着房間裡的一切,高飛已經決定離開這裡。昨天高飛是徹底想明白了,明明自己都認爲不是從前的高飛了,曾經的高天明也死去了。自己誰都不是了,爲什麼還要抓着曾經的一切不放。自己不屬於這個家,高燕還有父母,他們都將是自己的過去。可能只有離開這裡,才能找到真正的自己。或許有一天還會回來,帶着自己的夢想回到這裡。因爲現在也這有這裡才擁有曾經的回憶。

“老姐,你好,可能你看到這封信我已經離開了這裡。我走了,這裡不屬於我。我已經不是曾經的高飛了,在我心中一直想對你說一句話,不管是曾經的我,還是現在的我。‘謝謝你’,曾經沒有父母在身邊,但有你在,總能讓我感到一絲溫暖~~~我走了,請轉告父母,別惦記我,有一天,我會回來的。”

高燕看着高飛留在客廳桌子上的信件,眼淚不剋制不住的流下來。從信中,她第一次看到高飛的內心,她沒想到,從小到大,自己是高飛的依靠。的確,沒有父母在身邊,也只有高燕在管制高飛,只是高飛十分叛逆,從來不聽高燕的。但這信中寫出了一切,高飛不是不聽她的,而是不敢,他在害怕,害怕期望從父母的關愛轉到高燕身上。所以他必須叛逆,不管高燕如何對他好,他都不接受。

九龍,旺角。這是一個十分繁榮的地區,可以說是香港九龍的‘不夜天’。同樣也是香港人口最稠密的地區。高飛來到了旺角的廟北街,在香港有廟街,分南北二條。一條是廟北街,一條是廟難街。

現在的廟街還屬於貧民區,在這裡的,都是一些收入不高的人員。而且小街道上的小販特別的多,小吃遍地都是。但高飛明白,用不了多少年,廟街將成爲繁華地區,被喻爲香港的平民夜總會。

高飛在廟街找了一個院子租了住下來,這個院子住了很多人,大多都是一些普通的打工者。向高飛這樣有氣質,有品位,一看上去就是上層人士的找不到一個。而高飛來到這裡,也只是爲了更好的寫作而已。高飛在等待,等待自己寫的劇本拍出電影,一部部成爲經典,等待自己的歌曲到處流唱。那時候他將正式進入演藝圈,創造自己的輝煌。

新年越來越進,院子裡的人到處充滿着新年的氣氛。而高飛的房間比任何人都簡單,一張牀一張被子,一張書桌一張凳子。除了這些,可能也就是一些日用品,對於做飯之類的東西高飛一樣也沒有購買。在廟街小吃到處都是,吃飯比什麼都方便。

在院子裡的人們也都知道這裡來了一個怪異的有錢人,誰都不知道他是幹什麼的,也因爲大家都感覺和他不是一層次的人,所以沒什麼人跟他交談。

高飛來到院子後生活很簡單,每天早上起來跑跑步,然後吃點早點。吃完早點後,也不回院子,就到處閒逛着看到什麼地方熱鬧就往什麼地方去。高飛沒有想到香港的廟街如此熱鬧,一天到晚到處到是人。晚上院子裡還有時候會播發電影,而且還有一些過時的歌手在廟街演唱歌曲掙生活費的。在這裡,高飛深刻體驗到香港這時代音樂風格。八十年代流行的音樂,旋律簡約,配器樸素。歌手也完全憑藉自己的唱功和歌曲的質地,長得偶像不偶像不重要,而且完全不用考慮是不是要又唱又跳,這是一個用耳朵聽歌的年代。如果是在2010年代,長相要不就是英俊美麗,要不就是有特色。長相很普通的歌手,想光靠唱功是很難走紅的。

“你好,那個~~”

高飛望着突然跑進自己屋子裡打着招呼的女生,她的身材蠻高挑,樣子十分的可愛,一雙眼睛水汪汪的,整個人十分的青純,對於這樣可愛的女生,很難對她這突然闖入的行爲生氣。高飛尋問道:“你好,有什麼事情嗎。”

林芊芊在高飛第一次來到院子裡的時候就注意了他,準確的說是注意了他背在後背的那把吉他。她很喜歡音樂,在廟街很多人都認識她,她那張可愛的臉蛋誰見到她都喜歡。林芊芊有些緊張的說道:“我叫林芊芊,上次我看到你有一把吉他,那個~~。”

高飛望着眼前的林芊芊感覺好笑,她好象不會掩飾自己的內心,那緊張的表情,那想說又不敢說的神色,讓高飛感覺很有意思,笑着說道:“是的,你也喜歡嗎。”

“是的,我喜歡唱歌,但我不會任何樂器,也沒有任何樂器,我想~~那個~~。”林芊芊表達着自己的喜好。

“什麼那個~~。”高飛保持笑容的問道,眼前的林芊芊在他眼裡很有意思,特別是每次說到她想說的東西時候,又不感直接表達,最後總會說句‘那個’。

“我是說,我想學吉他,你會嗎,能教我嗎?”林芊芊說出了自己的目的,沒有說完後加上‘那個’詞。

說實在的,高飛其實就是想輕鬆過一個年,在這些天裡,他也沒有再寫劇本。但什麼都不做也讓高飛感覺有些無聊,聽到林芊芊這樣詢問,高飛很樂意的開着玩笑說道:“當然會,但我要收學費的哦。”

林芊芊聽到要學費,露出尷尬的臉色,自己父母就是在這廟街當小販,根本沒什麼錢,不過還是詢問道:“那個~,你要多少學費呢,我是真心想學。有優惠嗎。”

從林芊芊尷尬的臉上高飛就看出眼前這小女生沒有錢,不過也沒有想到她會把自己的一句玩笑話當真,繼續笑着說道:“這樣吧,五十塊一個月,保證把你教會。如果你給不起錢的話,可以幫我打掃衛生煮飯用勞動代替學費。”

尷尬的臉色從林芊芊臉上迅速消失,喜悅的神色立刻顯示在她臉上。林芊芊回答道:“真的嗎,幫你打掃衛生和做飯你就願意教我吉他是嗎?”

