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孫子啊!
也難怪夏宇楓會有如此感慨,他都懷疑自己的命相是不是跟王毅然犯衝,反正自從認識王毅然以來就沒再安生過。
從開始不怎麼熟悉時,被他或官僚姿態或長者身份,絲毫不顧及自己面子和感受的嚴厲訓話;直接演變到後來熟悉時,指着鼻子沒底線的臭罵,罵的‘情’到濃時,更是毫不客氣的連帶上自己女性親屬。
這,夏宇楓當然不幹了。你他媽誰呀?我跟你很熟麼?
也是,這事換做誰,誰特麼又能受得了?
且不說夏宇楓壓根就不是他們體制內的人,就沒挨你王毅然訓的道理。就算他是,也輪不到你一個退居二線的人在那耀武揚威不是?
都說這年頭辦事難,求人家辦件小事,扮完兒子接着還得扮孫子,可輪到夏宇楓這就不靈了。明明是他們求自己辦事,他們先當上了惡公婆,自己反倒成了不受待見沒脾氣活該受欺負的小媳婦了。
反正,夏宇楓對這個喜歡倚老賣老的王毅然,是厭惡到極點了。
所以,在得知面前這囂張跋扈的年輕人是王毅然的長孫時,夏宇楓纔有如此一句發自肺腑的感慨。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有感慨了,一時沒壓制住,又或者他根本就沒想壓,五個字直接蹦出了嘴。
雖說聲不大,但放在此時劍拔弩張,氣氛異常寂靜氣氛中,效果無異於一顆十萬響的鞭炮炸響。
“唰”
王少頓時雙眼一眯,寒光爆射。
他身旁的狗腿子們,更是齜牙咧嘴,摩拳擦掌的開始挪步向夏宇楓圍過來。
有意思的是,薛海若聽到這句話,眼睛也驟然瞪大。
看着夏宇楓神色古井不波,薛海若心裡焦急道:難道是自己剛纔沒表述清楚?還是他沒聽清楚?要不要再跟他解釋一遍?
一念及此,薛海若眼睛不着痕跡的瞥向王少王軍,看着王軍一張黑的都快擰得出墨汁的臉色,薛海若一刻也沒猶豫,便徹底打消了跟夏宇楓再解釋一遍的念頭。
薛海若是京城長大的,雖說她祖輩父輩沒人在朝爲官,沒資格混進京城太子黨圈子,但她父親卻是天子腳下這座城市地下掌控者之一。俗話說軍警不分家,警匪又何曾真的明算帳?至少,對於京城那些祖輩沒混上副國級的年齡相差不多的王子和公主們,薛海若不敢說都認識能說上話,但十幾二十年酒宴聚會下來,認不全,也差不離多少了。
這些年在和這幫衙內們聚會時,她不只一次的聽說過,眼前這個王家的大魔頭,目無王法囂張跋扈到連一號首長的孫子在他面前都得自認小弟,手段狠辣到讓這幫太子黨都恐避之不及。
連諸如部長之子,家裡有副國級坐鎮真正的京城太子黨成員都不敢輕易招惹的人,夏宇楓卻一把給得罪死了。知根知底的薛海若,這時已經不敢想象接下來的後果會是什麼了。她站在夏宇楓身後,除了呼吸加快緊張的開始冒冷汗外,盡剩後悔,後悔把夏宇楓給叫來。
“你今天死定了。”王少眯着眼,看了幾秒後說道。
知道王軍身份後,夏宇楓反倒一點都不怒了。
他一臉輕鬆的指着王軍身旁,虎視眈眈盯着自己的十幾個摩拳擦掌的手下,語氣淡然道:“就憑你這幫窩囊廢?”
