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輔導員安排周曉只需要唱好歌就行，不用管其他事兒，可作爲大學生涯的最後一項集體活動，想了想還是決定加入，要不肯定得後悔，和劉梓容發送讓他當舞伴的微信沒有任何關係。
學校已經開始放暑假，校園變得安靜許多，食堂的窗口只剩下兩個開放，籃球場也變得安靜，不過，舞蹈練習室倒是空了出來。
周曉當年有些好勝，在把學姐的腳踩腫了之後，痛定思痛，苦練了三個月，算是學會了，雖然許久沒跳，身體還是有記憶，首次練習時讓舞蹈戲的老師誇讚不已，而男同學更是眼裡放光。
不曉得是羨慕他的技術，還是眼紅能摟着劉梓容的腰。
只是排練了兩次以後，大鍋他們就不太開心了，小姐姐們有自個的事，不能一直陪着練習，於是乎，就變成了左右爲男，進退兩男，男上加男的情況。
“大鍋，你別直勾勾地看我，噁心。”
“怪我咯，是老師說跳舞要帶着感情。”
“耗子，你能不能先把鞋脫了。”
“要不要褲子一起脫了？”
“別吵吵，都認真點。”周曉作爲臨時老師，盤腿坐在衆人身後，給予着各種指導，畢竟就剩下他一個稍微專業點的，系裡十五個學生，扣掉他，正好七對兒。
舞蹈室是老鄭幫忙聯繫的，直接給了把鑰匙，隨時可以進，地方大，木地板，大鏡子，還有專業的播放器，硬件條件很完美。
“休息十分鐘！”看着連班長都吐着舌頭在那喘氣不已，周曉覺得差不多了，於是上前關掉了音箱。
衆人如臨大赦，一屁股坐了在地上，連抱怨的力氣都沒有。
“你們幾個抽菸到窗戶去行不？”大鍋嫌棄地在鼻子前煽着。
“矯情。”少言雖然嘴上說着不願意，還是老實地走開了。
班長董平在那喝着水，羨慕地瞅着周曉：“我說，你小子是有先見之明吧，提前兩年就開始學跳舞。”
其他人紛紛點頭表示同意，他們練了一個早上，周曉看了一個早上，還得承受各種冷嘲熱諷，這才發現，原來親愛的曉也有毒舌的一面。
“那誰，都說時間是最好的老師，你這學生它教不了。”
“那誰，你比孫悟空的師弟，沙悟淨的師兄還笨。”
“那誰，作爲失敗的典型，你簡直太成功了。”
“那誰，跳的差還淡定，你是不怕死嗎，我比你淡定是因爲我不怕你死！”
...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在那抱怨着，周曉也覺得不好意思。
“哥幾個等等，我去給你們買些紅牛，迅速補充體力，作爲賠罪咋樣。”
“快去快去！”
“你們在此不要動，我去買些水。”
“滾！”
樓下就有個自動售貨機，周曉記得很清楚，只是正當他準備刷二維碼的時候，手裡的電話忽然響了，是王教授，讓他現在過去一下。
花了十分鐘到達，敲開門，發現裡頭除了王教授，還有另外一位沒有見過，穿着正裝的女士。
“周曉來啦！”老王頭看着挺高興，笑着在那招手：“來，給你介紹下，這位是《華夏攝影》的負責紀錄片的錢編輯。”
“錢編輯你好。”
“周同學你好。”
“都坐吧。”王教授看了眼周曉：“今天叫你來，是有個事，你拍的視頻我看了，很好，就推薦到了《華夏攝影》，錢編輯和我是算是老朋友，正好過來金陵出差，就想要和你見個面。”
“老王，你還是老樣子，太含蓄了，”錢編輯笑着望向周曉：“周曉，我看了王教授發來的視頻，你的作品很不錯。”
“謝謝錢編輯誇獎。”周曉雖然有問題，不過沒有主動提。
“雜誌社的評委們也看了，一等獎不一定，但是二，三還是很有機會。”
“啊！”周曉激動了：“謝謝編輯大大，我一定會努力的！”
“哈哈哈！”面前兩人大笑。
錢編輯很滿意周曉的態度：“那就行，我這兒有份協議，你看看沒問題就簽了吧。”
“好嘞！”
周曉起身接過，就兩頁紙，粗粗一掃之後，爲難地擡起頭。
“直接籤吧，我都幫你過目了，沒有問題。”王教授笑着說道。
“不是...這個要把版權給予雜誌的條款...”周曉指着手裡的協議。
“獲獎作品是必須簽訂的。”錢編輯很有耐心：“你大概不知道，紀錄片，特別是大學生拍攝的就算優秀，其實也不太值錢，畢竟受衆比較少，就算只拿三等獎，也比你拿出去賣強。”
“我不是那意思，只是...要是早幾天就好了。”周曉低頭玩手指。
“什麼意思？”
“王教授，你也知道，我是在江蘇衛視實習...”
周曉花了十分鐘，把去電視臺做後期，忘記刪除片子，被導演看中，說服秦姐的過程說了一遍，關鍵，合同已經簽完，前天還接到了秦姐的感謝電話，錢已經打到她的卡上了。
“啊...”
王教授和錢編輯完全沒有想到是這個結果，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該說啥好。
“對不起啊！我尋思着全國不是有挺多人蔘加的嘛，根本沒想着能獲獎。”周曉帶着歉意：“而且，當時說要是能在衛視播出，除了對我個人有極大的好處，要是讓司機和行人可以更體諒環衛工人，那我的初衷就達到了。”
“我明白了，”錢編輯點點頭：“你雖然只是大學生，想法確實比一般的同齡人要成熟穩健，不過，規定還是規定，沒有辦法破例。”
“王教授，不好意思！”
“不用道歉，你沒做錯什麼。”老王擺擺手。
“不過，我回去和領導說說，再去和電視臺談一談，你雖然不能獲獎，但是可以爭取下展覽的機會，多個平臺，多影響些人也是好的，你覺得怎麼樣？”
“那太好了，我沒有意見。”
......
舞蹈室，十幾號人面面相覷。