高飛繼續打量着林芊芊,他可不相信這小女生會真的願意幫自己打掃衛生和做飯,高飛說道:“當然,只要你願意就行。”

林芊芊認真的點了點頭,詢問道:“老師,那你叫什麼呢,我還不知道老師的名字呢。”

“高飛,你不用叫我老師,叫我名字就可以了。”高飛回答道,他沒想到林芊芊會立刻喊他老師,他可沒當過老師。

“這怎麼行呢,我以後喊你高老師吧,學生是不能沒有禮貌的。”林芊芊認真的說道。

對於林芊芊的執著高飛並不想過多說什麼,直接走進臥室拿出吉他道:“你會唱歌嗎,會唱什麼。”

林芊芊見高飛拿出吉他,興奮的說道:“我會唱‘不了情’‘往事只能回首’‘我找我自己’~~~。”

“停。”高飛立刻喊道,他忘記了一件事情,這是80年代初,這一代人唱的歌也基本是70年代的一些歌曲,而這些歌曲除了聽過‘不了情’這歌名,其他的知都不知道。這讓他怎麼彈。高飛繼續說道:“這些歌我都不會,我看還是算了吧,我直接教你彈吉他算了。”

林芊芊沒想到高飛會這樣說,內心開始盤算着,眼前這人會不會連吉他也不行,自己說的這些歌可是很火的呀。一個彈吉他的人連這些都這些都不會,這怎麼可能,不禁擔心的問道:“那~~那你會什麼歌。”

從小女生的神色裡高飛看出了不信任,而要說自己會什麼歌,可能她也沒有聽過,於是抱着吉他輕輕的彈了起來,吉他的節奏聲在房間裡響亮,高飛唱道:“我是一隻小小鳥,想要飛,卻怎麼也飛不高~~~。”

高飛唱歌有一特點,就是唱什麼歌都會入情,沒把觀衆帶動,自己就先陶醉着歌聲中。當然也正因爲如此,聽他唱歌的人也經常會跟着他歌聲而心醉。歌手,唱功再好那也是外在的,歌曲就像人一樣,需要有靈魂,沒有靈魂的歌曲永遠是死的。而高飛就是能把歌曲唱出靈魂的人的。

“怎麼樣,我有這個資格當你的老師嗎?”高飛唱完一歌后問道。

“當然願意,你唱的好棒哦,比我們廟街的那些歌手還棒。你是音樂人嗎?”林芊芊一臉崇拜的樣子對着高飛問道。

音樂人,這詞高飛一直到現在還沒理解,在他眼中,靠音樂生活的人的基本都可以稱爲音樂人。歌曲創作和演唱者都稱的上是音樂人吧,高飛也可以稱之爲音樂人,但他對這個稱呼並不感興趣,他的夢想並不是當個音樂人。所以回答道:“不,我只是一個普通人,音樂也只是愛好。”

“那你既然愛好音樂,吉他又彈的好,歌也唱的這樣好,爲什麼不當一個音樂人呢。”林芊芊繼續追問着。

高飛不想談論這問題,有些事情也不想告訴眼前這小女生,故意嚴肅道:“你個小丫頭,到底學不學呀,問這樣多幹什麼。”

“誰是小丫頭了,我十九了好不好。吉他我當然要學了,你這樣厲害,我怎麼會不學。”林芊芊已經沒有一開始那種緊張感了,跟高飛在一起,很快就能混熟,才短短這樣一點時間,林芊芊就感覺高飛不怎麼陌生了。

一個上午,高飛很認真的教導着林芊芊,不得不說林芊芊的確有音樂這方面天賦,音調之類的,很快就學會了,只要多彈一會就可以熟練。只要熟悉了這個,再教導一些技巧就可以了。而林芊芊又學的很認真,二人一個上午都在把弄着一把吉他,從來沒想過男女有別的事情。對於吉他,指法也是很重要的,林芊芊有時候不懂,高飛也不得不抓着她的手教她怎麼用指法。

二人一直到中午,林芊芊肚子開始抗議的時候,才停止下來。當然林芊芊是不願意,餓一點對她來說沒什麼,能有這樣一個機會學習音樂纔是最重要的。但想到高飛也和自己一樣沒吃飯就不好意思了,開口詢問道:“高老師,中午飯的時間到了,高老師到我家去吃飯吧。”

高飛看了看時間,沒想到時間過的真快。更沒想到自己會這樣認真的教導一個人,連時間都忘了。對於吃飯,高飛是很隨便的,聽到林芊芊的邀請,也想去看看這個可愛的小丫頭住什麼地方,爽快的回答道:“好呀,那我可不客氣了。”

林芊芊就住高飛對面,整個院子也只是類似於中國古代的四合院。不過這裡都是上下二層,高飛住的是二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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