“我草尼瑪。”早就蓄勢待發的十幾個打手,在王少開口說了‘標準’後,就已經按捺不住要進攻了,所以在夏宇楓罵出聲後,二話不說,十幾個人掄起拳頭就衝了上來。
他們不罵這句話還好,這一罵,翻出所有罵過夏宇楓這句話的人的下場來看,他們是少不了缺胳膊少腿了。
人都有自己的底線和逆鱗,無疑,夏宇楓的逆鱗便是他的家人和朋友。
“找死。”怒氣中燒的夏宇楓,當即運起內勁迎了上去。
“碰••••••”
“咔嚓”
“啊••••••”
高手過招,只有快、狠、準,從來沒有拖泥帶水的。
只見,我們的高手夏宇楓同學,帶着怒火迎上十幾個人時,左腳一定,右腳立即橫掃出去一個大鞭腿,順勢踢飛了離他最近,挨在一起的三四個人。
右腳腳尖剛一落地,片刻不停歇的伸出去兩手,一把抓住把旁邊欲掄拳砸他的兩人的手臂,先是用力往內一抽,然後手腕再使勁往外一擰。
咔嚓兩聲,這屬於不同人的兩隻手,卻在同一時間斷裂了。
白森森的骨頭刺穿肌肉和皮膚,帶着絲絲鮮血和碎肉,直直的顯露在外頭,煞是恐怖。
夏宇楓已經不再是那個剛從學校走出社會的毛頭小子了,見慣了爾虞我詐,不擇手段,和血腥暴力後,他的心不可否認變得冰冷了許多。
深知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的夏宇楓,在踢飛四五個人,緊接着斷掉兩個人的手臂後,沒有給王軍等人反應後怕的時間,快速鬆開因慘叫了一聲疼得陷入昏迷的兩個狗腿子的斷手,在內勁的配合下,動作迅速的往前跨了一大步,左手掄拳,於一名打手直直攻過來的拳頭,對轟了在一起。
“嚓咔”
那名可憐的炮灰,五根緊握的手指,驟然粉碎成一團爛泥,這一輩子是再也沒有直立起來的那一天了。
在這名炮灰有意識的叫喊聲,還沒來得及發出來,夏宇楓擡起右腳,對準右邊一位染着紅色頭髮年輕人的膝蓋,猛然‘踩’下去。
“啊•••••••”
“啊•••••••”
兩道聲音不分先後的徒然炸響。
一個滾落在地握着手掌,不斷翻滾疼叫呼喊着;
一個跌落在地,兩隻佈滿血絲瞪大的眼睛,望着再沒直覺的小腿,瘋癲似地叫喊着。
“住手!”
夏宇楓動作是快,從發動進攻到成功廢掉四個人的手腳,也就三秒左右。
但架不住那四道撕心裂肺叫喊聲太過滲人了點,它讓人沒辦法不清醒。
可是另夏宇楓沒想到的是,出聲制止的人,不是王軍,也不是薛海若,而是剛剛甦醒過來的林嘯雨。
事實上,在夏宇楓擰斷兩個人手臂時,王軍以及他的手下也已經看到了。
王軍也想出聲制止來着,但他被這血腥殘忍的手段給徹底驚着了,嘴巴張開,可就是喊不出來。
“碰”
聽到林嘯雨發聲了,夏宇楓當即一個旋風腿擺出去,撂倒身旁的打手。
解決掉潛在的危險後,夏宇楓這纔回過身,往後退了幾步,看着林嘯雨道:“你醒了就好,這事我來處理。”
“小夏,我沒事,真的沒事。”林嘯雨掙扎爬起來,急切說道。
“我說過,這事我來處理。鄧水蓮,海若,你們扶他到一邊去。”夏宇楓面色冷峻,語氣不容置疑道。
夏宇楓很清楚林嘯雨爲什麼會明明捱打了還硬說自己沒事,阻止自己替他找回場子。前軍委副主席的孫子,確實不好惹,有副國級家底的人也惹不起。換做以前的自己,也必然會和他有一樣的反應。
