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華夏人是這個世界上最喜歡沒事湊熱鬧的民族,遇到某些無聊至極的人,甚至都不惜花上幾塊錢坐半個小時的車,也要趕過去瞅一眼。
這個論點,雖沒有什麼足以讓衆人毫不懷疑的認定爲真理的具體數據予以支撐,但卻也並非完全沒道理。
至少俗話說的好,空穴,它也不會來風不是?
當夏宇楓這一行六十多號人,走進錢櫃大廳時,立即成了絕對唯一的焦點。實際上,這走過來的一路上,造就的回頭率,就從來沒低於百分之九十九過。沒辦法,六十多號人的隊伍,女生竟然佔九成之多。女的多也就算了,要命的是,這幫女的哪可真是個頂個啊。
身材高挑的、臉蛋俊俏的、秀髮飄逸的、嘴脣性感的、胸脯壯觀的、美腿長的、臀部翹的••••••
都市OL,成熟御姐,漂亮女明星,青春稚嫩的學生妹••••••
通通都有,種類多到甭管你是什麼御姐控,女神控,OL控,明星控,都能在從這裡頭挑到絕對合標準又超標準合胃口的。
就這陣仗,甭說什麼假正經的男士了,就算是恨透了百合的女生,都會忍住駐足爲百分之百的回頭率心甘情願的貢獻幾點指數。
如果在這個陣仗裡,再放進去二十多位白衣飄飄恍如從武俠小說走出來的仙女呢?
答案很簡單。
直接將一幫本來就兩眼放光恨不得流口水的男女,毫不客氣的批量加工升級成喪失行動能力和思維能力的二愣子。
事實確實如此,以至於步入錢櫃這個不是帥男靚女的社會精英,就是公子哥富家小姐,亦或者憑姿色混江湖吃飯的人居多的地方,造成的轟動,搶下的回頭率都是極其恐怖的。
深知有道姑跟着,不想招人‘嫉妒’都難的夏宇楓,一早就躲在人羣裡。可不曾想,即便這樣還是被人給認出來的。
等候在大廳多時的一位漂亮女子,見一行人跟着接待小姐往預定好了的包廂走去,她緊緊跟上。
包廂就在二樓,這麼多人坐電梯一批也坐不下,加上都不是什麼嬌貴的主兒,不等接待小姐說話,寧曉茹等幾個帶頭的姑娘便主動朝這樓梯走去。
一行人,走樓梯登上二樓,在前頭人開始進入包廂時。那名跟在隊伍後頭的女子,匆匆加快了腳步,向夏宇楓所在的位置走了去過。
人數太多,樓道又不怎麼寬敞,女子想遊刃有餘的走近夏宇楓身邊是不可能的。她顯然沒想做這種成功率微乎其微的嘗試,走近隊伍最後邊夏琳朋友們身旁時,女子用堪堪能讓夏宇楓這幫人聽見的聲音,喊到:“夏先生,請留步。”
隊伍裡,姓夏的就夏宇楓一人,這會兒聽見有人在後頭叫夏先生,大夥兒齊齊回過頭,看向這聲音的主人。
“施姐?”
跟在夏宇楓後頭的林嘯雨,在夏琳朋友們稍稍向兩邊退了退,空出一條尚能過一個人狹窄空隙後,看清楚出聲的人面貌後,吃驚叫道。
師姐?
林嘯雨身旁的薛海若白兵等人,疑惑的看着林嘯雨,心道:這已經有一羣不知門派的道姑了,這什麼師姐又是哪冒出來的,歸屬哪個門派?
沒錯,出聲的女子,便是成都‘半邊天’會所的老闆娘,施旖旎。
據說她*深不可測,在成都沒人敢惹。夏宇楓當初到成都參加巡迴演唱會時,因爲鄧水蓮在她會所被流氓調戲的事,跟她有過一面之緣。
不過,也僅限於一面之緣,連說話都未曾有過。
夏宇楓不熟絡,可這土生土長,並且家族在成都有着很大名氣的林嘯雨,卻跟這個名字中帶着三個方字的女人施旖旎,很是熟悉。當時一個叫施姐,一個喊小雨。
聽見林嘯雨喊這個陌生女子什麼師姐,夏琳那幫朋友便主動讓開了些,試圖讓這個女人從中走過去。
施旖旎對林嘯雨點了點頭,然後目光直射夏宇楓,待後者沒什麼大反應後,這才呼了一口氣,邁着蓮步,扭着那曼妙的身姿,走了過去。
“施姐,你怎麼在這?”
林嘯雨深刻的記得,那次事件後,夏宇楓曾向他問及過這個施旖旎的情況,閒談間,夏宇楓對她很不感冒,覺得她人勢利,前腳還熟絡的叫着‘小雨’,這後腳就冷漠的看着‘小雨’被欺負而不動聲色。
對此,林嘯雨只是笑了笑,沒反駁什麼。他自己心裡很明白,人家施旖旎一個女兒家家的,在成都做出一番足以讓無數大老爺們羞愧的蹲廁所數大便去的成績,人家能賣父輩幾分面子叫自己這個在多數人眼中不成器的富二代一句不顯生分的‘小雨’,自己已經賺了,讓人家爲自己不惜拿家底跟譚天陽去鬥,那也未必太看得起自己這副臭皮囊了。
林嘯雨這會兒見着被夏宇楓在印象中定義爲勢利薄情寡義,一點好感都沒有的施旖旎走過來,怕她惹夏宇楓不開心,掃了大家的興致。主動向她迎了過去,試圖問清楚她想做什麼,如果沒必要,硬着頭皮也要儘量阻止她上前去。
“小雨,我想找夏宇楓聊幾句。”
終日穿梭在富商高官間,早已煉就一雙火眼金睛,大多數事都能洞察秋毫的施旖旎,還能不知道林嘯雨這個毛頭小子心裡那點小九九,當下便直奔主題道。
小雞鬥不過老鷹,這是一件沒有任何值得假性定義去考究什麼的事情。
所以,作爲小雞的林嘯雨,很自然的就被一語給敗退了。他原本期望跟施旖旎玩個迂迴戰術,先了解,再主動出擊的。沒想到,對方更狠更直接,把你準備好的話給生生堵回肚子裡不說,後路都沒給留一條。
就在林嘯雨手足無措時,夏宇楓皺了皺眉,看着施旖旎,說道:“讓她過來吧。”
林嘯雨當即讓開道,讓施旖旎過去。
“施董。”
施旖旎在衆人疑惑的眼神注視下,走近夏宇楓身旁,那名本來已經進入包間,但因後方人員沒跟進還呆在走廊上,又再度出來的接待員,瞧見施旖旎,彎腰恭敬的喊道。
施董?
接待員的聲音不小,她的這句話,衆人都聽清楚了。
她是錢櫃的老闆?
在場對錢櫃有所認知的人,這會兒看施旖旎的眼神,明顯突然多了一絲炙熱的佩服神色。
相比她們,林嘯雨,夏宇楓和鄧水蓮,這三個知道施旖旎基本底細的人,心底的震驚就更甚了。
在成都,她能牛-逼哄哄的一手遮天,其實也就那樣。廣東的譚家不就如此嗎,那譚天陽可是兩廣地區響噹噹的地下世界皇帝啊。
真正的牛叉,得數在皇城腳下混開的人。
很顯然,這個施旖旎便屬於這一類人。
因爲如果她沒*沒實力,錢櫃這麼個大香餑餑,即便家有副國級大佬的公子哥不上,不還有部長級,副部長級的公子嗎?總之,不管怎麼輪,也輪不到她。
“進去說吧。”
站在走廊外,終歸不是個事,談事情那就更加如此了。對施旖旎*開始感興趣的夏宇楓,掃了她一眼,說完擡起腳走進包廂。
在包廂裡的沙發上坐下後,夏宇楓不疾不徐的點燃一根菸,抽了一口後,看了幾眼如同侍女一般,老實恭敬的站在面前的施旖旎,卻並沒有開口說話。
施旖旎是錢櫃的董事長沒錯,但在她見了夏宇楓後,特別是跟夏宇楓進入包廂後,就立刻擺正了自己的身份,一個跟可以隨便招呼的服務員一般無二的身份。
所以夏宇楓不開口說話,她自當是沒膽主動開口的。
林嘯雨不管怎麼說,跟這個施旖旎也是認識的,又打過很多次叫道。雖說還算不上朋友,但熟人卻是怎麼也夠資格了。這會兒瞅着夏宇楓不理不睬的,施旖旎站在那別提有多尷尬了,他只好充當和事佬,微笑的施旖旎說道:“施姐,有什麼事,坐下來說吧?”