民同官鬥,自古以來,只有死路一條。
但是,今天不一樣了,他夏宇楓壓根就沒再當王毅然是一盤菜。平時大家相安無事也就罷了,今天都欺負到頭上來了,他沒理由不反擊。更何況,他佔着理呢,也不怕你玩大。
“夏宇楓,小雨沒事,我們就算了吧。”
她之前就想勸夏宇楓來着,後來沒機會,如今好不容易林嘯雨主動開口了,她哪能錯過這機會。所以在聽了夏宇楓的話後,她沒有第一時間走向林嘯雨,而是朝夏宇楓走過去。
“什麼算了,我的兄弟,沒這麼好欺負。行了,你趕緊扶小雨到一邊去。”夏宇楓堅定道。
薛海若本還想說幾句的,但看着夏宇楓冰冷的眼神,她只好放棄了,猶豫了一下,走想林嘯雨。
安撫完林嘯雨和薛海若,夏宇楓迴轉過頭,盯着王軍的眼神比先前更加陰狠了。
方纔看着性子不軟弱相反很剛烈的林嘯雨,在被打的渾身是血時,直不起腰桿不說,還偏偏心甘情願的開口認栽。一副活生生被惡貫滿盈的財主欺負了,對簿公堂除了挨板子倒黴外不可能獲得公平對待的小農民樣,夏宇楓感覺如鯁在喉,心裡很憋屈。
王軍不是喜歡仗勢欺人麼?好,那自己就徹底打掉他這‘勢’。
“你,你,你想幹什麼?”就在夏宇楓氣勢大漲,開始邁動腳步朝他們靠近時,王少身邊身材瘦小的小年輕,一臉懼色的看着夏宇楓,結結巴巴說道。
“自己動手,一條手臂,若我動手,至少兩條。”夏宇楓冷冰冰說道。
聽了夏宇楓的話,小年輕不由得退後了一小步,鼓起最後的勇氣,道:“你,你知道王少是誰嗎?我告訴你,王少,他爺爺可是軍委副主席,你若敢動我們王少,你就死定了。”
“•••••••”夏宇楓置若罔聞,繼續邁動小步伐前行,眼睛絲絲的盯着王少。
“你別過來,我,我告訴你•••••。”那名小年輕還想爭取一下,不過話剛說了一半,便被夏宇楓瞅準後一腳將之踢過去的幾塊碎玻璃,嵌入兩條大腿的疼痛感給打斷了。
“啊••••••”
小年輕直直的跪了下去,隨即上身撲倒在地板上,痛苦的叫喊了起來。
“聒噪”夏宇楓瞥了他一眼,不屑道了一句,繼續向前走。
“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阿彌陀佛。”就在這時,包廂裡突然迴盪起一句中氣十足鏗鏘有力的聲音。
衆人聞聲,下意識的往包廂房門口望去。
不出意外,一位披着袈裟鬍鬚花白身材不高略顯臃腫的老和尚,於房門口負手而立。
古井不波,卻有氣勢凜然。
“唰”
待衆人剛剛仔細打量完這位莫名出現的老和尚時,突然,八名穿着統一白色道袍,身材高挑前凸後翹,高扎着烏黑亮麗的髮絲,手執的雪白拂塵,長眉連娟,氣質出塵脫俗的絕美道姑,從樓道牆壁閃身出現在門口,並作兩排站於老和尚身後。
就在衆人驚詫這突如其然完全顛覆視覺感官的滑稽一幕時,只見老和尚微微點了點頭,八名絕色道姑,步伐整齊劃一的越過老和尚,閃進包廂。
“唰”
八個。
十二個。
十六個。
二十個。
••••••••
三十二個。
這是什麼情況?
包括夏宇楓在內,包廂內所有人此刻的目光,都投射在沿着牆壁站立,瞬間將包廂衆人圍了個水泄不通,手執拂塵的三十二位體態輕盈,千嬌百媚的仙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