施旖旎當然想坐下來說,可夏宇楓不發話,作爲求他辦事的施旖旎哪敢。
“施小姐,有什麼話,就說吧。”夏宇楓倒也沒故意跟她擺什麼譜,只是對這個人印象不好,着實提不起多大的興致來。
“夏先生,我想求你一件事。”施旖旎抿了抿嘴脣,說道。
夏宇楓談了談菸灰,語氣平淡道:“什麼事?”
施旖旎左右環顧了一下,覺得人數太多,不方面說,臉上表情顯得有些爲難。
一般情況下,對方若是看見自己這情景,鐵定會讓人出去,或者自己出去談。
然而,施旖旎看了夏宇楓幾眼,發現他沒任何動作,完全視若無睹。
無奈的她只好開口道:“我想求你放了他。今晚的事,我知道是他的不對,可是,他這也是被人給利用了。”
夏宇楓突然擡起頭,看了施旖旎沒幾秒,眼睛立刻眯了起來。
放了他?
施旖旎口中的‘他’,夏宇楓當然知道是誰了。
可夏宇楓疑惑的是,施旖旎爲什麼要替他求情,他們又是什麼關係。他們一個姓施,而另一個•••施旖旎有老公,這夏宇楓是知道的,雖不知道她老公是誰,但想來也絕然不會是他。
所以,施旖旎這會兒替他求情,就不由得讓夏宇楓百思不得其解了。
“你們是什麼關係?”夏宇楓不知道還不會問嗎?
“我是他姐姐,親姐姐,因爲一些原因,我從小就寄養在成都的施家,隨姓施。”施旖旎如實說道。
聽了施旖旎的解釋,夏宇楓總算知道,她*深厚的原因了。
不過,對於她奇怪的被寄養在別人家的事,夏宇楓是一點都沒覺得奇怪。上世紀那場大量人員被關進豬圈,和被迫下鄉改造運動結束後,很多人因爲要返城,因爲保飯碗等等原因,不得不拋家棄子的事,太多了。
施旖旎多半就是那場悲劇裡,無數犧牲品中的一個。
夏宇楓冷笑道:“我很好奇,今天怎麼就你一個人過來,那個人不應該過來嗎?還是你覺得,我不過就是一個沒權沒勢的普通人,這事又是小事,有你出面就足夠了?”
沒權沒勢?
草,老孃沒你一臉的權勢。當老孃弱智煞-筆好玩呢是吧?
施旖旎也只敢心裡腹誹幾句,表面上可不敢表現出一絲對夏宇楓態度不滿的情緒來,依舊一副恭敬的語氣道:“她現在不在國內,事後,我一定會帶她登門拜訪,給夏先生賠禮道歉的。”
夏宇楓陰着臉色,沉聲道:“賠禮道歉?你上嘴皮子一碰下嘴皮子,倒是說的夠輕巧。施小姐,不要試圖激怒我,後果你承擔不起。”
施旖旎對夏宇楓會有這反應,絲毫不感到意外,連忙道:“旖旎不敢,我們一定會拿出足夠的賠償。”
“賠償?哦,那你們準備怎麼賠償?”夏宇楓順着她的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